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代序 第三百一十八章 落叶

胖哥并没有将最后的话说出，但是众人却都是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从理论上这道树中的道境演示还没有结束，这最终的结果还未出，理论上还有着一切的可能，但是实际上，如此长的时间都未令道树给出响应，即便是从这黑剑之中有所领悟，但是若想有着优异的成绩，却是几乎没有可能了。

而此时，丁老眼中的期待之色也都消散无疑，在他的心中，自然也是知道，这在场的考生中，十八岁的三级超能者，纵然能够领悟到一些大道，也不可能需要在这道树之中领悟如此之久，这么长的时间道树既没有给出响应，也没有将其的神识排斥而出，这其中的可能自然是有许多，但是最大的可能便是因为在道树中的演示出现了一些问题，并没有完全和及时的将自己所领悟到的道境演示而出，这重新演示之下，又很难清除之前错误的影响，便一直在其中不断修改着自己的道境。

而这修改的过程也算是演示的一种，所以道树便评断演示过程没有结束，时间便也超过了众人的时间，这种情况虽然并不多见，但是在丁老的教学生涯中，也曾经多次的遇到这般的情况，所他并不如其他考生一般意外。

只是那原本期待的优异成绩，却很难再次出现了，丁老的心中也不免有一些叹息，虽然张秉文的履历算是不错，但若是在这第一场的考评中无法获得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成绩，那么即便是第二场的考评优异，也很难通过这华东异能大学的复评考核了。

丁老的心中不免也觉得有一些遗憾，虽然张秉文执意选择黑剑有一些不自量力，但是在前面二人都从中获得了很大的收获来看，或许张秉文真的是有所凭借，心中对自己的情况十分的了解，才执意选择了这黑剑。

尽管成绩不够理想，但是这与不自量力而选择黑剑却是两个性质不同的事，若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或者即便知道自己无法承受这黑剑之中的腐朽之气，也依旧坚持选择这黑剑作为自己的悟道对象，那么便是对自己的没有一个准确的认识太过自大，这样的性格若是想顺利的成长起来便是难度极大。

而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知晓，知道这黑剑中的困难却依旧迎难而上，甚至有一定的信心，那么只能说这判断不够精准，或者是其中的道太过深邃，自然无法在这短短的一天中有太多的收获，虽然依旧不被丁老认可，但是却胜过了纯粹的不自量力许多。

不过这华东异能大学的录取，更多的还是以结果为导向，虽然这过程也很重要的，但是没有结果又何来过程，丁老在心中也不由摇了摇头，虽然张秉文的道境演示还没有结束，但是这时间已经接超过了六分钟，这时间的长短也无所谓了。

六分钟、七分钟，时间再次延长，甚至超过了刘宁道境演示所耗费的时间一倍，大厅中的喧嚣之声渐渐高涨，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参与了这关于张秉文的讨论之中，不过这讨论的内容却是负面更多，正面很少。

现场之中，若是说对张秉文依旧抱有信心的，便只有张雪霏和余睿了，不论周边之人如何的讨论，他们都相信张秉文不会如他们所说那般毫无成绩。

八分钟，九分钟，当时间即将到达十分钟时，便连丁老心中都开始生疑，这张秉文为何在道树中经历了如此长久的时间，他到底在做什么？

但是他并没有这道树的掌控权，而且这道树中虽有录影，但是却在另一个灵器中，并不是由他保管，他也无法从这录影中实时的关注到张秉文的动静，若不是将人从这道树中强行唤醒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丁老心中或许都会生出这般将他直接唤醒的念头了。

便在众人的不耐中，时间转到了第十分钟，便是这时，道树终于出现了一些的响应，但是这响应却十分的平静，也是令众人都没有想到，也完全摸不着头脑。

道树之上的一片叶子，便在一阵微乎其微的风中，从树枝尖端掉落，缓缓飘下，便落在了张秉文的头顶之上。

“这是什么意思？这响应难道只有一片叶子？”众人见到这一幕后，顿时便满腹疑问。

相比于刘宁和张雪霏那整个道树都摇摆的响应幅度，张秉文的响应几乎可以忽略，若不是这一片叶子在掉落之前摇晃了片刻，众人都会以为这道树没有做出响应。

“这难道是最差的一级丙等？”一名少年疑惑道。

“感觉一级丙等也不如啊，之前的一级甲等也比这个响应幅度大了许多，这简直就是没有品级啊！”立刻便有少年摇着头否定道。

“那这为什么会有叶子会掉落啊？”

“不知道，好奇怪啊。”

“胖哥，胖哥，你知道吗？”当众人再次陷入迷糊之中时，再次有人想起了那信息全部储存在自己脂肪中的胖哥。

“这......这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胖哥心中也是疑惑，他从未听过道树的这种响应，还会落叶？难道正好巧了，赶上这片叶子的寿命达到了终点？

道树也是树，所以也会有落叶和发芽，只是张秉文令道树出现的响应正好成为了这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于是这片树叶便掉落了？

胖哥沉思了许久之后，只能在心中做出如此的解释，至少这看起来似乎有一些道理，但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似乎有些经不起推敲。。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秉文和他头顶上那片落叶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将目光关注在了不远处的丁老身上，自然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眼中那难以压制的惊愕之色，那是与见到张雪霏和刘宁成绩后的惊异不同，是更为强烈的惊愕。

一种完全没有想到，也无法理解所见之景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