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醒醒啊! ”
有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啊!”
小侯爷被惊醒了,
“正和,你这是怎么了?满头的大汗!”
章台用手绢替他擦拭脸上的汗。
“怎么了,怎么了!”
忠仆梁阿福,这皱起眉头,这段时间,自家的少爷已经是第二次做噩梦了,他替少爷斟了一杯茶。
“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
章台提着的一个竹篮,里面红红绿绿的果子。
…………
你不要动,这些都让我来搬,这些都是些粗话,怎么能让你一个弱女子来做,
伸出的手光滑细嫩,一看就是没有干过活
足足十二个大箱子,累的满头大汗
“里面那个小箱子不要搬出来吗?”
“嘘,章台你小点声,可别让他听见。”
玩心未泯的小侯爷撬开密封的木箱,从里面抱出一坛酒,揭开坛口黄泥,顿时酒香四溢,
调动体内微薄的元气,集中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上,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歪歪扭扭的写下一个风字,这是风字符,这是个轻轻的一吹,一股微弱清风卷着酒气,飘向里屋
“小兔崽子,还不快把家拿进来。”
“今天怎么没有看你去桥头替人写信?”
今天天气不好。
来来来,你们手脚稳一点,这些酒我可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
“这几车酒,够你喝好些年了。足够等到我回来了。”
“老头,看我对你怎么样。”
我叫你买的东西,买了没有,
“吩咐你收集的东西,带来没有?”
“老头,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东西干嘛用。”
“三百年的琥珀鸟”
“大寒国的白熊王脚掌。”
“叹息河底的千年乌木”
“我实在不明白,写符建阵怎么可能会用到酒。”
正和一脸的狐疑。
“你修为还低,有些事你不明白,快拿过来。”
几乎是从正和的怀里抢过过去。
用捣杵一下
正和眼里只剩下满满的悲愤:“无知的酒鬼。”
“章台,替把他衣服都脱了,
开始扭动起来,
每说一样,脸上的肉都抽一下
“老头,你要这下东西干嘛,这些东西是。”
特别可笑的是他拿了个看似十分金贵的
“丫头,你替我把这些磨成粉末,”
“磨成粉?老头,你是不是发酒疯?你知道这些东西我发了多少金子吗”捧着这堆东西怎么也舍不得撒手。生怕眼前的老头不知这五百金,用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正和,你听你师父的。”
“不行,不行”他还用刚掌握不久的囚字符上了一层又一层。
小心思一览无余。
“我这个地方,”
“”
每一笔下去,如同刀剑互砍,迸发出那种金属碰撞的刺耳,
“老头,我怎么听见了”
“”
“只成了形,未具神。”
老头,似乎很疲惫。
“丫头,给我倒酒。”
章台并不像小侯爷那般无知,以她的修行只能窥探,
“要等一个人。”
“老头,你是不是在作弄我?我怎么什么都感觉不到。”
一掌按在他脑门上,这一下完全打开了天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们两个走吧,不要打扰我喝酒”
虽说刚才看起来挺唬人,可终归是没有什么看到见的东西到手,譬如那种罕见的云守石。惊世的法宝什么的。
一脸不甘心的
“老头,我明天可就要去武城了,”
口中如是说道,脚底丝毫没动。
“我知道,你刚才来得就说过。”
“老头,你看这路途遥远,我又带上章台,她一个弱女子,你能不能赐几件宝贝给我们防身?”
“就你刚才在我身上瞎鼓捣的东西吗?”
短短的几个月
皮囊之下,筋骨之上,五脏六腑之间,形成一个极其繁密的符阵,
正和感觉身体好像有点变了,变得轻盈,没有肉泥凡胎的迟滞。又好像没有变,他说不出来,开口向他的师父问道:“老头,你在我身上乱涂乱画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霸王行军”借着酒劲,一吐而出。
………
水雾城的鱼老大,本名裘青山,是城内有头有脸大人物,知事府的座上宾,有传闻知事府的刘大人称其为大哥。鱼老大花了三十年从一个乡村渔家郎摇身一变坐拥良田千亩,茶楼妓馆赌坊食肆遍及全城,东市与南市的,水雾城水产丰饶,供给着大半个九原郡。
这些年鱼老大早已是深居简出,偶尔在自家的望江茶楼,泡上一壶安溪正枞,鱼老大骨子里还是残留着血性,他喜欢手底下的人称之为老大,打下偌大个家业,他靠着不怕死的狠劲,可上天好轮回,他娶了几房夫人,却没有给他一儿半女。有高人曾说他精血太旺一般女子羸弱承受不住,结不成胎,需找个最好是个修行者,
他不敢再动半分,那分明是匕首贴近脖子带来的凉嗖嗖,这种感觉很熟悉,可他却没有发现身边有人,
“阿南,还是不要了,你睡床,我在外面守着你。”石头通红着脸,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去,
“石头你脸怎么红了?”
阿南野惯了,从小跟石头一块长大,心思
伙计看着那人蜷缩着身子,也没有多管多问,摇了摇头拿了一件被子放在他身侧。
听说昨日有一男一女这水雾城的通缉文书,早已发到了
“人是我杀的,”
见原本硬邦邦的石头一般的人,开口说出一些求饶的话。小侯爷阴恻恻的笑了,笑的肉都扬起来,
一旁的梁阿福高深莫测的在一旁笑,这一切都逃不出正和的余光,至于胆小怕事的洛皮实早已不知踪迹。博朗也是一脸冷漠的远远,斜靠在门边,看着这人如何为非作歹。
“你要把他们怎么样?”
“博公子,跟他们认识?”
“不认识,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
“人心难测啊,博公子!”
“原来如此,还以为。。。。。”小侯爷故意挺住没说。
倨傲的博公子一阵气结,
“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你对这小姑娘有意思
“哼。”已知上当的博朗,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小侯爷漂了一眼身后的这一般人,
年及不惑,却一身老头做派的梁啊福,
眼高于顶,不把自己放眼里的的博府公子,要不是博人
公这老小子很上道,每一年孝敬的银子着实不少,
更不用说那长的五大三粗的洛皮实,这么些年侯府吃得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胆小怕事不堪大用。
也就是老牛人精灵,眼里有活,会来事。可他毕竟是城守军的副统领,总是耗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见这个人骨子很硬,看着也不傻,好好调教一番,说不准就是个得力的下手,再也不用倚仗身后这班人。
朝老牛使了个眼色。自称是小侯爷的第二把狗腿子交椅的牛副统领,一点都不含糊,心领神会。
小侯爷一顿饭的功夫,早已有人将两人的消息,说起来还真的感谢知事府的程大人,当真是滴水不漏。
“阿南,我们还是走吧,好不容易脱身,要是再被逮到了,就跑不掉了!”
“鱼老大常说,富贵险中求。你看这么大的院子,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会脱身去厨房。”
“我。。”石头一脸的纠结,又拗不过阿南,跟在后面神情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那个人从暗处跳出来。反倒是水雾城的素来横惯了的大姐头阿南,丝毫没有危机感,
再聪明矫健的兔子,终究逃不出猎人的手心。
自作聪明的两个人,一举一动都逃不出,都没能逃过小侯爷的双眼。
“老牛,你说我是不是神算子?”小侯爷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道。
餐桌上,焦黄流油的烧鸡,清亮的肉丸子汤还冒着热气,
“阿南,我们还是走吧,这么多菜,说不准他们马上就来了。”
“私塾的先生不是教过:既来之则安之?”
阿南肚子早已是咕咕叫,盯着这一桌子菜,眼睛都拔不开,摇头晃脑的学着以前那教书先生。
石头心里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适才那个人临走时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有些不怀好意。
“老牛,这两个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本有心放他们一马,还得寸进尺得偷溜进吃我的夜宵。”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来有意思,不知小侯爷有没有兴致听听这两个人的来历?”这个叫阿南的,在水雾城可是说一不二的大姐头。
“少爷您看,你不是常说自己是那种绝顶的高手,你靠这就让这小子替你背剑,做你的剑奴。”
“剑奴?!”
小侯爷若有所思。
“我是打算把这小子培养成,管家,把你这个老小子的踢出家门。”
“”
石头出那里出来以后,神情低落,
石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更多的是坚毅,
小侯爷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个哑巴。
“你身上背的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走了,洛皮实,快滚过来给这位姑娘松绑。”
小侯爷喊到,原本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洛皮实,偌大的身子无处藏,扭扭捏捏的进来,这小侯爷性子急,叫他这副模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可他这点力气怎么能踹动去牛一般的洛皮实,自己倒是打了个趔趄,好在稳重的忠仆贴心的扶了一把,
“走啊石头,你怎么不走。”
见从没有跟屁虫样一样的石头,这一回却扭过头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南目光吃人的瞪着小侯爷,
“别看了,他已经答应了侯爷,做他的剑奴。
“劝你还是走吧,要是惹小侯爷不开心了,你就麻烦大了。”
大个子,你过来
洛皮实,不疑有他,远远看着的梁阿福,
“走,跟我去喂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