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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女巫？似乎听起来很反派的样子。”查理斯沉思道。
“反派？这样说也没什么问题。”史蒂文捋了捋自己油腻的头发，继续说道，“作为阿伯拉尔将军的忠实特战队员，冰霜女巫确实是我们的头号敌人之一。在过去七年的战争中，冰霜女巫本人参加了共计十三次大型战役，每次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要不是我方也有像莱恩大师这样的人物，那仗根本没法打。”
“这么厉害？法师对于战场真的会有那么大的作用么？”查理斯问道。
“头儿你参军晚，很多场面没见过也正常。”老白的胡子随着说话一直在上下颤抖，极其吸引目光，“三年前我参加的东部高地战役，就见识了这个老婆娘的厉害。那时候我就是个杂毛兵——当然现在也没多好。”
“我记得特别清楚，本来我们已经有优势了，第五天的夜晚，上面下命令，说对面已经是强弩之末，要我们连夜拿下高地。冲锋的号角响起来的时候，我们充满信心。但是没想到，信心只有那一瞬间，战斗结束的那么快。”
“我们冲上山坡，还在庆幸对面居然没有布防，我们以为对面放弃抵抗了，冲得太快了，我跑的时候没有顾上看天，到半山腰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我就知道完蛋了。”
“精灵王国的六月，突然下起了暴风雪，我向后面望去，发现天空的另一端是可以看见星光的，只有我们的头顶下起了暴雪。士兵们穿的太薄了，冲的靠前的人直接被风雪冻成了冰雕，我躲进了旁边的空树皮里，才逃过一劫。”
“事后我们才知道，这婆娘就一个人，就靠一个人整出来了这么大的阵仗，那真是我见过最大的暴风雪，还真是反了天了。”
老白的絮叨有点怀旧，闪烁的目光里还留有敬畏。
“这还真是万人敌啊……”查理斯被震撼到了，他想象中的暴风雪只是某游戏中小小的一坨，没想到居然能直接击退甚至打散成规模的军队。他叹了口气，说道：
“法师强者，恐怖如斯，我之前竟然没有听说过。”
“组长，你们镇子的基础教育普及的不行啊，镇长该免职了。我还以为像这样的人物，是个精灵都知道。”
“史蒂文你不懂生活的苦，种地打铁已经很累了，谁还能记住法师的名字，那时候就算身边有法师又能怎样，还没火炉旁的鼓风机好使。”查理斯没有选择把问题留在冰霜女巫身上纠结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个所谓的冰霜女巫是九段法师，人间罕见，那么她的学生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觉得呢？”
众人沉默了。
几日的交集下来，八组的队员们其实都很喜欢善良纯真的黛西，对暗中把她作为调查目标也心存愧疚，此时抛出的这个问题，使得他们又不得不面对新的抉择——目标的背景恐怕不仅仅是普通高层那么简单，甚至极有可能，是风铃堡内，权利的最核心……也就是八组的真正目标，到那时候，利益相冲，恐怕很难像现在这般每天愉快的相处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查理斯又开口了。
“查吧，还能怎么办。反正只可能是权利中心的那几位，没有什么区别。当初是你们觉得，这条鱼越大越好，怎么真钓到大鱼了，反而不太高兴的样子。打起精神，专业一点。出来玩了几天角色扮演，怎么当真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被查理斯这样一说，众人的神色恢复了一些，打仗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事，作为专业人士也得拿出姿态来。
查理斯也有点犹豫，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下表情，准备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我们定一下后面的事。既然黛西……既然目标的背景已经基本确认，现在要加紧时间，在戒严之前潜入风铃堡中。这是也是这次长期行动的核心任务，这点没有问题吧？”
“好，现在我们已经确认了目标的背景范围，接下来，富兰克林，你今夜连夜赶往风铃堡，去风铃堡决策圈的几位家里搜集情报。”
“去了那边小心一点，高级法师与德鲁伊的目光很敏锐，不要被察觉了。”
“放心吧，组长，我是专业的。”对于自己在专业领域的技术，富兰克林充满自信。
“剩下的其他人，最近加紧排练，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入风铃堡。这几天尽量多和目标沟通一下，确保她能调整好状态，答应和我们一同进入风铃堡表演后，再进一步与风铃堡高层产生交集，获取需要的情报。”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没有的话就散了。”
……
风铃堡。
洛萨在大厅里来回徘徊，面容之上满是风霜，连日的失眠与焦虑，他的神情好似苍老了十岁。在踱步到第三圈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怒火，将手中的情报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已经十天了！十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前来投递密信的亲兵吓得直接半跪在地上，惶恐不语。
“风铃堡就这么大的点，找个人要找这么久！”
“埃利奥特他不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确认克莉丝朵就在堡中么？人呢？人呢！”
洛萨背过手，半躬着身子，将脸贴近了亲兵，愤怒的吼声让亲兵的耳朵一阵轰鸣，却丝毫不敢躲闪，只得心中不断默念——城主念子心切，这波火气过去就好了，这波过去就没事了……
“出了事的时候，他埃利奥特告诉我，一定是被阿伯拉尔的人掳走了，说的有理有据，仿佛那计划就是他替阿伯拉尔制定的一样！”
“可那阿伯拉尔的回信根本就没有提克莉丝朵的任何消息！”
“前两天又告诉我，门禁戒严，克莉丝朵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出去！我倒要问问！人呢！说得那么肯定，你们的进展呢！”
“这就是我们调查团的团长，难怪打了七年，情报系统还是一塌糊涂！废物！废物！愚蠢的废物！”
因为愤怒，洛萨的胸口一起一伏，他喘着粗气，将情报再起捡起，然后揉成了碎片，丢入了火炉之中。
他背对着亲兵，只是一味地看着火光，直到肩膀的浮动渐渐平息。
“再给十天，十天如果还没有消息……就当……我没有生过她，就当她死了。”
“……诺顿亲王的信任，洛萨不会辜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