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看了那招邪咒此刻心里已明白了大半:“阿礼……你……你竟做出这种事来,你这样岂不枉费薛门主这些年对你的一片栽培!”
“呵!”薛礼冷笑一声紧接道:“栽培?这些年,他要是真心对我有所栽培,就不会让我在这里当一个区区报信的,你说呢?”
李信听了他地话怒道:“那你就选择帮助天师门吗?你可是玄音门的弟子啊!”
“信叔叔!这些年,玄音门有几人把我当做是自家弟子?”说罢嘲讽般的冷笑了一下,紧接道:“况且我是不是玄音门的弟子,好像也是你们说了算吧!我原不过是个无名无姓的街头乞丐罢了,又怎敢攀附赫赫有名的玄音门!”随即笑了两声,听起来甚是令人觉得讽刺。
李信意味深长的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薛礼:“过去了?呵!那只是信叔叔你自己这么觉得吧!这么多年,我哪天不饱受他们的冷嘲热讽?那种整天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感觉,试问,这些……倘若是信叔叔,你都能放的下吗?”
李信:“是!这些年,也许薛门主有些地方是做的欠缺,亏待了你,但是……这玄音门毕竟是大家苦心经营了多年的,你就这么忍心让它落在别人手中吗?”
“呵!苦心经营!难道这些年我对永安难道就没有尽心尽力吗?我又得到了什么呢?我知道他心里是看不起我,这些年,无论我怎么努力,到底是不能与他那些无所作为的直系亲信相比!”薛礼越说似乎情绪越激动,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大拇指上的绯色翡翠戒指映着剑光一闪一闪。
李信:“薛门主并非是看不起你,只是你还年轻,尚缺少磨砺,不过是对你的一些锻炼罢了!倘若薛门主不器重你,又怎会安排你在永安此等重要之地做事,你是受了小人迷惑了呀!”
“住口!”薛礼红了眼眶,随即眨了眨眼:“你别说了,无论你怎么说,不过是在替他说好话罢了!况且,这路是我自己选的,是死是活,就不劳前辈你烦心了!”
李信:“你执意如此,便是与整个玄音门作对!后果可想而知!是要受千夫所指的啊!”
“我心意已决!”随即薛礼收了剑插回剑鞘。
李信站起一把拔出手中佩剑:“对叛徒我可不会心慈手软!”说着便要刺向薛礼。
此刻门“嘭”的一声被掀开,一道剑光随即飞来,只听“咣当”一声,李信手中佩剑闻声落地,孟长泽带了一群天师弟子从外面进来紧紧围住李信。
“李师弟,别来无恙啊!”孟长泽朗声笑道,说的从容不迫。
“呵!”李信闻言冷笑一声,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佩剑:“孟门主不比从前,这派头可是越做越大,如今连同门师兄弟的地盘都不放过!”
孟长泽:“李师弟何出此言?现如今这天下形式四分五裂,即便不是我先开始,也会有其他人先开始,那我又何不趁早而为?”
李信怒道:“难道你忘了桐丘的例子了,你这样做来日必成众矢之的!”
孟长泽闻言神色微愠,敛了敛眉:“众矢之的!我告诉你,只有力量薄弱的才会成为众矢之的!而我只要不断强大起来,有一天,这天下都会是我天师门的,谁还敢再对我颐指气使?区区玄音门又算得了什么?”
李信闻言摇摇头:“真是疯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孟长泽吗?”
孟长泽闷“哼”一声:“我只能说世事无常,人……都是会变的!”随即又转过身:“方才李师弟还不是称我为小人吗?”
李信顿时心里五味杂陈,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抿了抿嘴唇,默默点了点头:“好!那你好自为之!”
随即孟长泽挥了挥手,众弟子便将李信带了下去!
孟长泽看着李信被带下去,随即又转过身对薛礼道:“事情进展如何?”
薛礼:“回孟门主,一切进行顺利,不过此事似乎已经惊扰到祝仙长!”
“祝清云!他也来了?”孟长泽皱眉道。
薛礼:“我只是担心除邪一事不能如期举行!”
孟长泽:“不用担心,祝清云我自会派人去阻止他!你只需好好准备即可!”
薛礼:“是!”
“对了,人找好了吗?”孟长泽紧接问道。
薛礼摇摇头:“还没!”
“那就李信吧!”孟长泽随即说道。
薛礼:“孟门主,这恐怕不太好吧!”
孟长泽:“如何不好?你不会是念及旧情,不忍杀他?”
薛礼:“那倒不是,只是他是薛启元亲信,倘若杀了他,薛启元估计就更不可能说出玄元琴和门主令牌的下落了!”
孟长泽刚欲言语,一天师弟子匆忙进来道:“门主,天师门传信说有人偷偷潜入了天师门!”
“什么?是谁?抓到了吗?”孟长泽惊道。
那弟子回道:“没有,那人只是打晕了送饭的弟子,又偷走了他的衣物,不过所幸并未发生什么事!”
孟长泽:“现在传令下去,让天师门众弟子提高警惕,加固门里结界,地牢附近多派几人看守!”
“是,门主!”
随即孟长泽便拂袖而去,只留薛礼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赵无念一行人正在客房里谈论事情,忽然孟兰似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抬手挥袖间,脸色有些不对劲。
孟仲和问道:“怎么了吗?姐姐!”
孟兰:“义父要我现在回趟天师门!”
薛景怀:“师妹你快回去吧,这里我们想办法,万一被他发现你在这里就不好了!”
赵无念和林归羽都默认的点点头。
随即孟兰站起:“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小心!”
众人点点头,随即孟兰带孟仲和并几名弟子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忽然街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众人疑惑,纷纷下楼去看,只见永安各个客栈里涌出许多身着道袍的道士,手中抱着拂尘匆匆往一个方向赶去。
林归羽:“怎么这么多道士?”
赵无念:“他们好像是要去哪里?”
林归羽随即番悟道:“那不是去祠庙的方向么!”
薛景怀:“去看看!”
祝清云随即也跟了上去,走到街上一家买面具的摊前,忽然祝清云叫住薛景怀。
薛景怀在前面转过身问道:“怎么了吗?祝门主!”
随即祝清云拿起摊上一面具给薛景怀:“戴上这个,安全些!”
薛景怀接过面具:“多谢祝门主!”
“这个好看,师父,我也要!”林归羽看了一眼薛景怀手中的面具眨巴着眼对祝清云说道。
赵无念:“林师兄,你要它干嘛,又没人认出你来!”
“那倒未必,我长得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万一就被人一眼认出来,岂不会连累了景怀兄?”林归羽突然对薛景怀客气道。
祝清云浅笑道:“你看哪个喜欢,就拿着吧!”
说罢林归羽挑了一个戴在脸上:“就这个,谢谢师父!”
“阿念,你也挑一个吧!”祝清云对赵无念道。
赵无念摆摆手:“不用,我不用戴,多谢师父了!”说罢便往前走去。
祝清云付了钱,四人便继续跟人群走去。
只见一群百姓围在一座祠庙前,议论云云。祠庙前整齐站了一列身着玄音门服的弟子,其间有一人未穿门服,长身玉立,紧握佩剑,那人便是薛礼。
林归羽和薛景怀走在前面,早已经混在了人群中,赵无念本想去找他们,一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赵无念回头笑道:“师父!有什么事吗?”
祝清云伸出一手,手里躺着一副狐狸面具浅笑道:“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