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是不认路的,带路的是丘伴雨,他领着一行人到了一个环境清幽非常有格调的pub。wˇwˇw.②⑤⑧zw.cōm
丘伴雨:“你们先坐,我去拿酒,谁跟我一起?”
韩安道:“我跟你去。”
张季鸿:“我也去。”
三人便去排队。
丘伴雨对韩安道:“宴阳,你还不认得柏舟吧。”
张季鸿对韩安道:“你好,我叫张季鸿,你可以叫我柏舟。”
说着对韩安伸手,但他伸出来就后悔了。不想韩安却自然而言地跟他握手。
韩安笑着道:“你好,我是韩安,字宴阳。”
嘿,这绝对是韩安见到的最自然最现代的人了。俩大男人拥抱什么的太腻歪了,韩安超级不喜欢,还是握手和颌首最自然。
丘伴雨对韩安道:“柏舟年前刚从美国到伦敦,现在剑桥大学读书。听安澜他们说你想去剑桥大学参观,正好可以让柏舟做向导。”
韩安一听,兴奋了,嘴上还是客气道:“会不会太麻烦柏舟了?”
他老早就想去剑桥看看了。现代人来到伦敦,怎么能不去剑桥看看呢!
张季鸿道:“上次在崇碧的聚会见到,我就很想跟你交流一番,为你做向导,我求之不得。”
想到上次聚会,韩安就有些尴尬,谁说英国人很冷淡的,那简直就是一群苍蝇,还tm都是高智商的苍蝇,应对起来简直要人命。
韩安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参加那种学术交流性质的聚会了。
太累脑子了,不是人干的活。
三人拿了酒回去,却发现程相卿一行人跟人发生冲突。
几个英国男人正指着傅崇碧大声骂。
傅崇碧是谦谦君子,不会骂人,只是脸色冰冷,眼底隐含怒气,显然气坏了。
韩安几人马上过去,韩安低声问顾雪怀:“怎么回事?”
顾雪怀脸色不好:“我们三人坐在这,他们突然跑过来驱赶我们。崇碧让他们去别处,他们就指着崇碧骂起来了。”
韩安看仔细观察了那几人,一共四个男人,衣服陈旧,鞋子破烂不堪,三个女人,一个眼神乱转很不安分,一个安静温驯看着很纯良,还有一个,跟前面俩个女人有很大的区别,她年纪很小,眼神灵动充满好奇,皮肤细腻衣服看起来简单,但没有破洞,很新,耳朵和手上的首饰看着不起眼,可她戒指上的印记,但韩安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西方一些古老的贵族,都有自己的徽章。他们会在自己的财产包括物品领地或者奴隶身上烙上印记,宣示所有权。
像这种带走印记的物品,都是主人家才有资格拥有的,就算是赠送给别人,那对方也是身份地位相当或者非常亲近信任的人。
这四个男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也不像那女人的仆人。
他又有些庆幸,只是被骂了一顿,换来自己的清醒,这买卖值了。
可是,他除了能拿笔杆子写写写,对小太阳骂骂骂,他还能干什么?
娶了老婆也护不住!
唉!
韩安愁眉苦脸的回到宿舍,熬夜把《伊利亚特》修完,然后根据后世研究者的资料和见解,以中国人看西方世界的视角写了《荒原》。等他弄完,发现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他正想出门把《荒原》和《伊利亚特》一起寄出去的时候,却犹豫了。
他的《荒原》依旧是一部现代主义诗歌,主题跟原版的一样,是抨击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宣扬宗教,鼓吹只有禁欲赎罪才能求得灵魂的解放。
虽然韩安愿意抨击西方资本主义,也同意歪果仁禁欲赎罪。
可中国现在民族资本主义蓬勃发展,他写出这个会不会影响到中国的工业的?
歪果仁乱他不管,可他不想对中国的资本主义造成那怕一定的不好影响。毕竟二十年后还有一战,中国是很需要民族资本主义的。
原先《荒原》是歪果仁写的,研究《荒原》的也是少数文人,大部分中国人是没看的。
现在的《荒原》变成中国人写的了,到时候会不会轰动中国他不知道,但中国文坛肯定是会惊动的。
文坛最不缺的,就是瞎起哄闭着眼睛胡说八道借机生事的人。要是他们拿着《荒原》作梗,那就不好了。
而且,韩安作为一个网文写手,撕逼佛教基督教等一切除道教之外的宗教是他的本职工作,要他亲手宣扬基督教,这事也太糟心了。
犹豫良久,索性今天没有课,他又以修善过的《荒原》的框架,根据后世研究荒原的人的资料、诗歌创作经验和中国的国情,打算写中文版的《荒原》。
正好,国内新文化运动马上要开始了,主题就契合新文化运动,抨击封建主义官僚主义和帝国主义,内容以旧社会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迫,在三主义下人民的悲惨生活为主。
《荒原》虽然在西方文学史上有很高的地位,但是不足之处也不少。典故太多,而且艺术表现手法有一定的随意性。这部作品是在现代主义诗歌还不成熟的情况下写的,这点不足也没有办法。
他自己写的《荒原》虽然修正了这一点,但他总觉得不够。现在在中国版《荒原》里,他反而更能放开。
也许是因为在乎,自己熟悉的语言,反而更加谨慎。这次花费的时间太多,回图书馆资料,又看又背。文言文,看得他头昏脑涨。后世学者的研究资料就像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看完了一边也没抓住重点,还多看几遍。
他最后是心力交瘁,头疼欲裂,恨不能以头抢地血流成河。
写完仍觉不够,他又回去翻资料,原创了好几篇抨击旧社会的白话文。最后弄出好大摞稿纸后——
他绝望了……
他写的是简体字!!!
简体字!!!
他真的很想仰天长啸一声,跟图书馆要个翻译软件,把简体全部变成繁体。
他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