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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求一下月票。贰伍捌中文若以尔等逆贼族长之罪行纵千刀万剐不为残暴刀劈火焚不为不仁。然将军有好生之德不忍屠戮过重。故下招抚之令凡有愿受招抚者保其家平安留其安身之地。黎民百姓。各安生业。有贫困艰危者。可求助将军之工作队必有抚恤。工作队所到之处族长黎民皆可听其授课与其答辩。日久自知将军法度之仁义。三皇五帝在天有灵自会明辨是非不然何以将军兴而逆贼灭?天道昭昭好自为之。”
同样的告示在内三家、外七家的各个寨子中或是张贴在人流最为稠密之处或是被南中军兵士军官们高声诵读。
接着便是便是宣布在今后的几天之内暂时实行军管、宵禁等制度对原桃园大社辖区内人员、田地、山林、武器、炮位进行逐一清点之后重新进行登记。
不过。令这些寨民很是诧异的是田地重新登记办法的内涵。
“蒲你阿姆”
一个寨民气呼呼的朝着台子上正在照本宣科读着那份田地登记办法的军官骂了一句“当真?”
前面那些骈四俪六的文字他听不懂也不想听但是后面的一句最要紧的一句话却清清楚楚的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各户所耕种之族田、公田。将军恩德皆由现有耕种之人所有。工作队到日发给田契以为凭证。”
原本属于祠堂、宗族、大社的田地耕种的农民实际上都算是这些“死地主”的佃户要上交各式各样的租子。
“大人我们不缴租子给祠堂了是不是要缴租子给你们?”
人群中有人大着胆子向那个宣读告示的军官发问。
“不是缴租子给我们是向国家缴钱粮皇粮国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交多少?三成还是四成?”
“三成?吃人啊?让不让做田人活了?”
那军官略停顿了一下旁边有人将铜皮大喇叭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让他话更加清晰些。
“那该缴多少?”
人群中关心上交钱粮数字的人们越来越多他们都紧张而又期盼的看着眼前这个破了他们寨子的家伙嗯这个人看上去也不那么凶恶嘛
“照南中税率稻谷上交比例为二十税一。其他经济作物不在此列。各户有余粮者可以照着三倍于市价的价格销售给南中军”
“轰”
人群中立刻一片哗然。
这两件事情带给他们的冲击甚至比攻破寨子还要来得大。
族田归耕种人所有了稻谷收二十分之一的钱粮余粮照着三倍的价钱收购。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打得头昏脑胀对于下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懵懵懂懂的了。
七八个被绳索捆缚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南中军士兵被连踢带打的押到了三义庙前广场上。
“攻城之前我和区旅长过什么?”
吴六奇在马上向眼前的人们大声喊道。
“入城之后弃械跪地者不得杀戮不得劫掠不得奸淫”
如雷般的吼声传来令桃园寨的人们有些不知所措。
“好既然记得这军纪那兄弟们这几个蒲他阿姆的契弟眼里没有军纪没有军令入城之后杀人劫掠奸淫三件事情都犯了你们该当如何处置?”
被绑着的都是吴六奇部下的士兵其中还有一个甲长是他吴氏族中兄弟。随同吴六奇最先冲入寨中见到左近几个寨子里的子女玉帛皆积聚在在一时间旧态复萌便开始了当日砸开响窑之后的举动。
“按律当斩”
几个执法队的士兵抬过一口铡刀正是寨中用于执行家法、杀人所用最是锋利无比。
“安心上路。我和区兄弟了你们算是阵亡。一应抚恤都有你们的父母妻儿有人奉养”
完这话吴六奇手一摆示意那些执法队开始行刑。拔去脖子里长长的招子将人塞到铡刀之下猛地向下一压。
一个头颅在锋利铡刀挥过之后飞出老远咕噜噜几下滚到凹处的浅水潭里。失去脑袋的脖腔“嗖嗖”地冒出几道血箭射出数米抽搐的身躯在剧烈的抖动几下之后斜斜倒下旁观的人们先是愣了片刻接着便是习惯性的暴雷也似的一声“好”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个个脑袋接连被砍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大便失禁的臭味。
接着被推到铡刀下面的便是几十个族长、会首、团丁头目对于这些。寨民们已经不那么激动了。
倒是一些老人眼睛里闪烁着些泪光。毕竟是几十年的熟人。就这样被推到了铡刀下。
不过很快在宝安县得到实际检验的经验又一次在这里继续使用。
“各位叔伯各位兄弟。这是我们从几位族长家中抄出的账本。大家可以看看历年历代的公款开支从祭祀到家庙修缮从族田的田租到团丁的军饷这上面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楚他们是如何巧立名目盘剥乡亲的”
人类社会就是一座金字塔永远是底层的人数是最多的。而面对着势力强大的南中军分给田地。高价收购粮食低得吓人的钱粮税收之后又是整顿军纪将抢劫杀戮奸淫的军士斩首示众人们自然而然的在心理上起了亲近之感。
当听多少年来。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族长会首们是如此的敲骨吸髓从自己身上榨取油水人们出离的愤怒了
一个个会首、族长被送到铡刀下身首异处围观的族人不但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悲戚之心反倒是一片喝彩声不断。
接下来的几日事情更是令桃园寨的百姓也包括吴六奇等人眼花缭乱。
先是打开谷仓将多年积存的稻谷宣布没收后按照各家各户的人口情况进行分配作为总督李守汉大人对无辜良民遭受这次兵灾的补偿。
当然捎带手将桃园寨的人口情况进行了一番摸底。
之后便是清理寨内的垃圾整修被火烧毁的民房推行宣讲南中军的各项政策法令。
而左近几个县内一向唯桃园大社马首是瞻的几个宗族武装势力纷纷派人前来接洽。
“只要保留我等性命我们愿意交出武装、交出族田一切皆按照南中军法度办事”
在攻破桃园寨之后的几天里这样的使者如同过江之鲫一般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临时充作中军的三义庙前使者们无不是一副死囚企图得到大赦的表情冲进大殿之内之后在得到了只要交出武装交出公田与族田祠堂只能作为祭祀场所不得干预地方行政司法后可以保留首领个人家庭财产不伤害性命的承诺后满眼含泪便如同失散多年的革命者找到了组织一般在满面慈祥的刘皇叔塑像前叩头如鸡啄碎米。
紧接着这群使者而来的是千余人的工作队成员他们以几十人为一队又有一哨人马作为护卫各自划定区域。对辖区内的人口、村落、宗族、出产、税赋、行政、司法、教育等等诸多方面进行管理。
那些在炮口下宣布归附的村寨几个月后就会发现族长们话不再那么一言九鼎了。取代他地位的是来此不久尚且不能讲好本地土话的那些工作队。
被剥夺了行政、司法权力的祠堂明文规定只能拥有不能超过本村或者本族全部田地的百分之八的土地收益用于祠堂的日常开支和零星修缮。至于大项修缮则是要做到账目公开。
在没有祭祀活动的日子里祠堂这类的公共建筑则是找到了它另外一处用武之地。成为各村各族中学堂的所在。
于是很奇妙的一幕景象便经常出现在粤北地区。
白天是儿童背着书包去学堂接受义务教育到了掌灯之后忙碌了一天活计的青壮们还要愁眉苦脸的背上弟弟或是子侄们的书包到祠堂开办的夜校当中去接受强制教育。
那些在学堂教书的工作队员虎着脸告诉他们“无故旷课的我们也不会打上门去打你们的手心不过上课纪录和考试成绩不过关的开春之后夏秋两季钱粮可是要翻番的”
被这一番眼花缭乱凌厉无匹的组合拳打下来之前在粤北五华大埔等地盘根错节令官家法度不能出县衙的宗族势力出现了土崩瓦解的势头。
“想不到这法度、教育税收居然比臼炮还要厉害”
在相对饮茶的时候吴六奇颇为感叹的对着区大鹏言道。
“大炮只能轰垮城墙击碎盔甲却不能击穿人心。这教育、税收、田亩制度等等却是可以击垮每个人的内心。”
二人品了几杯茶区大鹏命人取过一份公函。
“吴老大这是昨日信使送来的公文鉴于粤北大抵已经平定贵部便不必留在粤北山区。调贵部往广州整训主公也有褒奖老兄一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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