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早有准备,从布兜里拿出两颗绿色的珠子,一人一颗含在嘴里,身上便散发出淡淡的绿光形成一个罩子,那些浓稠的黑色气体根本无法靠近这绿光。
“辟毒珠!”
躲在暗处的千都使,掩饰不了内心的震惊,这种取自无尽之海里五障兽的眼珠,只有古籍中略有提及,没想到真的存在,这辟毒珠相传可以抵御一切毒。
只见壮汉往前踏出一步,如一座山一样不可撼动,他的身外没有散发出任何的元气,却可以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千都使根本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境界,是什么来路,
只能硬着头皮将五毒怪,给唤出来。
率先出来的便是大蟒蛇,壮汉丝毫不惧,手捏紧成拳,带着破空声划开黑气,砸在大蟒蛇身上。
“嘭!”
四五人高的,犹如什么铁甲的大蟒蛇居然被这壮汉一拳给砸到脊骨尽碎,可想而知,这一拳究竟蕴含多大力量,来不及心疼驯养多年大蟒蛇,躲在暗处的千都使,赶紧驾驭其他四毒上前,可这些让柳剑南疲于应对的毒怪,却承受不了这壮汉的一拳,一脚。壮汉表情始终如一,拳拳毙命,将剩下的四毒打成稀碎,血沫横飞。
小婢女看着地上那各种颜色的肉块混杂在一块,眼神丝毫不为所动,俏生生的喊道:
“千都使,别躲了,听说你们中都府拿下了这个灵隐宗的叛徒,若是肯说出阴阳剑道这门修行之法,我会考虑放你一命哦。”
“哼!”
千都使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鞭子甩出,化成道道金光,从四面八方锁住两人。
“死到临头,还不自量力。”
随着她的话落,身上一些粉红色的气体从绿色的罩子中冒出来,金光一遇到这些气体,立刻崩断。
“天该亮了,可别打扰咱们秦王殿下安寝。”
婢女说出了一句更让千都使震惊的话,莫非这一切都是秦王所指使?
壮汉右手成拳,蓄力砸到地面,带出的强风,将黑气割裂,吹散,而躲到暗处的千都使,被这拳风波及,大吐一口鲜血,再也维持不住百毒奇珍。
两个人走到他面前,婢女笑嘻嘻的说道:
“千都使,刚才与你说的,此刻还作数哦。”
“没想到,我虫鸣山弟子,居然有一天,会死在毒下。”
千都使目光泛散,知道此次在劫难逃,脸色平淡的说出那一番话。
只见那个壮汉,轻轻一拳击打在千都使的气海那里,十二道气脉崩裂,七孔流血而死,院外包裹那个符阵也开始消散,整个院落只留下千都使的那具尸体。不过这一切被躲在院墙角落的一只老鼠目睹了。
“太可惜了,这家伙也算是用毒的高手。”
壮汉没有表情,没有多说一句,将口中那颗珠子吐了出来,还给了那个婢女,笔直朝院门外走去。
.........
客来客栈门口,适才出现在城东门外的那辆奢华马车停了下来,仆人老干拉住马绳对里面的人说道:
“少宗主,这里有间客栈。”
“就让我住在?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吗?”
御剑宗少宗主李破天打开车门,一脸嫌弃的看着这间一点也不气派的二层楼客栈。
“少宗主,这个时辰其他客栈估计都打烊了,你将就一下,待明日咱们再找一间好的。”
老干看着自家主子不停的打着哈欠,试着说道。
“那怎么行?这琉璃城不是号称是上朝的边境明珠,怎么会有这么差劲的客栈?不住,不住,换一家。”
再太原郡,李破天是养尊处优的主,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哪能屈就在这么一间小客栈内。
坐在里面打盹的小二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答应了那个黑衣姑娘,等她半个时辰,可左等右等还没见她回来,正准备去关门的时候,门外又来了两个不知所谓的外乡人,站在外面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小二哥当作没有看到他们,想要将门带上,却被人阻止了。
“小二哥,稍等片刻!我们想要一间客房。”
仆人老干,用手拦住了门边。
“没有,没有!”
小二哥憋了肚子火,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看这柜台上面,挂的木牌上,还有大厢房啊!”
老干年迈,眼睛却十分好使,一眼就盯到了那里。
“我们这个小店,招待不起两位大爷,要是有钱可以去城西的君不见,我这里反正是要打烊了。”
“老干,你在干嘛呢,怎么还不走!”
里面的李破天见这老干跟人在那拉拉扯扯,从马车里走了下来质问道。
“少宗主,我觉得咱们今天就住这吧,这么个大晚上的。”
“喂!喂!你们听不懂我说话吗,都说这里要打烊了,你们要是有钱就去城西的君不见,那里有酒有肉有姑娘,还不打烊。”
若换做以往,小二哥万万是不敢如此态度开罪客人,要是让掌柜的听到他这般对客人说话,还不得打断他的腿?可今日小二哥先是受了惊吓,而后又等得不耐烦,又恰好这两个外乡人在那指指点点,对他们的客栈评头论足,这才让素来笑脸迎人的小二哥变了脸色。
“慢着!你说君不见?”
听到这话李破天来了兴致,这君不见早有耳闻,尤其是到来九原郡之后,更是不断的听人说起,听说君不见的有个归仙阁,里面有八房姑娘,个个貌若天仙,一念至此,赶紧招呼仆人老干,就要驱车直往君不见,被老干给拉住了,并且无奈的说道:
“少宗主,宗主吩咐过,不能让你去那种地方。”
“老干,你不说我不说,老爹他不可能会知道。”
“少宗主,你看咱们从千里城一路逃过来,样子确实有些狼狈,贸贸然去岂不是跌了咱们御剑宗的门面,我看倒不如在这里休整一个晚上,泡个热水澡,养足了精气神,明天办完正事后,再去也不迟。”
“咦?老干,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啧啧啧!”
李公子绕着老干看了一圈,如同看怪人一般,十分惊奇的说道:
“原以为你老干就是臭打铁匠,可没想到你老小子,懂得也不少,怎么平时看不出来。”
“那个,多谢少宗主夸赞。”
“你们两个走不走,别站在这挡门。”
小二哥见他们两个在那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远来是客,今日小爷我能住你这破客栈,你要觉得荣幸才是。”
身为御剑宗的少宗主在太原郡,那也是横着走,被这么一个小小伙计再三奚落,李破天生气了。
“两位大爷,我们客栈...真的...要... 大爷们,里面请!”
小二哥刚想义正言辞的拒绝他们,可话在嘴里还没有说完,就变了口风,笑脸相迎的模样又回到了身上。别无其他缘由,只因李公子手里举着一物,
这东西可以令世人弯眉折腰———银子!这是一锭沉甸甸的足银,小二哥再有气,也不敢对这东西撒。
“算你小子还识相,赶紧去把你们这最大的一间房给我腾出来,备好热水。”
“好嘞!”
小二哥接过银子,将他们迎上楼去,便开始去着手准备。在御剑宗,这位李公子的身边都是些侍女婢女,老宗主不放心,便让打铁匠老干一路上陪同,这也差不多小两个月时候老干也算是摸清了他的习性。跟小二哥一道,忙活半天终于让李公子如愿,洗上了热水澡。
小二哥尽管是很疲累,可想着怀里那沉甸甸的银子,明天掌柜看到之后少不了一顿猛夸,这个月的月钱又得涨,带着疲惫的笑容,就准备把门关上,好好去睡个觉,还能睡上一个时辰。
“又是谁啊?啊!”
这个时候将要关上的门再一次被人阻止了,小二哥吓倒在地,他看见刚才出去的那个黑衣的姑娘,搀扶着一个白衣男子,只见他脸上一片暗紫,衣服碎裂成了布条,也不知是死是活,见这姑娘就要把他往里带,赶紧拦住她,带着哭腔:
“姑奶奶哟,您要是把这么一个死人往里面拎,掌柜的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他...还没死...中毒了”
“姑娘,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这位爷他中毒了,你应该去找大夫。”
“可...我...不知道哪里找...”
鱼机白蓉蓉很焦急,她感觉到这个人生命气息很紊乱,这样耽搁下去,恐怕会死,说话更加不利索。
“你沿街上去找,这门口要是写有医馆,药馆里面便有大夫。”
白蓉蓉朝他鞠躬以示感谢,几乎是拖着昏迷不醒的柳剑南往外走。小二哥一脸惊吓的关上了大门,几乎是瘫软下去,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了,让他应付不过来,他把门栓插上,就要往后堂房间内去休息,可突然听见马叫声,还没走出两步,越想觉得不对劲。把门打开之后看见那个全身罩着黑纱的姑娘,正驾着刚才那两位爷的马车,飞驰而去。
二楼大厢房内,屏风后面的一个大木桶内,正在沐浴的李破天,突然迷迷糊糊听见一阵马叫声,他说道:
“老干,我怎么听见好像是咱们的马在叫,你栓好了没有?”
“回少宗主,我把马绳栓在树底下呢,栓的死死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嘭嘭嘭,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仆人老干,把门打开,只见小二哥哭丧着脸喊道:
“两位爷,你们的马车被人给抢走了!”
听到自己心爱的马车,被人给抢走了,李破天差点没一屁股摔倒在浴桶里。
清心宫
太阳隐隐露光,天开始蒙蒙亮,历来有早起习惯的忠仆梁阿福,推开房门,门前的树上来了一群野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其中有一只在打盹,梁阿福走上前去,驱散叫唤的野鸟,而那只打盹的鸟儿,没有丝毫动弹,他从袖口中拿出那一枚铜币,丢在地上,特有的清脆响声,那只鸟儿突然眼睛翻了翻,口吐人言:
“他们已经动手了,那位千都使已经死了,一切都不出你所料。”
说完就好像醒了一般,见眼前有人站着,惊吓的扑腾翅膀,飞向了对面的山上去。
梁阿福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整了整衣裳,准备洗漱一番,上街去逛早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