小二和酒 第491章 不如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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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长椅上一边说笑一边聊天，程辰时不时站起来做几个夸张动作，手舞足蹈的模样让林哲瀚笑得前俯后仰。

一辆黑色的卡宴从马路对面驶过，在路口处的红灯停了下来，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一道锋利的目光投射向马路对面的便利店。

郝邵波挑了挑眉，他和林哲瀚只有一面之缘，这个男人沉稳大气还有几许霸道，看到他一身休闲衣裤贻然自在，脸上挂着温暖笑容，郝邵波有些闪神。

那个圆圆脸留着短发的女人是谁？林哲瀚的女朋友？看她小家碧玉的模样，想不到林哲瀚居然好这一口？

从便利店离开，沿着马路两旁的林荫小道，合着昏黄的路灯，林哲瀚和程辰二人一路慢行。

快立秋了，树叶没有完全变黄，但也架不住晚上的徐徐秋风，有那么一两片树叶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优雅的飘到林哲瀚的肩头。

程辰想帮他摘下落叶，这才发现穿着高跟鞋的自己才刚到他肩头，她踮了踮脚，却刚好踩到几颗小沙石，只听见鞋底暗沉的摩擦声，某人唉呀一声半蹲着身子在路边鬼哭狼嚎。

林哲瀚叹了口气，扶着她移到路旁的石椅之上。

夜色微凉，秋风吹在面上顿感平静安逸，程辰揉着脚，一只手没闲着，终于成功将那紧紧贴在林哲瀚肩头的秋叶给摘下来，露出满足一笑，在皎洁的月色中恍若调皮的精灵一般。

看到她的小举动，林哲瀚失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手链，白金制成，中间有一颗小指大小的雪花，淡雅的白在路灯照射下透着迷蒙的金黄。

“哇！好漂亮的手链！”

林哲瀚将手链递给她：“一次旅游时看到打特价买的，想着也没人送，不如送给你吧。”

“真的？送给我吗？”程辰接过手链，圆脸上满是惊喜。

林哲瀚点点头，当然，他不会告诉她这串手链是回国前夕特意去珠宝首饰店挑的，本来是想买一串镶有太阳模样的饰品，却一眼看中了这串雪花手链，忍不住将它和她的纯真甜美联系起来，现在看她惊喜闪耀的眼神，看来自己的眼光确实不错。

小心翼翼将手链放回包内的小夹层里，这么贵重的礼物，程辰有些舍不得戴上。

“大叔，你都三十多了，难道没有女朋友的吗？买了这么漂亮的手链，居然没有可送的人，送给我会不会太可惜了？”

林哲瀚摇摇头，眼底有一丝落寞：“你都说了，我都三十多了，又没个正经工作，哪有女人会看上我？”

不认同的撇了撇嘴，程辰面上的同情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端正身子，认真将眼前的男人打量，粗眉之下目若朗星，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双眸透着淡淡疏离薄光，唇薄如刻似笑非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一个男人，程辰发现自己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有些小慌乱的别开头，她吞了吞口水故作镇定：“其实大叔长得也不错，你不用灰心，总有一天会找到你心仪的女子。“

察觉到她的害羞，林哲瀚忍不住逗弄她：“那我要是找不到愿意和我过日子的女人，你能不能可怜我给我做女朋友了？”

“我……大叔……你……你……嗨……”

程辰有些语无伦次，在捕捉到林哲瀚眼里的捉狭目光后才知自己被调戏了。

少女娇嗔的叉腰顿地，灵动的五官调皮又可爱。

清晨的微光射进房间，粉色的床上空荡荡，起了个大早的程辰已经梳妆完毕，对着化妆镜咧嘴微笑，整齐白净的牙齿像星月弧度一样微弯，从手提包里取出那条雪花手链，她犹豫了一番，然后戴在右手，薄光打在闪闪发亮的雪花之上发出耀眼的星光。

前台丽莎今天换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粉色的珍珠项链戴在脖间，和暗沉的黑形成强烈的色差对比。

程辰打卡，微笑着和丽莎打招呼：“早啊！”

丽莎撇了撇嘴，心里还计着昨天的仇，笑容看起来有些干巴巴。

程辰无奈的耸了耸肩，前台周侧的蝴蝶兰开得正盛，花香淡淡泌人心脾，也不顾丽莎对她没好感，她将头伸向丽莎面前：“今天的香水选得不错，幽香清淡透着神秘，很称你哦！”

听到夸赞，丽莎得意的眯了眯眼，故意用手撩了撩大波浪卷发，风姿诱人以外胸前春光一片大好。

“程辰，早啊！”

乔宇阳的声音在程辰身后响起，她惊慌的赶紧理了理头发转过身来：“学长，早！”

乔宇阳笑着打了卡，程辰连忙和他一起并肩朝办公区里面走，左手紧紧捏着白色的小纸袋，这是她今早特意赶早从麦当劳买的早餐套餐。

“那个……学长，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我……我买多了一份早餐……”

结结巴巴不成句，红着脸颤抖着手将纸袋塞给乔宇阳，程辰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慌忙逃到自己的位置上。

从纸袋里取出还带着热度的豆浆，乔宇阳望着小学妹急措而逃的背影，笑着摇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紧张死了！紧张死了！回到座位上的程辰心跳还未恢复过来，用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脸颊，却还是忍不住用眼神偷瞄乔宇阳的身影。

刚到公司不久的夏筱琳看到此景，嘴角轻扬一抹不屑，这个程辰，还真当办公室是谈恋爱的地方了。

离九点还差五分钟，办公室上班的人陆陆续续到齐，王一一和崔统一这对冤家应该是在电梯就碰到了，一路从前台吵到办公室也没停歇，李瑞安在他们身后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紫砂壶，耳朵里塞着耳塞，嘴里还念念有词。

宋子涵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套裙出现在办公室，左手夹着刚从丽莎那里取的快件，右手提着黑色的笔记本小包，习惯性扫了扫整个办公区，发现万利红空着的位置，她皱了皱眉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程辰看了看手表，还差一分钟，红姐要是再赶不到的话怕是要迟到了，她有些焦急看向办公区入口，终于在最后三十秒的时候听到急促的高跟鞋声音，松了口气的程辰收回眼神开了自己的电脑。

电脑桌面除了常用的几个图标以外，其他一片空白，看着那片熟悉的绿油油草地，程辰犯了难，昨天刚培训完，今天算是她正式开始上班，偷瞄了一眼周边的同事，大家都已经低头投入工作，连夏筱琳都不知从哪里整了份资料正若有所失的看着，唯独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诶，崔统一，有份电影海报创意的文案资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看看今天能不能完成创意图？”

“不行不行！今天交不了，我手上的还有几个案子没有完成，你那个再拖两天吧！”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制作部那边会拿刀砍人了。”

“那我也没办法，反正砍的是你又不是我。”

崔统一和王一一正在为一份电影海报创意的工作进度吵架，一旁的程辰听得云里雾里，虽然太高深的东西她听不太懂，但想着自己无事可做，或许能有哪里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她紧张兮兮却一脸诚恳：“或者我能帮二位做点什么？”

王一一惊喜看着程辰：“你会画图？”

程辰挠了挠头，有些不确认回道：“电脑上自带的画图软件我懂一点。”

对面的崔统一憋着笑：“photoshop呢？”

这一次程辰不敢搭腔了，她学财会的，如果有人问她函数还有office软件怎么使用或许一点问题都没有，但photoshop她只听过却从未用过，这要是再自揽工作和跳黄河寻死没分别。

王一一拍了拍程辰的肩膀，脸上带着笑：“小程辰啊，你的好意姐姐心领了，下次要真用到你所说的画图软件时，姐姐一定让你试试。”

“就是就是，你又不是专业出身，没事的，有空哥再教你几招。”崔统一也加入安慰团队。

虽然同事们并没有瞧不起自己，但程辰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她低着头，感觉自己弱爆了。

“adobeillustrator？3dmax？亦或是cad？如果是这几样软件的话，我想我能帮忙！”

说话的是一直在边上看资料的夏筱琳，崔统一目露赞叹，王一一则直接下手热情将她请到自己的电脑面前，望着三人将头凑在一起讨论工作细节的情景，被晾在一侧的程辰有浓重的失落感。

默默打开网络链接，默默输入刚刚夏筱琳说到的几个软件，最后却发现她连英文单词都拼不完全。

掏出手机，忍不住给林哲瀚发信息：“大叔，你知道画图设计有哪些软件吗？”

林哲瀚一上班就开始进入忙碌模式，等他送完客户已是晚上九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倒了一杯红酒半躺在浴缸，白天就看到小丸子发来的微信，但一直没空看。

画图软件？

看来这丫头上班第一天就碰到难题了！

将高脚杯里的红酒全数倒入口中，林哲瀚想了半天，拿手机拨通了电话。

陪着boss忙了一天的高秘书终于迎来自己的休息时间，泡面刚煮好，正准备动筷子，领导的电话就拨过来了。

“好！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将这些资料送给程小姐！”

听到高秘书的回复，林哲瀚想想又不太对：“算了！资料你还是直接给我吧。”

高秘书楞了楞，boss的心思勿揣测，恭敬挂了电话，他快速解决了泡面，看来今晚要加班帮领导整理画图软件的资料了。

晚上九点，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夏筱琳，她看了一眼几乎要将自己埋入资料里的程辰，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关了电脑离开。

乔宇阳核完最后一份图稿，将资料发到宋子涵邮箱后才满意的关了电脑，伸了伸懒腰，从他这里看过去，发现办公室一角亮着的电脑微光，咦？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加班吗？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他疑惑朝那抹微光走去，发现程辰那颗黑色的小头正低头专心在做着什么。

“程辰，怎么还没下班？”

从电脑里抬起头，已经高度紧张一天的程辰此刻已经忘了在乔宇阳面前紧张。

她眯着眼，面色被电脑屏幕的白光照得惨白：“学长，你还没走啊？”

见她迷迷糊糊有些神智不清，乔宇阳拉了一旁的椅子挨着她坐下来，眼睛不自觉瞟到电脑桌面上，发现都是些从百度搜索的关于绘图软件的使用教程，这丫头忙活到现在原来是为了看资料？

有些好笑，确也被程辰这憨傻的举动感动，乔宇阳像拍宠物一样拍了拍她的头：“看到你这个样子，突然想起我那会刚进时美的样子，傻傻的却对工作充满热情。”

懊恼的放下手中的笔，乔学长说这话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贬她？

重重的叹了口气，程辰为自己虚度光阴的一天感到无力，从小爸爸就教她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都要笨鸟先飞，现在想想，有些事似乎真不是笨鸟先飞就能追赶得上的，不敢和王一一和崔统一他们这些经验十足的人比，但和同期的夏筱琳一对比，她才知道自己早就输在了起跑线。

“学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水？进了广告公司，居然连基本的绘图软件都不会，我都怀疑那面试我的hr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乔宇阳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广告这一行也不是会绘图软件就可以的，你才上班两天，不懂的东西一定很多，静下心来慢慢学习慢慢观察才是重点，千万要对自己充满信心，如果连信心都没了才是最可怕的。”

听着学长温和的声音，还有他带笑温柔迷人的五官，撑着腮的程辰有片刻闪神，忍不住思绪有些飘浮，这样近距离和暗恋的学长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原来，衰运的尽头就是好运。

见她发呆，乔宇阳笑着起身，帮程辰关掉电脑，主动拿起她的包包：“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被乔宇阳牵着，程辰感觉自己像穿着水晶鞋和王子翩翩起舞的灰姑娘，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

乔宇阳并没有带程辰朝办公室的走道朝里走，里面是员工休息区，一排原木制的书架呈几何形排开，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