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贡。”
两个字一出口,这“刘表”身后忽然闪出一人,快若雷电的一剑向孙策迎面刺来!
若刘协在此一定会惊呼出生,因为此人居然正是那天山第二剑张泉!
若是平时,孙策完全可以躲开这一剑。但随着他的出现,孙策却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失去了力气,刚站起来,便忽然又跌坐在了座位上。
于是,张泉一剑刺在了孙策的脸颊上。
“啊——!”孙策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叫。
而张泉一击得手,便不再停留片刻,转身从窗外跳了出去。
就在张泉跳窗的瞬间,书房的门被听到动静的江东士兵撞开。但是这些士兵也只能看到一道残影从窗口翻了出去,再想追已经很难了。
“将军!”一部分江东兵下去高呼抓刺客,另一部分则围到了孙策面前,“将军你怎么样?”
一面喊着,这些士兵一面怒视着这“假刘表”许贡,看样子是随时准备冲过来将许贡碎尸万段。
孙策却异常淡定的摆了摆手,望着许贡居然还笑了:“许贡,你是刘表的人?”
“不。”许贡平静的道,“我和刚才的刺客,都是司马家的人。”
“这么说,真刘表是被司马家救走了?”孙策问道。
“是。”许贡道。
“那你呢?”孙策道。
“我是死士。”许贡这样说的时候,神色平静,明显是在见孙策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
“所以,你的酒里果然有毒?”孙策问道。
“可是你孙将军并未饮酒。”许贡轻笑道。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孙策道。
若不是刚才突然失去了力气,张泉就算是暴起发难,那一剑孙策自问也接的下。
但是现在,他的力气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这明显是中毒了。
问题在于,自己跟本没喝酒啊
“酒有毒,香也有毒。”许贡道,“孙将军别忘了,听我抚琴的时候,您还闻了一整炷香呢。”
“我本以为我是赢家,却不想我机关算尽,最后居然是让司马家黄雀在后。司马家好算计啊。”
孙策说完这番话,却见许贡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之后他的七窍都流出紫黑色的毒血来,那毒酒的毒性终于发作。
而孙策也轻叹一声,昏死在了座位上。
时间还要倒回刘表心如死灰回到刺史府的时候。
“谁也别来烦我。”刘表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
他捧起一本书来,看了两眼,又扔在了一边,之后,干脆将所有的书都扫到了地上。
然而,就算如此发泄了,也没什么用。刘表的心绪依然是乱的。
“刺史大人何故如此烦躁?”一道声音突兀的在房间内响了起来,语气满是戏谑。
“我不是说了吗,谁也别来烦我!”刘表怒道,“你到底,你”
话说到一半,刘表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眼前根本没有人。
“刺史大人是在找我吗?”随着话音,一道人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在下天山之主,张泉。奉司马家家主之命,特来拜会刺史大人。”
“司马家,又是司马家!”刘表瞪着张泉,“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上次从正门求见大人,大人公事繁忙,未能一见。所以这次,在下只好不请自来了。”张泉笑道,“我是奉我家司马公子之命,特来帮助大人逃出襄阳的。”
“逃?”刘表冷笑,“多谢你家公子的好意了。但是我刘某人要想离开襄阳,还有的是机会。孙策只是攻打西门而已,又不是四面围城,还用不着你们司马公子的帮助。再者说,刘某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与这襄阳城共存亡。你家公子,表错情了。”
“大人不想离开襄阳,只因大人觉得自己恐怕也只有十几年的活头了,失去了荆襄之主的地位,就算去外面做一个富家翁,再苟延残喘个十几年,这日子也没什么意思,对不对?”张泉反问道。
刘表冷哼道:“是又如何?与其苟活于世,倒不如来他个轰轰烈烈。”
“那如果我告诉大人,您还有复夺荆襄的机会,你愿不愿意现在暂且离开呢?”张泉又问道。
“什么?”刘表瞪大了眼睛,旋即却又嘲弄的道,“算了吧,你司马家要是有这份本事,还做什么商业家族,早就变成中原第一门阀了。”
“司马家没有,不代表曹司空没有。”张泉笑道,“大人您可别忘了,司马家一直是司空的亲密盟友。现在,司空在河北战场上节节胜利,眼看袁大将军就要日薄西山,灭亡在即。那么,在整顿了河北之后,刘大人以为,曹司空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地方呢?”
“是荆州?”刘表试探着问道。
“正是如此。”张泉道,“快则三年,慢则五载,司空一定会领兵南下,而荆州届时便首当其冲。哈哈,这么说来,我倒要恭喜刘大人败的及时了。如果到时候是刘大人您在守荆州,面对司空的兵锋,您的下场自不消说了吧?
而现在,您失了荆州,反而对曹司空没了威胁。同时反过来,曹司空还要利用大人来稳定荆州,这样一来,倒比您守住了荆州更加安全呢。”
刘表苦笑一声:“说穿了,你们司马家是想让我做曹孟德的傀儡,以便让他在南下荆州的时候有个大义的名分,对吗?”
“大人果然聪明,正是如此。”张泉道,“虽然是傀儡,但大人依然锦衣玉食,依然是荆州之主,依然是八俊之首,虽然没了实权,但是名望比现在还会更高。这个条件对于大人来说,应该不亏了吧?”
“也罢。”思忖良久,刘表终于轻叹一声,“那就由着你家曹司空和江东的这头小老虎折腾吧。”
“孙策?”张泉冷笑道,“大人,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孙策今天就会死。”
“什么?”刘表一怔,旋即忙问道:“你们司马家连孙策都能杀?”
“或许别的时候不能,但是此时此刻,却一定能。”张泉道,“而且杀死孙策的,不是别人,正是您自己。”
“我?我怎么杀的了孙策?”刘表又晕了。
“我?我怎么杀的了孙策?”刘表身后,像是复读一般,又冒出了同样一句话。
声音、语气甚至停顿都完全一样!
刘表惊恐的转头,却还以为身后出现了一面镜子。
因为身后,赫然是另一个自己!
“这,这”刘表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那人也学着刘表的样子,居然惟妙惟肖。
“此人名曰许贡,是我司马家的一位死士,专门用来代替您吸引孙策的。”张泉道,“大人,现在您可以带着您的印信混进我司马家商队中,立刻离开襄阳。这里,则交给我们来处理。”
刘表离开之后,许贡就学着刘表的样子坐在书房里,摆了张琴,香炉里摆上了那带毒的熏香,而张泉则屏住气息藏在书案下。在孙策毫无防备时,这样一个杀阵,早已经布置完成。
司马家,一向擅长的生意,就是“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