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爱你 第一千五十九章 驴子、补丁和美漫世界的……可怖真相

这是个最辉煌的时代，空前的繁盛。

无数居住在这个星球上的个体，都能获得空前的资源扶持，无论是科技、原材料、魔法知识还是其他，很轻易就能得到，区别在于个体的生命层次能否驾驭住超过自身规格的力量。

资源，对此时的塞博坦星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可笑的词汇，有众多高等神祗坐镇，所能制造的供应给两百亿居民的物资，说白了就是无穷无尽的。

这里有众多天才们所留下的财富。

这里有极为自由的选择途径，全靠居民们自己的兴趣。

就算选择错了想从头再来也没有关系，别忘了，在科技和魔法推进到当下阶段，灵魂转移和肢体再造简直是小儿科的东西，寿命，早就已经不再是升华过程中的阻碍。

就算因为极为漫长的时间，有一些居民真的没能达到应有的层次，始终都在低端生命层次上徘徊，在漫长时间所积累的信息，已经变成了连更换躯体都无法摆脱的负担的时候，只需要付出些许的代价，就能让五级甚至更高的存在出手，帮忙清洗掉部分不需要的信息。

这很容易理解，在对个体的认知已经不局限于单一模式的塞博坦星上，那些更换躯体甚至是从碳基变成硅基、从硅基变成碳基生命，都很平常。这过程中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灵魂，更准确说是个体的意志和精神。

对一个生命体来说，在不断经历了诸多大小事件后，所形成的视野、阅历、认知、喜好，才是区分不同个体之间的唯一标准，无论他们怎么作死似的改造自身，把自己从血肉生命变成机械之躯等，这个个体依然是他自己。

否则弄出两个克隆人出来，难道说这两个克隆人就是一个个体？

当漫长的生命过去，依然处在低端层次的生命体会不断积累更多的信息，最终自己的精神会不堪重负，变得沉闷和迟缓，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他过低的生命层次已经成了接收信息的重大负担，到了不堪重负的时候，就要靠那些更强大的居民出手帮忙清洗掉不需要的信息。

空前繁盛的时代降临，上面更有数十尊强大的高等神祗坐镇，共同缔造了全新的时代。

现在，唐尼最喜欢做的，就是坐在最高处，像一个普通人那样俯瞰着自己的星球。

尽管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尽管，眼睛这种落后的视觉器官，本质上不过是信息接收的渠道之一，对九级全能神来说根本不再必要。

尽管，唐尼完全只需要在任何地方，动动念头，就能知道塞博坦星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用双眼去俯瞰自己的星球，默默看着那无数的居民们的喜怒哀乐。

这不是一件任务，而是在他已经无尽的生命中，所必要的享受。

在这难得的静谧和稳定中，唐尼贪婪沐浴着那无数的言论和神情，脸上浮现了微笑。

有时候，唐尼自己也不想一直这么拼命，但没办法，这该死的世道，这坑爹的美漫世界，动不动就有实力恐怖的菜鸟崛起，动不动就有活了多少亿万年的老东西复苏，扬言要灭世，动不动就有一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的，其存在概念和能力明显不符合逻辑的怪胎四处搞事情。

到了九级的层次，唐尼观看美漫世界的目光和角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杀死了幽灵和魅影陌客后，他才有足够的机会去认真思索一切，统合自身以往到现在的一切。

唐尼敏锐地发现，美漫世界的种种，充斥着矛盾和不合理。

就像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筛子，到处都有疯狂和病态在滋生。更可怕的是这种世界级的疯狂和病态，偏偏总是被各种合理因素所遮掩，就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精神病人，偏偏外面披着大量的名为“理智”“智慧”“合理”等字眼的外衣，将疯癫硬是合理包装成既定存在。

仿佛，这些疯癫的病人，本身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无论做什么，拥有什么，都是这个样子是，是本来就该有的面目，所有人和神都不应该觉得惊讶，更不需要去探求这种情况幕后的真实。

只需要接受这种合理性，然后想办法去解决对方就好。

这是美漫世界给唐尼的感觉。

再一次的，唐尼想起了自己从弱小到强大过程中的种种，尤其是拥有唯一神位格的时候，到正式成为唯一神的时候，直到通过吃掉了至高超人，现在成为九级的唯一全能神的时候。

“我好像，猜到那么一点点‘真相’了……不，用真相来形容不合适，因为人家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唐尼眯着眼，俯瞰着一切，看着那无数居民的欢乐与哀伤。

唐尼最为特殊的地方，就在于他是穿越者，在穿越到美漫世界之前，就对这个世界有着不浅的了解，再加上成为这个庞大浩瀚世界的一员，不断成长，不断挣扎，最终成为九级巨头之一。

论眼光，貌似，除了那些真正意义上全知全能的终极存在们外，就只有唐尼最为卓越了。

“这些看似合理的不合理，分明就是……一种另类的疾病啊……”

唐尼的目光逐渐变得发散，低声呢喃着。

他想起了自己在最初的时候，对唯一神这种权限生来就极为高绝的群体的认知：驴子猜想。

一根吊在前面的胡萝卜，就能促使驴子们疯狂奔跑，一直到跑死。

唯一神位格的高贵和强大，吸引着无数的神祗为之痴迷。

对唯一神位格充满渴求的家伙，就是一群疯狂追逐胡萝卜的驴子，不断以自己的过去未来为代价，站在一条只能发挥一次作用的道路上，永久将这个路子给钉死。

他们成功了，包括唐尼自己，成为了唯一神，将一条线路给永久锁死了。

他们成为了一个世界上永久存在的“补丁”，将一条路子给补上，纵然打上补丁的唯一神死了，补丁也依然存在，除非整个美漫世界因为不可控因素而崩溃，这个补丁将永远存在。

“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透顶啊……”唐尼轻轻叹了口气。

越多的补丁，就越是能将一张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的布匹修饰的更为耐用些，补丁越多，补丁打的越优秀越契合，这张破布总归就能使用更长的时间，有更长的使用期限。

或者说，会有更长一点的寿命。

“虽然我的猜想未必是对的，但结合我穿越前和穿越后的全部认知和经历，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了……最起码，我的推测应该能接近些真正的‘真相’了，一个除了终极存在外，只要我能想到的真相。”

除了那几个十级，当然只有唐尼能想到，因为对其他的九级甚至无数不足九级的存在来说，无论发生多么扯淡的事情，无论有多么诡异到匪夷所思完全不应该存在的家伙诞生，都是原本就该存在的事情。

只有唐尼这个穿越者，更能站在一种更为奇特的视角观察，能尽可能少的受到这种“本就该存在”的冥冥中思维的干扰。

那数不尽的灾难，那稳固到惊人和脆弱到惊人的鲜明对比……那一尊又一尊相继崛起的，无论怎么看都不合理，无论如何都根本不该存在的怪胎们，却偏偏披上了应该合理的外衣的怪胎们……

总感觉他们这种存在不合理但出现却合理的异类，分明就是从一个个破洞中钻出来的病毒……不，可能也不能叫病毒，他们本身的主观意志，也不能说想要损害什么……但他们的诞生，他们的存在，却又是实实在在的超级不合理的病毒。

从四处漏风的破布上的破洞中，以离谱的途径和道路出现，进入布匹所在世界的……真正意义上的怪胎。

“我没有去过起源墙以外的世界，无法站在最有力的视角和经验上对整个美漫世界作出进一步的评估。区区墙内世界，说白了，哪怕再怎么特殊再怎么离奇，也不过是比细胞还要微不足道的小地方而已。”

“我的推断可能正确，也可能只是猜对了一丝丝最外层的东西，但现在我穷尽一切思维所能思考和推演出来的东西，就只有这些了……”

唐尼缓缓起身，神情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空前的平静。

“想要确认我的推断，就只能亲身穿越起源之墙的封锁，去看一看墙外世界的全能宇宙，当我将整个全能宇宙都看过后，才能真正确定一些细思极恐的念头……”

“这只是时间问题，起源之墙根本挡不住现在的我，只要我想的话，完全可以去探索墙外世界。”

“早晚，我要确认一下，所谓的唯一神这种高权限的群体，所谓的驴子猜想和打补丁的推演，所谓四处漏风堪比破布的美漫世界……这分明就是一个缜密到极致的从下到上的体系啊，将无数最优秀的群体聚拢起来，引导这些从亿万生命中所涌现的寥寥无几的最强大、最幸运、最聪慧、最冷静也是最疯狂的极少数，让他们成为唯一神，成为弥补缺陷的补丁……”

“这还不够，还要用看似泾渭分明但实则很多地方充满混淆的层级，将这些补丁们层层选拔，然后打到最合适的位置上，补上最迫切需要解决，尤其是正在进行自我撕裂和扩大的漏洞……”

“真是了不起，虽然我也是众多补丁中的一员，也在充当着填补漏洞的天职，但这种缜密的体系，还真是了不起，如果我猜测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分明就是在用自身为赌注，用亿万个多元宇宙中的亿万个生命为供给的养分，进行续命……”

“为整个庞大的世界续命！”

“为渺小到微不足道的墙内世界续命！”

“为全能宇宙续命！”

“甚至是为……超越了全能宇宙规格和范畴的未知续命！”

“还真是越想越感到心惊胆战……这种自下而上养蛊似的体系，这种在不同层级强行分割三六九等，只为了选拔最优秀补丁……并用大量无法成为补丁的所谓‘养分’，供给这些补丁……”

唐尼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那种混杂着惊叹和忧虑的复杂神情来。

“仔细想一想，一个区区八级的蚂蚁，只需要稍微花点时间和精力，就能摧毁一个浩瀚无尽的多元宇宙，将这个多元宇宙中的亿万生命尽数抹杀和掠夺，加持到自己身上……”

“而这种灭绝性的灾难，想必在整个全能宇宙中的无数个多元宇宙中，时刻都在上演，墙内世界是如此渺小，居然都乱成了这个鬼样子，我就不信全能宇宙中的其他多元宇宙会一片安详和稳定？！这么说来，每一个瞬间，都有几何倍数的多元宇宙被摧毁，每一个刹那，有天文数字般的多元宇宙被重启，等待着下一次被摧毁……”

“这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唐尼是真的感到发自内心的惊叹了。

这种豪迈到让人感到发自内心颤栗的手笔，不知是有幕后推手，还是说一切只是冥冥中的一种本能。

而唐尼，其实更倾向于第二种推测，这种乱象和疯狂，只是一块破布为了修补自己，尽可能多的从布匹上其他完好的部位，疯狂调集资源来填补破洞罢了……

这很好理解，就像是人类的身体为了治愈疾病，为了打造出灭杀病毒的体内环境，不惜大幅度增加体温。所谓发烧这种现象，本质上不就是人体的免疫系统正在灭杀病毒，所故意制造出来的自我升温么？！

至于大脑回馈过来的“我难受”“我恶心想吐”这种东西……抱歉，免疫系统冷酷地表示，你特么都快被病毒干掉了，我这么卖力地与病毒作战保住你的命，你难受一点怎么了？你难受一段时间是应该的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合理的对不对？！！

而现在这块破布，其复杂程度何止区区一个人体所能媲美的？双方的差距简直无法估算，其逻辑性和规模的差距更是无法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