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伊迩聊天太愉快忘了时间,以至于被下课后来找刘伊迩的几个中国留学生碰到。看着进门的人一个接一个,韩安有点方!
他想说,自己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刘伊迩已经拉着他郑重地向大家介绍。
韩安明显感到刘伊迩说出他的名字后几人的眼神变得十分微妙,虽然一个一个都面带微笑,但韩安莫名觉得鸭梨山大!
刘伊迩拉着他,向他一一介绍几人。刘伊迩每说出一个名字,韩安便觉得世界变暗一分,他扯着嘴角跟他们一一握手打招呼,心底凄风苦雨愁肠百结。这都是最斗鸡眼的那几个有木有!
段初犁看着韩安,一双眼笑得意味深长,他说:“韩兄的面可真不容易见,听说最近多少人求见韩兄,却无一例外全部失望而归,我等能得见尊颜,还真是托了伊迩的光呢!”
他这一说话,其他人也笑着说开话题,无一例外每人都不咸不淡地跟韩安说上两句后,便开始各自的话题。韩安倒是能接上他们的话,但韩安总觉得有点不对,所以没有贸然插口。刘伊迩跟其他人接话的同时,也没有冷落韩安,所以韩安貌似也在参与话题。
好一会,韩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这几人冷待甚至可以说是排斥了。他一边跟刘伊迩说话,一边默默地思考,在想自己刚刚有表现不好的地方以至于得罪这几人了吗?难道自己刚刚太紧张所以又面无表情了吗?他想了想,否掉这个猜想,他觉得自己一开始是挺慌,但后来的样子虽说不上风度翩翩,却也算的上彬彬有礼言语得当,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他一开始挺慌?韩安卡壳了。
嘿,他刚开始慌不就是因为躲着这群人来的吗?想想自己每次都拒绝他们的邀约,更有甚者不但不见人连信都不回,这不是最大的得罪了吗?他们能待见自己吗?
他默哀两秒钟,很快便甩开这个包袱,专心致志地跟刘伊迩说话。
刘伊迩见韩安专心跟他聊天,自然是欢喜的,一开始他还能兼顾其他人的话题,但很快他就除了韩安谁也不理会了。俩人交谈时,语言并不见得多,可以说是有一句没一句,看着并不热烈,神情也是平静淡然的,却实在是一种知己相知的令人舒心的交谈氛围。
其他几人默默相互看一眼,再看看那淡定从容的俩人,纷纷咬牙,暗恨刘伊迩立场不坚定。
薄初犁理论自成一派,格局大气气象万千,颇具名家风范初成之气,若是能破开信息方面的局限,当成一大家。
所以韩安不会攻击他的观点,只想根据后世学者的研究,给他提供一些信息和意见,帮他完善一下。韩安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他顿住了。
嘿!对面这人叫啥来着?他姓啥来着?刚刚刘伊迩给他介绍的时候,他有点走神,没听清楚。
韩安犹豫地在心里想,要是再教这人知道他连人家名字都没好好记住,这仇估计就真结大了。他沉默一会,未免露馅,直接忽略客套话,开门见山地道:“我看过一些资料,不知真伪,但我以为里面观点可以借鉴。”
然后,他开始给薄初犁科普各种哲学起萌形成发展的详细历史资料,以及后世研究哲学的各种方法观点,他的资料当然比薄初犁见过的要丰富要详细真实。一开始薄初犁听着跟自己所学有很大差距,对韩安的科普不以为然。只是韩安的资料实在有说服力,他越听越认真,后来甚至发言跟韩安讨论一二。最后他发现自己的讨论打断韩安的科普,干脆尽量忍住不开口,让韩安尽情地说。
韩安说到一段落,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眼火辣辣的,好像要着火了一样。他拿过刘伊迩递过来的水杯猛喝了一大口,舒口气。对面薄初犁还在专注地看着他,明显还在等着他。韩安沉默了,他在心里痛苦哀嚎,不行了,再说他的嗓子就要废了。
于是,他哑着嗓子对薄初犁道:“我写给你一些资料,你回去找找。”
薄初犁点头,掏出纸笔递给韩安。
韩安接过纸笔写书名,咽咽酸涩的嘴巴,觉得肚子里空得厉害,他心底莫名悲凉,他这是来干苦力的吧?
韩安回忆着这段时期能找到的资料,给薄初犁写出来。他写了满了整张纸,薄初犁又迅速递过来一叠。
韩安沉默了,他确实是来干苦力的!
最后薄初犁心满意足地将韩安写的纸仔细看一遍,然后珍而识之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刘伊迩和另外几人说话,见状对薄初犁道:“初犁,给我誊抄一份。”
薄初犁点头。
韩安看了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
刘伊迩笑着道:“别走,一块出去吃个便饭吧!”
薄初犁也道:“嗯,这附近新开一家餐厅,环境很好,餐点也不错。”其实他还想跟韩安讨教一番,但他心里也知道适可而止,勉强忍住自己,却还是不想这么放韩安走。
韩安想想,吃个饭,应该也不要紧,于是点头同意了。
刘伊迩大喜过望,笑得很开怀,薄初犁相对矜持,笑容淡淡的,但从眼底能看出他的开心。
于是一行人去吃饭。
于是韩安深夜回家的时候,摸摸又空掉的肚子,捂着自己的脖子,心底凄楚苍凉。
他吃饱饭后,就没有再住口过。若不是明天实在有事,他估计明天早上口还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