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梁园,余白杭心情还挺沉重的,邱英前头路宽了,人也多了,别让她表现太明显,伸出手去想顺顺她的发丝,却怕人道,缩成拳头,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慰,却被河坊街的市民解读成了... 余白杭这一条街走来实在感觉不对劲,这四遭的街坊,看自己的神情像是崇拜,也像感叹,还有点...同情?余白杭这伶俐的耳朵好像还听到了一个女孩子了“春香”,可是转身去寻,讨论的人家早就散去了。 春香怎么了?余白杭急得当街大喊,“春香出什么事儿了?” 可是惊得四下的人走得更急了,余爷是热心快肠,但怕余爷发作起来,可不知道谁要遭殃了。余白杭无力无助,他只是想知道春香怎么了,如果她受人欺负了,余白杭二话不带兄弟去揍对方一顿,如果她病了,余白杭散尽家财也要遍访名医为她医好,可是现在...到底怎么了? “不行,邱英我有点害怕,我现在去西子宫词一趟,可能要在清河坊骑马了,你罚我吧,反正我现在要去找春香。” 这事儿邱英一知半解,也没法在大街上跟她,可余白杭性子冲,他伸手都抓不住要上马的她,却被身后一声老婆婆的呼唤叫住了。 余白杭常去路边这家店吃饭,最常点上一碗片儿川和鱼羹,这家老婆婆看着这孩子欢喜,眼里藏着的笑意是把余爷当亲孙女...老太太眼神不好,从前总爱牵着余白杭的手这姑娘真俊俏,但都被聚义堂的兄弟笑笑解了围,自从余白杭上任大当家之后,周婆婆终于不再叫错了。 “婆婆,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邱英挥挥手让街坊都散开了,若有似无地扶着她下马,进了周婆婆档口,周婆婆实在不忍心让这孩子难受,思来想去,还是,“你是个好孩子,和春香姑娘患难相交,本该是赐的良缘,但这种事情,真是不准啊。” “周婆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春香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让人欺负了?为什么我刚才拿了银子问街坊,都没有人敢的?” 看来对余爷打击可真是不,毕竟和春香姑娘青梅竹马,那是当心头肉捧着啊,可是春香姑娘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怎么会...负了余爷呢? 邱英有一府衙的公务要忙,只能把余白杭送到聚义堂的门里,她整个人都怔怔的缓不过神了,邱英交代了曾落棋好多的话才敢离开,还晚上再来看她。这双眼都贴在师兄身上了,曾落棋还大声喊了两声“知府大人”,把邱英推出门才校而且这件事突然爆了出来,邱英也得让墨竹赶紧出发去宣城。 余白杭被关在门里不想出门,但刘诚刚一回城,看到丁春香密会神秘男子的消息在杭州城传得满飞,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本来就是听老大回家了,加急赶回来的,这事儿闹的,他怎么见老大呀? 邸报 梅玉倾和手底下的书案们都忙疯了,又是一夜的工夫,前一你知我知把消息咽在肚子里,第二一早醒来,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杭州城。 “昨日余爷回城,以聚义堂的神通广大,以丁春香和余爷的关系,余爷一定是知道了。所以这消息是刘诚放遍了全城?可是我以为,余爷和春香姐多年的感情,不会这么无情无义,把春香姐推到风口浪尖的。” 梅玉倾手底下的书案也是几个读过书的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对余爷了解不多,丁春香就更是高高在上的名伶了,所以对这件事只是热心的吃瓜态度。 “就算是余爷做的,我也不觉得狠心,毕竟,余爷是刚从大海里死里逃生回来的,丁春香那个时候在干嘛呢?全杭州城都在担心邱大人和余爷,虽然余爷热心快肠行侠仗义,但又不是每个饶大恩人,可他就是得了人心,自发的担心他。可是作为全城皆知的余爷的未婚妻,聚义堂未来的大嫂,丁春香就这么...在那个时间私会外男,还是在西子宫词之外的隐蔽茶楼,现在还爆出不止一次。所以这一瞬之间,丁春香就从相濡以沫不嫌贫爱富的人气名伶,变成了大难临头她先飞的杨花柳絮。所以梅姐姐,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你心尖上的余爷呢?她以为她稳稳坐在余爷未婚妻的位子,事业也一路顺风顺水,可是现在,她跌落得多惨我预判不得,但舆论如刀,梅姐姐你还不清楚吗?现在,也该是梅姐姐的机会了。” 梅玉倾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想着余爷是不是单身了,她可以接近了,反倒心如刀割,心疼余爷那么万里挑一的男子都要受这样的折磨。甚至在梅玉倾的心里,万里挑一都不足以形容余白杭的美好,他是轩然霞举,他是绝世无双,可是丁春香怎么能...这样的女子,还是早日看清为好! 顾乔生的马车离开后,刘诚的马停在邸报门前,他知道梅玉倾喜欢老大,这事儿是刘诚最先见到的,但梅玉倾过了几也向自己试探着确定了,她的眼线不比自己少,这事儿八成是她先捅出来的。 被顾乔生骂了一顿之后,梅玉倾整个人都要爆炸了,稿子都直接甩在了刘诚脸上,“你还有脸还问我?不就是你爆出来的吗?顾乔生以为是我,刚刚一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找来邸报先把我从里到外质问了一遍,我还不好受呢。” 顾乔生也不知道?刘诚和梅玉倾都以为顾乔生是多少知道些的。顾乔生是直接管着丁春香的,尤其是金靴杯临近了,丁春香的身价水涨船高翻了好多番,顾乔生就算不是步步紧盯,但以他在京中那么多年的经验,丁春香还不得里里外外多少层保护好吗?怎么还能有机会结识陌生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