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莱幸的公寓,乔伊坐在沙发上休息,本来他想跟韩安交流交流,谁曾想晕晕乎乎的韩安却跟着莱幸打下手。w/w/w.⑵⑸⑻zw.cōm
乔伊欲言又止地看着韩安配合着莱幸,熟练的摘菜洗菜,最后拿着刀切肉。
莱幸在弄蔬菜,一回头看到韩安切的肉,她惊讶地冲韩安叫道:“嗨,我的朋友,你怎么切成这样了?太小太薄。”
韩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成就,大小均匀,薄厚相当,很好呀!他看向莱幸,突然一拍头。
啊,莱幸是英国人,做菜的风格不一样。
可肉已经被他切成这样了,韩安无奈地对莱幸说:“对不起,习惯性切这么大小了。要不,这道菜我来做,做成中国菜。”
莱幸笑着说:“好吧,听说中国菜非常美味,我很早就想尝试了,今天托你的福了。”
韩安点头。
看着韩安熟练地配料,炒菜,莱幸惊叹不已:“an,你太让我惊奇了。你这么有才华,竟然还会做菜。你简直太棒了。不过,你们中国男人也要分担主妇的责任吗?”
韩安笑着道:“大部分男人不是的,比如我父亲那一辈。”
突然想起现在是民国时期,他顿了顿道:“我们这一辈也很少有男人做菜。不过,我们国内现在倡导男女平等,将妇女从家庭中解放出来,让她们能像男人一样,拥有工作,拥有独立的能力。既然男女平等,那么在一定条件下,男人也应当承担一定家务劳动。”
其实,在二十一世纪,他们这一代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男女一样娇贵,男人也一样承担家务。
做饭而已,没有什么男人不会女人擅长就女人来做的。有很多男人不会做饭,自然也很多女生跟男人一样,是不会做饭的。
他爸妈就怕他将来娶个不会做饭的老婆,担心到时候俩人饿死了,就帮他报了个厨师班,学做几个菜。虽然弄不了什么盛宴,但煮熟饭,再做一个菜他还是会的。但他一个人在的时候从来不做的,都是让人捎带回来或者叫外卖。平时最多帮他妈打下手。
莱幸不可思议地说:“以前听说中国妇女地位很低,没想到你们竟能提高妇女的地位。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报纸上一刊登《荒原》,中国学生基本上就都看见了,韩安写的《荒原》不是天书,但整体上还是晦涩难懂,中国学生一开始看的时候也只是觉得那诗写的新颖,后来他们看见主编的推荐,才认真研究了一下,研究完也就是觉得写得确实好,确实有价值。
后来有人看见报纸上的作者署名是an,跟韩安关系特别好的几人立马想到韩安的《伊利亚特》,对于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心里有底了,也就在相熟的几人内感叹了一下韩安太出人意料。
结果几天后,各种刊物上开始涌现大量对《荒原》批评的文章。
大体分为以下三种。
一是说,《荒原》反文明,鼓吹宗教,骂韩安愚昧落后,不知文明为何,不知进步为何。
二是说,《荒原》主题不清,内容乱七八糟,是单纯的艺术表现手法的堆砌,没有艺术价值。
三是说,《荒原》思想谬误,文章阴暗晦涩,没有体现文学美感,作者定是阴险诡谲,整日凄凄惶惶躲在角落的小人。这《荒原》是庸俗之作,不足以看。
报纸上推崇《荒原》的作品也不是没有,但没有攻讦的多,韩安的几个朋友知道韩安是个单纯温暖的人,跟报纸上说的根本不一样,对报纸上的责骂和污蔑很气愤,对韩安的处境也十分担心。
而跟韩安不熟悉的几人,觉得韩安平日不爱跟人交往,就喜欢待在宿舍里不出来,来英国学习却不喜欢出门去了解英国。认为他性格有问题,报纸上说的也不无道理。
于是,中国留学生自己内部的圈子也开始争论,并且争论愈演愈烈。
很多学生去“拜访”韩安,但每次去都找不到人。于是,他们开始说韩安心虚,躲避大家。
跟韩安熟悉的几人自然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韩安这段时间忙着创作各种封建社会压迫下劳苦大众的悲惨生活的作品,没日没夜,有时连课都忘了去上,完全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你把门敲烂他也是听不见的。
知道内情的不愿韩安被打扰,当然不会主动告诉那些找事的人——
门没关,你得自己推门进去。
尤其是后来,支持《荒原》的人逐渐在报纸上发表意见。
韩安写《荒原》的时候,没有跟原版一样偏激,但依旧是一部偏向阴暗面的诗歌。这点不足韩安是知道的,他原本没有太过在意,但他写完中文版的《荒原》后却越发觉得这点不足实在太过于不足。他就按照后世学者的意见顺手修了几个词,都知道中国是最讲和谐美的,中国古代诗歌经过千锤百炼,字音字意字韵到字形,但无一子不合整体意蕴。韩安修的这几个地方都极为保守,并不影响诗歌的韵味,不使这几个地方不合整体,却悄然去掉几点致命伤。
于是有人表示,《荒原》描写符合现实事实,这是现实生活的悲鸣。《荒原》抨击资本主义,但并未反文明,后面罗列一系列证据。《荒原》鼓吹宗教的目的是宣扬让人们克制物质*的思想,并提升精神境界,并未让人愚昧听从宗教摆弄。他们对《荒原》进行过研究讨论,他们的文章想法更加成熟,说辞更有说服力。
更有人采用《荒原》的手法创作诗歌,并发表。那些作品大多数得到了肯定,然而那些作品拿到《荒原》面前,又有些不够看,所以,很多骂《荒原》的都熄了声。
于是,韩安几个朋友更不愿意让那些人去打扰他,任由那些人在韩安门前守着,就是不去告诉他们,韩安其实就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