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年前,那时九原山脉未曾断裂,只有叹息河从九原郡流过,琉璃城还是偏安一隅,与世无争,远不及如今这般繁华。
“师弟,你怎么来了?”
身穿道袍,头戴高冠的男子一脸惊喜,在他身后是一尊青铜所造的炼丹炉,呈三足,上面隐隐有浓烟冒出。
“师兄,我们已经好多年未曾见面了。”
说话的男子,脖子上缠着一条花蛇,怀里有一只小松鼠,背着一个大布兜,里面有一只受伤的小皮猴。
“没错,你我师兄弟二人,十数年未见了,你来得正好,师兄这有一炉丹药,今日正好出世!”
炼丹炉旁,有两个道童往里头渡着元气,一边散落各种兽类的皮毛与骨头,背着大布兜的男子,皱起了眉头:“师兄,你这一炉炼是什么丹!”
“百兽造化丹!”
身穿道袍的男子两眼放光,一脸的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师弟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堪了。
“师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用异兽炼丹了?”
“师弟,之前是答应过你只用药草山石炼丹,可这么多年一无所成。师兄在一间废旧的破庙之内,无意间发现了一本古书上,上面不仅记载世间各种异兽,还有丹药的炼制之法,师弟,你可知道这一颗百兽造化丹,就可以让一个通元境的修行者,直接打通体内所有气脉,成就自然之境,为修行者缩短数十年的修行时间。”
道袍男子,眼中精光闪现,略有癫狂之意!
“师兄!”
身上挂满小动物的师弟,痛心的朝他怒吼道。
“师弟,这些不过是些畜生而已,能被我炼制成丹,是它们的福分,不久后师兄便会在琉璃城开宗立派,届时丹师天子的名头便会流传千古,而且师兄我可比师弟你更早一步到达大道之境,到时候师父也会对我刮目相看!你还是这么迂腐。”
“师兄,你别在执迷不悟了!今天我是来向你要那只漓江水蛟!”
“师弟,你怎么知道漓江水蛟在我这里!”
丹师天子,掏出一块白色的云守石,口中一念,从里面放出一只八丈之长的水蛟,通体白色,背上穿刺有两根大铁链,有铭文闪耀,水蛟已经是奄奄一息。
“师兄,这些年,你世间各地搜刮异兽,这一次居然去大河族的漓江上猎取他们的水蛟,要是让他们知道是你干的,师父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师弟放心,这一剑事,做的极为隐秘,不瞒你说,这事其实是由山岳族的人帮忙,不然怎么可能轻易取得这只水蛟,这百兽造化丹,就差最后一步,将这水蛟的内丹贯入其中,再用这畜生的血淋在里面,就可以大功告成!”
“师兄,你这么滥杀无辜,会有天道报应的!”
师弟一脸悲哀的看着这位陷入癫狂的师兄。
“天道?师父说的天道都是骗人的话!这世间哪有天道,成为最强之人,才是天道!师弟,你看就是听信了师父说道的天道自然,如今的修为不过是筑海境界,连自然境的边都未曾摸到!”
天子一脸不屑,说道:“你们把炉顶打开,我要下最后一味药!”
“师兄,这水蛟生长数千年,已通人性,你拿它入药,实在太过残忍,你把它交给我,我
为你去寻得草药替代!”
“师弟,你别犯傻了,等百元造化丹炼成,师兄可以给你一颗,让你破境!”
“那师兄,那我就得罪了!”
师弟将身上的所有小动物放进布兜里去。
“师弟,你打不过我的,你我差了境界!”
天子一脸从容自信,并没有把这个师弟放在眼里!
“师兄,打不过我也得试一试!”
说话间,他拿出一块紫色的云守石,在手掌心中,画出个奇特的符号。
“师弟,就让我来领教一下的驭兽法!”
......
水雾城的鱼老大,本名裘青山,是城内有头有脸大人物,知事府的座上宾,有传闻知事府的刘大人称其为大哥。鱼老大花了三十年从一个乡村渔家郎摇身一变坐拥良田千亩,茶楼妓馆赌坊食肆遍及全城,东市与南市的,水雾城水产丰饶,供给着大半个九原郡。
这些年鱼老大早已是深居简出,偶尔在自家的望江茶楼,泡上一壶安溪正枞,鱼老大骨子里还是残留着血性,他喜欢手底下的人称之为老大,打下偌大个家业,他靠着不怕死的狠劲,可上天好轮回,他娶了几房夫人,却没有给他一儿半女。有高人曾说他精血太旺一般女子羸弱承受不住,结不成胎,需找个最好是个修行者,
他不敢再动半分,那分明是匕首贴近脖子带来的凉嗖嗖,这种感觉很熟悉,可他却没有发现身边有人,
“阿南,还是不要了,你睡床,我在外面守着你。”石头通红着脸,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去,
“石头你脸怎么红了?”
阿南野惯了,从小跟石头一块长大,心思
伙计看着那人蜷缩着身子,也没有多管多问,摇了摇头拿了一件被子放在他身侧。
听说昨日有一男一女这水雾城的通缉文书,早已发到了
“人是我杀的,”
见原本硬邦邦的石头一般的人,开口说出一些求饶的话。小侯爷阴恻恻的笑了,笑的肉都扬起来,
一旁的梁阿福高深莫测的在一旁笑,这一切都逃不出正和的余光,至于胆小怕事的洛皮实早已不知踪迹。博朗也是一脸冷漠的远远,斜靠在门边,看着这人如何为非作歹。
“你要把他们怎么样?”
“博公子,跟他们认识?”
“不认识,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
“人心难测啊,博公子!”
“原来如此,还以为。。。。。”小侯爷故意挺住没说。
倨傲的博公子一阵气结,
“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你对这小姑娘有意思
“哼。”已知上当的博朗,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小侯爷漂了一眼身后的这一般人,
年及不惑,却一身老头做派的梁啊福,
眼高于顶,不把自己放眼里的的博府公子,要不是博人公这老小子很上道,每一年孝敬的银子着实不少,
更不用说那长的五大三粗的洛皮实,这么些年侯府吃得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胆小怕事不堪大用。
也就是老牛人精灵,眼里有活,会来事。可他毕竟是城守军的副统领,总是耗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见这
个人骨子很硬,看着也不傻,好好调教一番,说不准就是个得力的下手,再也不用倚仗身后这班人。
朝老牛使了个眼色。自称是小侯爷的第二把狗腿子交椅的牛副统领,一点都不含糊,心领神会。
小侯爷一顿饭的功夫,早已有人将两人的消息,说起来还真的感谢知事府的程大人,当真是滴水不漏。
“阿南,我们还是走吧,好不容易脱身,要是再被逮到了,就跑不掉了!”
“鱼老大常说,富贵险中求。你看这么大的院子,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会脱身去厨房。”
“我。。”石头一脸的纠结,又拗不过阿南,跟在后面神情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那个人从暗处跳出来。反倒是水雾城的素来横惯了的大姐头阿南,丝毫没有危机感,
再聪明矫健的兔子,终究逃不出猎人的手心。
自作聪明的两个人,一举一动都逃不出,都没能逃过小侯爷的双眼。
“老牛,你说我是不是神算子?”小侯爷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道。
餐桌上,焦黄流油的烧鸡,清亮的肉丸子汤还冒着热气,
“阿南,我们还是走吧,这么多菜,说不准他们马上就来了。”
“私塾的先生不是教过:既来之则安之?”
阿南肚子早已是咕咕叫,盯着这一桌子菜,眼睛都拔不开,摇头晃脑的学着以前那教书先生。
石头心里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适才那个人临走时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有些不怀好意。
“老牛,这两个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本有心放他们一马,还得寸进尺得偷溜进吃我的夜宵。”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来有意思,不知小侯爷有没有兴致听听这两个人的来历?”这个叫阿南的,在水雾城可是说一不二的大姐头。
“少爷您看,你不是常说自己是那种绝顶的高手,你靠这就让这小子替你背剑,做你的剑奴。”
“剑奴?!”
小侯爷若有所思。
“我是打算把这小子培养成,管家,把你这个老小子的踢出家门。”
“”
石头出那里出来以后,神情低落,
石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更多的是坚毅,
小侯爷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个哑巴。
“你身上背的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走了,洛皮实,快滚过来给这位姑娘松绑。”
小侯爷喊到,原本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洛皮实,偌大的身子无处藏,扭扭捏捏的进来,这小侯爷性子急,叫他这副模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可他这点力气怎么能踹动去牛一般的洛皮实,自己倒是打了个趔趄,好在稳重的忠仆贴心的扶了一把,
“走啊石头,你怎么不走。”
见从没有跟屁虫样一样的石头,这一回却扭过头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南目光吃人的瞪着小侯爷,
“别看了,他已经答应了侯爷,做他的剑奴。
“劝你还是走吧,要是惹小侯爷不开心了,你就麻烦大了。”
大个子,你过来
洛皮实,不疑有他,远远看着的梁阿福,
“走,跟我去喂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