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铺 第二十四章：扫陵

从太皇太妃的宫里回来，几人又聚在承乾宫里将剩余的貂皮继续制作成其他的衣物，和用品，此时的承乾宫里，又多了定常在、成常在和良常在几位小主。佟贵妃对几人说道:“今日本宫算是大开眼界，终于看到你们几个敢顶撞僖妃。”惠嫔回答说道:“上次被她状告皇后，害得嫔妾们每人分别被皇后杖责十棍，有句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别说是今日顶撞她，来日她再继续这样嚣张跋扈，奏她都有可能。”几人说着，一阵哈哈大笑。过了一阵之后，僖嫔说道:“对，嫔妾赞同惠嫔姐姐的说法。”定常在也跟着说道:“嫔妾也赞同惠嫔姐姐的说法，僖妃如此跋扈，早就该谴。”僖嫔看了看定常在，说道:“看了你们常在三人，平日里，一定没少受僖妃欺负吧！似乎也恨急了僖妃。”成常在回答说道:“可不是嘛！前些日子，她杖责嫔妾三人，可不比上次你们三位姐姐被皇后杖责的轻。”

第二日的一大早，康宪太嫔来到恭靖太妃的宫里，二人叙了一阵，康宪太嫔问起恭靖太妃:“恭姐姐，妹妹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恭靖太妃回答说道:“妹妹请讲。”

“孝康章太后过世已有多年，每隔五年都要让皇媳去做一次扫陵，以前的每一次都是赫舍里氏皇后去，眼看就快到了，如今赫舍里氏皇后已经不在人世，不知道这一次，仁宪会不会安排钮钴禄氏前去，还是安排谁。”

“这个嘛！哀家也吃不准，不如你陪哀家去趟仁宪太后的宫里，看看她是怎么安排的。”恭靖太妃说完，就和康宪太嫔来到仁宪太后的宫里，此时，太后、太妃们正在为此事争论不停，听见仁宪太后正在对其他太妃说道:“哀家认为，这次为孝康章扫陵的事，就由钮钴禄氏皇后去办，不知各位妹妹意下如何。”端顺太妃开口说道:“虽说去扫陵的皇媳只选一个，可妹妹认为，选佟佳氏贵妃前去，要比钮钴禄氏皇后更适合。”仁宪太后问道:“端妹妹此话从何说起。”端顺太妃接着说道:“太后请听妹妹讲。”

“端妹妹请讲，哀家洗耳恭听。”

“虽说钮钴禄氏是皇后，理当选她前去，可妹妹认为，佟佳氏贵妃是孝康章太后的亲侄女，她更比皇后有资格适合前去。”

“二人虽同为皇媳，也得分清嫡庶尊卑。哀家认为，贵妃没有这个资格，皇后此去最合适不过。”

“妹妹认为，从佟佳氏的家道上来讲，贵妃更适合，她只不过是位分上比皇后矮了那么一点点。”

“矮那么一点点？端妹妹说得倒是轻巧，后就是后，妃就是妃，这是永远也无法比较的。”宁悫太妃说道:“两位姐姐都有自己的道理，不如，听一听恭姐姐的意见。”恭靖太妃连忙说道:“哀家的意见就是你们的意见。”宁悫太妃又继续说道:“那不如，听听皇上的意见。”众位太妃一听，觉得宁悫太妃说的也有道理，还是按照她的想法去争取康熙的意见。

离开仁宪太后的宫里，在回来的路上，康宪太嫔又对恭靖太妃说道:“姐妹情深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记得孝康章还在的时候，就时常与端顺和宁悫走得很近。可如今孝康章已经走了多年，二人仍然心系佟佳氏一族。不过，从她们今日的行为来看，像是有意要想排挤皇后。”恭靖太妃回答说道:“可不是嘛！就跟仁宪太后一样，爱屋及乌，她的母亲和钮钴禄氏皇后的外祖是姨姐妹，与淑惠姐妹二人还不是时时刻刻的维护着皇后和僖妃。哎也，皇后和贵妃在后宫中都有人开导，走得可是一帆风顺，真是可怜那几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恭姐姐说的几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是指……？”

“宜嫔、敏嫔她们。”

“姐姐说的及是。皇上的嫔妃甚多，在后宫里，尔虞我诈，各怀鬼胎，看来，那几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也只能是妹妹与姐姐同去引导她们了。”

“有妹妹你这句话，哀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恭靖太妃和康宪太嫔一路走着回宫，大约在两个时辰之后，皇后与佟贵妃在敬事房里，为了给孝康章太后准备祭品和供品的事，开始争论起来。佟贵妃说道:“佛香太久，都换上新的。”皇后却说道:“佛香也是半个月之前才进宫的，都一样。”佟贵妃就回答说道:“皇上说让臣妾与皇后娘娘同去为太后扫陵，为何皇后娘娘却不听听臣妾的意见，非要自己拿主意。”皇后回答说道:“在后宫里，妃子的意见，皇后可以听，也可以不听，皇后的意见，妃子不但得听，而且必须听。”

“为什么！”

“因为皇后是皇后，妃子就是妃子，这是无法改变的。”

“皇后还别说，你的话，臣妾还真不听。”僖妃从旁边走了过来，冲着佟贵妃说道:“听闻佟佳氏一族很守宫中的礼节，可现在一看贵妃娘娘的言行之举，以前的那些听闻也许也就只是谣传。”这时的敬事房，场面无不热闹，真是众妃云集。佟贵妃的妹妹佟嫔回答僖妃的话，说道:“不要这样说我们佟佳氏，我们佟佳氏当然很守宫中礼节，可皇上让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同去为太后洗陵，二人应该听从彼此的意见才是，为何皇后娘娘却要自己拿主意呢！”僖妃回答说道:“小家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后娘娘可是后宫之主，皇后娘娘岂能由得你想说边说。”佟贵妃说道:“佟嫔在平时里，连皇上那边，有时想说便说，皇上都随了她的愿，现在屈屈一个皇后，说说又能怎样。”僖妃反击佟贵妃说道:“屈屈一个皇后？几个月来，贵妃娘娘好像越来越不像话了，三番五次的不是顶撞皇后娘娘，就是不将后宫之主放在眼里。”佟贵妃问道:“你这是在教训本宫，可本宫是皇后，你以为连本宫也不敢！”佟嫔说道:“皇后教训妃嫔，也是要有理才可以吗？如果是在教训本宫，你的资格还不够。”皇后回答说道:“她是妃子，当然不敢教训你，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教训妃嫔。”听了佟嫔这话，皇后无不生气，立刻问道:“谁跟你说的。”佟嫔却回答说道:“都是平日里，皇上表哥跟嫔妾说的。”皇后气得不知如何是好，说道:“左一个皇上表哥，右一个皇上表哥，本宫都听腻了。”看到皇后被佟佳氏姐妹气得难过的样子，皇后党的敬嫔说道:“从目前来看，贵妃娘娘和佟嫔娘娘的行为，似乎有些过分，遵从后宫之主，这可是几百年来，后宫里定下来的规矩，这不光是宫里的规矩，也是大清的规矩。”贵妃党的惠嫔见敬嫔这样说佟贵妃姐妹二人，就立刻回了一句:“大清的规矩当然是要遵守，嫔妾认为，贵妃娘娘和佟嫔娘娘好像并没有犯什么规矩。”听了惠嫔这话，皇后党的端嫔和安嫔一拥而上，端嫔说道:“贵妃娘娘和佟嫔娘娘不守规矩，你不但不劝阻，还跟着起哄。”安嫔却说道: “你居心何在。”

这时，贵妃党的荣嫔和僖嫔也没闲着，荣嫔说道:“端嫔和安嫔可别这么说，本宫看来，你们两也不过如此。”僖嫔说道:“说别人的同时，先得管好自己。”

傍晚时分，皇后与佟贵妃从孝康章的陵墓回来，皇后先去了仁宪太后的寝宫，今日的仁宪太后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仁宪太后见到皇后，先招呼皇后之后，就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要去给孝康章洗陵，洗陵就洗陵，何必搞得兴师动众，还左边一个皇媳，右边一个侄女，都挣着要去。还说是给先皇后，她孝康章去世了，可哀家还活着，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哀家的感受。”仁宪太后的话说得大声了点，皇后连忙说道:“太后，您小声点，别让旁人听见了。”仁宪太后更加放大声音，说道:“听见就听见，哀家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