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关侯府,与琉璃城洛侯府一样,同为九侯之一,武将世家,上朝军中几近多半为关侯门下,东征西战是关侯的宿命,
自从华庭宫那一年,时任大将军的关仲夫成为上朝丞相,关侯便脱去了军服,淹没在案牍文书之中。
书房内
依照往日,这个时候应是在大凉宫呈禀国事的关相,端坐在书房内,心神不宁的看着一本书册,名曰《定国策》。
“相爷,要不派个人去中都府问一问?”
大将军薛杉,全身负甲,站在他的身后说道。
“算了,难得殿下有这份心意,还是不要过去添乱了。”
“相爷,这位洛阳姑娘近年来四处游历行医,不仅修行境界惊人,医术已入巅峰,而且她还是洛季的亲妹妹,她肯出手,公子的病或许能够医好。”
“卿儿的病,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多安慰我,只不过我听人说,跟着洛大家的身边那位年轻人,是洛侯的儿子洛川,对吧?”
“是的相爷!”
“噢,那你知会一声宫里的那位,这段时间就安静一些。”
关相轻飘飘的说道。
可这话落到了身后的薛大将军的耳朵里,让他整个人身躯一震,单膝跪在地上。
“相...爷...我”
关仲夫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站了起来,眉目之间,不怒自威,他十五岁边疆从戎,东西北三方都有他的足迹,
“当年之事,看来是”
........
琉璃城大街上
秋日的琉璃城显得异常的忙碌,往来的行商已经是人满为患,有些地方开始已经步入了冬季,到时候冰封大地,又得等来年开春了。
城守军牛副统领今天难得上街头巡逻,他身着公服,腰跨大刀,显得威风凛凛,不过他刻意的控制马速,不让走在前头,面白无须的何白木大统领,马鞍上的那一柄长枪,让诸多人只能是远远的打量几眼。
“大统领,巡逻这样的小事,交给我来办就行了,你还是回营地喝茶吧?”
虽然年纪比何白木大了不少,可老牛的姿态却是很低,他知道,要不是有洛侯跟眼前这位不爱说话的统领赏识,一个只会拍马屁,半点修为都没有,也不曾是大族出身的自己,怎么可能坐稳这城守军的副统领。
“这是侯爷与孔大人交待下来的事,你这段时间少往清心宫跑,城守军的军务,你多上点心。”
何白木说话很轻柔,像是半山书院的夫子先生,哪里有半点疯狗之势。
“大统领教训的是,这眼看半山书院的入学选拔就要开始了,瞧瞧这街上的人。”
老牛赶紧认个错,前些时日,天天就是住在小侯爷那,却是疏忽了城守军的事,以至于出了好几件修行者伤人的事。老牛深知大统领的脾性,知道他这么说,应该是没怎么生气,于是他继续说道:
“大统领,侯爷不是说过,如今这修行者是越来越多,所以我从半山书院找了一名弟子,加入我们城守军,这一直也没有跟你汇报。”
见前头的大统领没有说话,老牛眼睛一转:
“就是那个叫博朗的,集气境巅峰的修行者,境界虽低,可潜力无限,他师父可是书院的经纶先生 ,经纶先生可是陈院长的大弟子呀!”
“哼,你这是收了博人公多少银子,这般替他儿子说话,经纶先生乃是自然巅峰境界的大修行者,身为他的弟子,才区区集气境,说出来也不嫌丢人!”
大统领的话说得十分直白,吓得老牛赶紧下面,走到何白木
的马前,替他牵马,一脸谄媚:
“还是大统领了解老牛,我是收了他父亲的银子,可全都分给弟兄们了,还给您预留了一份。”
作势就往怀里掏出一把银票。
“你别来这一套,赶紧走开,这在大街上,也不嫌丢人。”
大统领座下马匹前抬马蹄,吓得这老牛退开一边,可这老牛还是厚着脸皮,在一旁小跑的跟着,舔着脸继续说道:
“大统领,你不一直想找个徒弟吗,我看这个博朗就挺合适的,要不您考虑一下。”
突然何白木拉住马停了下来,那杆长枪已经握在手中。
“大统领饶命啊,我就这么一说,您怎么还掏出枪来了嘞!”
老牛赶紧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求饶。
何白木眯着眼睛,仰着头望着半空,嘴里说道:
“戒备!弩上箭!”
老牛听着这不对劲,他看到地上有一团的黑影出现,赶紧抬起头,半空之中有一匹飞马,扑腾在飞舞着。
“飞马!”
“是飞马!”
整个琉璃城的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着天空中,惊呼道,不一会儿便开始沸腾起来。
正是小侯爷粱正和带着章台仙子骑着八部飞马,从九原牧场回来。
“章台,你看他们都在看咱们!”
小侯爷十分兴奋的说。
章台仙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十分用力。小侯爷得瑟的拍着座下的飞马:
“多绕几圈,飞矮一点。”
“哼!我饿了,怎么还没有到?”
八部飞马打了响鼻,抗议道。已经上了贼船的它,不得以,一个俯冲下去,惹得街上的城民一阵惊呼,没有看到飞马的他们,哇哇大叫,倒是有些小孩子,一脸新奇的追逐着跑。
连续饶了几个大圈,小侯爷心满意足的在心里头对这飞马说道:
“走,往湖那边走,我家住在那!”
“不好,那是清心宫的方向,这飞马要去小侯爷那!”
老牛并非修行者,以他的目力,他看不到这飞马背上到底坐的是谁!还以为是刺客来着。
“你带弟兄们维持街道秩序,我过去看看。”
何白木把长枪收了起来,打马往清心宫的方向走去。
南山湖
八部飞马压着水面飞行,溅起的水花,打在章台的脸颊上,也分不清这是泪水,还是湖水,她将整个脸颊贴在小侯爷的背后,此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苦等两年,终让她等到了,虽然心里依然装着心事,可她不舍得放手。
“小章台,你怎么不说话?你说以后我就骑着这黑马,带来走遍世间各地,你说好不好?”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正和,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哦!”
“小事一桩,我不仅要带你去到处走,还得娶你为妻。”
听到这话的章台,突然松了手,捂住嘴巴,再也止不住泪水。
“喂,章台,你怎么了,你不相信吗?我回去就跟姨娘说,让她着手准备。”
“我相信,我相信!”
章台拼了命的不让小侯爷知道她在哭。
江南亭内
洛侯夫人跟秦王妃句容,显然聊得十分不愉快,正要走时,衣服上的那凤凰突然鸣叫一声,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小侯爷骑着飞马,落在旁边。
八部飞
马,看到洛侯夫人,一脸惊吓,节节后退。
“你干什么,到家了。”
小侯爷心里对它说道。
“那个女人好吓人,我怕!”
“那是我姨娘,有什么好怕的,赶紧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洛侯夫人脸色铁青,看着从马上下来的章台。
“姨娘,你干嘛,是不是这个女人惹你生气了?”
小侯爷指了指句容,细声的对洛夫人说道。
“还不是你这臭小子,你说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洛夫人溺爱小侯爷,对着他始终生不了气。
“这是章台啊,你见过的,那一匹是我新买的飞马,厉害不,它可以到处飞,以后这老白羊就不能嘲笑我了。”
“不是跟你说,别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姨娘,章台是我的女人,我要娶她为妻。”
小侯爷走过去,拉着有些拘谨的章台,大声的宣告道。
“胡闹,简直胡闹,正正,你是一朝之侯爷,怎么可以取她为妻?”
“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姨父与你父母都不会答应。”
“正和”
“正正,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跟你在一块!”
.........
“阿南,我们还是走吧,这么多菜,说不准他们马上就来了。”
“私塾的先生不是教过:既来之则安之?”
阿南肚子早已是咕咕叫,盯着这一桌子菜,眼睛都拔不开,摇头晃脑的学着以前那教书先生。
石头心里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适才那个人临走时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有些不怀好意。
“老牛,这两个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本有心放他们一马,还得寸进尺得偷溜进吃我的夜宵。”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来有意思,不知小侯爷有没有兴致听听这两个人的来历?”这个叫阿南的,在水雾城可是说一不二的大姐头。
“少爷您看,你不是常说自己是那种绝顶的高手,你靠这就让这小子替你背剑,做你的剑奴。”
“剑奴?!”
小侯爷若有所思。
“我是打算把这小子培养成,管家,把你这个老小子的踢出家门。”
“”
石头出那里出来以后,神情低落,
石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更多的是坚毅,
小侯爷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个哑巴。
“你身上背的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走了,洛皮实,快滚过来给这位姑娘松绑。”
小侯爷喊到,原本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洛皮实,偌大的身子无处藏,扭扭捏捏的进来,这小侯爷性子急,叫他这副模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可他这点力气怎么能踹动去牛一般的洛皮实,自己倒是打了个趔趄,好在稳重的忠仆贴心的扶了一把,
“走啊石头,你怎么不走。”
见从没有跟屁虫样一样的石头,这一回却扭过头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南目光吃人的瞪着小侯爷,
“别看了,他已经答应了侯爷,做他的剑奴。
“劝你还是走吧,要是惹小侯爷不开心了,你就麻烦大了。”
大个子,你过来
洛皮实,不疑有他,远远看着的梁阿福,
“走,跟我去喂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