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
九龙湖俨然将巍峨的大凉宫与武城隔绝开来,那状如游龙九条长桥是入大凉宫的必经之地,以九龙桥为界,整个湖面被分为两半,一左一右,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右边那白色直插天际的是国师府,自古都是神秘莫测,自从华庭宫之变后,国师大人已经有十数年未曾出现在人面前。
左边黑色的是如今朝廷新贵——中都府,中都府立府并不久,也就不到三十年的光景,是先丞相梁侯一手创立,相较于国师府的遗世独立,中都府在上朝各地都设有分府,已经成了修行者中惧怕的存在。
中都府建立在湖心岛上,只有狭窄可通一辆马车的道路通往那里,两侧杨柳依依,秋意渐深,鲜有人出没的中都府外,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个年轻人,看着时不时跃出水面的锦鲤鱼,拿出一些吃剩的点心抛给它们。
“姑姑,快到了!”
来人是正是洛侯府少爷洛川与洛阳。
“把马车停在这,我们走过去吧!”
车厢里的洛阳突然说道,然后打开了门,下了马车。
“这就是你一手创立的吧!”
洛阳以微弱而不可闻的声音叹道,神情略微有些低落。
一旁的洛川并没有注意到姑姑的异样,他从马车内拿出药篓背上药篓子最底下放了几本医书,上面是一些寻常草药,沿途洛川看见一些生病的人,都会上前为其诊治,肩头还斜跨了一个的药箱,里面放着一组长短不一的银针以及大小不同的药瓶。
“姑姑,你说这位大都督,也真是客气,自从出了九原郡,她便一路派人暗中保护,如今又在中都府的门口等着,如此隆重,看来那个病人对她而言举足轻重啊!她不是粱正和的未婚妻吗?”
洛川嬉皮笑脸的说了这一番话,明显的不怀好意。
“别嬉皮笑脸,这里是武城,可不是你家。大凉宫与琉璃城形势并不明朗,你身为洛侯的继承人,若是有人对你不利,我也护不住你。当初叫你别来,待在琉璃城便好,你非得跟过来凑热闹。”
“嘿嘿,我怎么可能不来,听我母亲说那个病人父亲当年都没有瞧好,再说粱正和那小子回了城,我还不如跟你一块出来游历。”
“你呀,还是跟他不对付,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好了没有?”
“喂!洛阳,你是我洛川的亲姑姑,这个时候不关心我的安危,反倒是关心起他粱正和来了???”
这位洛侯的少爷气急败坏的说道。
在中都府外,大都督凉习习迎风而立,神色从容,有股执天下小苍生的天子之象。那个阴冷的随从隐匿在屋檐下的阴影当中,很难注意到。大都督的身旁,关侯相府之子关惠卿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坐在椅子上。
“习习,用不着把我包成这样吧,热呀!”
关惠卿一脸无奈的说道,扯了扯身子用来挡风的厚实褥子。
“关大哥,你不该在门外等着,风大!你不能受风。”
凉习习用手按住了他。
“他们是为我从琉璃城远道而来,按理说应该去武城外迎他们才是,如今你让我坐在这,盛气凌人的样子,不,我要起来!”
“关大哥,你别逞能!他们来了。”
凉习习按住他的肩膀,再一次阻止了他
并且说道。
来自琉璃城的洛侯世家年轻一代佼佼者洛阳与大凉宫的公主殿下如今的中都府大都督凉习习四目相对,洛阳虽为洛川的姑姑,可年岁并不大多少。
“没想到,你真的到达了自然境,原以为是手底下的人谎报了。”
凉习习率先开口说道,不过语气并没有那么和善,可以说十分的冰冷。
“我也没想到,几年没见,你还是在筑海境,丝毫没有长进!”
至少在洛川眼中,自己这位姑姑永远都像南山湖的湖水一般轻柔,与世无争,可今天他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不禁睁大了眼睛。
而坐在椅子上的关惠卿同样是捏了一把汗,凉习习性情高冷,天之娇女,从未有人敢如此跟她这般说话,生怕她跟眼前的这位似仙女一般的女子打起来。
面对洛阳的挤兑,大都督并未生气,依然冷冷道:
“你别得意,笑到最后的指不定是谁!”
“凉妹妹,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洛姐姐,我可没有求你,是你自己要来武城!”
两个人已经是毫无顾忌的争锋相对。洛川心里头已经笑开了花,看来这位公主殿下真是一位生猛之人,若是粱正和那小子真的依照婚约娶了她,往后的日子,可不就有的他好受的!?
“习习!洛阳姑娘与洛川少爷远来是客,少说两句。”
一旁的关惠卿见势不妙,赶紧作势咳嗽一声。
“言归正传,这来的路你们可想好应对之法没有?一路上你们可是没少折腾。”
见关惠卿有发作的迹象,凉习习才作罢,伸出了一个迎客之势,邀他们入内。
“大都督殿下,可以容小弟说句话?”
洛川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
“这个,这个看病讲求望闻问切,关大少爷的病,我听父亲说过,可毕竟没有亲自入手,还未有良策!”
说完之后,洛川心惊胆战,因为凉习习就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盯着他,看到他心里发毛。
大都督道:
“你是哪个?”
“......”
.........
丹府秘境
听到老牛的呼喊,小侯爷蓦然睁开了眼。
“谁叫我啊!”
他坐起身来,打了饱嗝,一圈一圈肉眼可见的元气从他口里往外扩散。
“师兄,你醒了。”
“六耳,你这个小屁孩哭什么哭!”
小侯爷一脸懵逼,他就像刚吃饱喝足睡醒了一样,只记得刚才把他们百元府藏着的宝贝给吃掉了,他最先看到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六耳趴在他身上,嫌弃似的推开到一边。然后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尤其是头顶的符阵好像被人捅了一个大窟窿,小侯爷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就想着逃跑。
一旁的天根大师,目光死死的盯着起身的小侯爷,欲要吃人,没有半点仙风道骨,龇牙咧嘴道:
“粱正和!”
“啊!天根大师!你进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呜呜...师兄,刚才师父拿鞭子抽我了。”
一旁的道
童六耳到此刻还认为小侯爷是他新来的师兄。
“住口!”
“闭嘴!”
小侯爷与天根大师同时说道。
“天根大师,你听我跟你解释!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我刚才不小心就进来,然后不小心就到了这个湖中央,然后不小心就吃了那个果子!”
“你可知道你吃得是什么?”
“这个...这个果子应该不贵吧?我这就回府,给你取银子过来,赔偿你!”
小侯爷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个老头体内那浩浩荡荡的元气已经有爆发的迹象。
吃完未曾成形的齐仙果之后,小侯爷身体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别人身上的元气,恐怕这一点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银子?赔偿?哈哈!今天要是不给你这小子一点教训,老夫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天根大师性情温和,远离俗世,整日在丹府秘境中钻研丹术,若非为了传承百元府,怎么可能让粱正和跑到这丹房之内,疏忽大意之下,竟让他的徒弟六耳带着他给毁了世世代代守护的会灵树,虽然不知道这个一点都不同修行的凡人粱正和是怎么在这么暴烈的元气之下活了下来,可千年成果毁在这么一个庸俗之人的手上,无比的痛心愤怒。
他手握原本脚下踏着的黑色炼丹炉,口中疾念:
“以气贯炉,金丹曜现!”
天根大师将元气贯入手中的炼丹炉,一粒粒金色的丹药从里面跑出来,射向小侯爷。一颗金丹拍在他身上,如同被人用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不轻不重,直接将他拍到在地,小侯爷只感觉背后生疼,而且金丹源源不断的过来,小侯爷顾不得背上生疼,大喊大叫的爬了起来,躲避那些金丹,可是这些金丹如影随形,湖中央就这么点大,时不时的被这些金丹拍到在地,顽劣道童六耳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咧嘴大笑。
“小侯爷,小侯爷!”
门外的牛副统领见到粱正和凄厉的叫声,在外面心如急焚。
“多谢两位应邀前来。凉习习感激不尽。”
“大都督客气了,”
大间寺
迎来了两位客人,
看着站在后院的那两个人,如花大师有些坐立不安。
“两位,今日来所谓何事?”
看似忠厚的一个中年人,体内并无半点元气,应该并非修行之人,可他身边的那位黑衣人,看起来不简单啊,明天眼睛可以看得到他,可感知内却好像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认识你,你不是粱阿福吗?粱正和的狗腿子,怎么你主子今天怎么没来。”
“今日过来是特意要来答谢,你们!少爷说,寺内清苦,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些东西给你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