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丑十四年,桐丘叛起,融山清云门联合尧都玄音门,广陵天师门三大门派竭力绞杀,大战七天最终平息反叛,然各门派死伤惨重,战后各自闭门休养生息暂且不提。而祝清云也是一战成名,顿时仙门百家无人不晓。偏清云又生得一副好面相,难免各仙门女弟子倾羡不已,自成一段佳话。
己卯十六年,仙门百家商议决定从各门派里选出一位坐镇四方的仙长,便举行了一场神武会,凡仙门百家里有威望的名流都受到了邀请,清云自是不在话下。
“师父,怎不见阿念,平时您有要事出门,他定要来送行的,今天怎不见他?”萧折疑惑。
“兴许又是跑到哪里玩绊住了脚。”没有比祝清云更了解赵无念的了,毕竟他是看着赵无念长大的。他终究是放养的赵无念,因为他不忍将他囿于这小小清云门之中。他又伸出手看了看系在手腕上的红绫,在他一身素雅的衣着里甚是惹眼。
祝清云:“整顿好便出发吧。”
“是,师父”萧折依旧是那个温婉谦恭的少年郎,只是更成熟稳重了些。
祝清云呢,他比起以前也更平易近人了些,也许是阿念的出现让他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眼底的悲凉少了几分,眉头也不似从前那般紧皱不舒,反而让人觉得和颜悦色起来,但身上的清冷之气却依旧不减。
整顿完毕,便出发前往尧都。
神武会,仙门百家群英荟萃,好不热闹。热闹之处包括祝清云所到之处一片唏嘘,当然,唏嘘大都是各仙门的女弟子传来的倾羡之声。
虽说神武会邀请的宾客不下百家,但真正有实力的也只有寥寥数家。而尧都玄音门,广陵天师门和融山清云门就是其中三大势力。
玄音门善习乐理,因此所持法器大都为管弦乐器之类,而天师门善刀法。
那善剑法的自然就是清云门没错了,清云门虽善剑法,但讲求的是能不拔剑相向就不拔剑,所以更多的时候会借助竹子竹叶的力量。
在座各位不必担心竹子会用完,因为清云门有十里竹林,想用那也是用不完滴。
画面一转,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阿念就登场啦,已是十六岁的翩翩少年郎了,时间真快呀,昨天还是个只要师父抱就不哭的小屁孩呢。怪不得没去与师父辞行,原来是自己偷偷跟着师父来到了尧都。
“听说尧都的美女最多,果不其然,嘿嘿”说着又拿起酒壶喝了口酒。“这酒也好喝”说着潇洒地擦了擦嘴。转眼就盯上了一个姑娘,就厚着脸皮凑上前。
“在下赵无念,敢问姑娘芳名呀,”一脸坏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不正经的模样简直和林归羽如出一辙)是个女子都会认为是个变态。
“神精病……”姑娘那是翻了一大大的白眼,就走了,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人家没给他一耳光就不错了)
“哎,别走啊,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这话说的那女子跑的飞快。
……
对一个脸皮厚的人来说,这并不尴尬。
这边祝清云正在开会,感觉有些异样,便伸出手,收腕上的红绫忽然缠紧了些。
“难道是阿念出了什么事?”祝清云面露忧色。
话说这边赵无念正在一凉亭下躺着乘凉呢,忽然就一阵脚步声嘈杂。
“谁叫抄五遍?”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善茬并咬字不清的男子就大喊,不过长的倒也是有几分清秀。
啥?抄五遍?谁叫抄五遍?真是笑死我了。赵无念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男子不屑的问道。
赵无念起身道,“没什么,叫赵无念的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我还真没听过叫抄五遍的。”其实赵无念早就知道他们是来找自己的。
“赵无念在哪儿?”
“正是在下。”赵无念戏谑般的抱拳相答。“不知各位好汉找赵某人所为何事?”
“就是你骚扰我师妹,我看你是活腻了,兄弟们,给我上。”话音刚落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帮手就涌了上来。
“等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这是干什么?”阿念不过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罢了。
“我呸,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揍。”
“啊,哎呀,打人啦,救命呀……”赵无念紧紧护住头。
神武会上,众仙家的讨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我以为融山祝门主更合适此次仙长人选。”说话的是海州府的傅明斋傅道长。他紧接道“祝门主在桐丘一战中立下汗马功劳,所以理应由祝门主当选仙长之位。”
席上也有很多人点头附和。
“我以为玄音门薛门主更合适,毕竟祝门主年轻气盛,仙长之位还是得择德高望重之人更为妥帖。”席间一人附道。
祝清云:“这位前辈所言极是,清云初出茅庐,确实难当仙长大任,况且论实力,清云实属与薛门主相差甚远。”
“祝门主何必枉自菲薄,祝门主年纪虽轻,但实力确实在你我之上。”薛启元摸摸胡子笑道。
“薛门主过奖了。”祝清云笑以相答。
“孟某倒是有个主意,诸位座上皆有纸和笔,不如将心中认为可当选之人写在纸上,再收集起来放到盒子里,再由人清点记录,哪位仙家票数最多就当选此次仙长之位,何如?”广陵天师门门主孟长泽道。
“孟门主的主意好,即快速又公平。”
“嗯,赞同”
……
众人纷纷附和道。
紧接着大家就开始投票了……
投票结果出来了,没错,就是大家敬爱的祝门主当选啦。
虽然祝清云并无心于仙长之位,奈何众望所归,也就不再推辞。
神武会散,薛启元留各仙家于金陵堂吃茶。
众人正谈的开心时,几名弟子忽然闯了进来,大家都被吓到了。
“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简直目无尊长,还不退下。”薛启元微微扬高声音。
“孩儿有要事禀报爹……”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也不迟。”薛启元不耐烦道。
谁知那带头打人的竟是薛启元的儿子,他忽然把赵无念推了出来,可怜赵无念被打的鼻青脸肿。
赵无念:“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阿念”祝清云轻声道。
“爹爹,赵无念这厮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师妹。”
“住口,何等场所,岂能容你放肆。”薛启元显然更生气了。
“薛门主!”祝清云站了起来欠身道:“阿念是我门弟子,恐无意冒犯,清云失礼了,回去后清云定严加惩罚。”清云向薛启元赔礼道。
“啊,原来是祝仙长的弟子,方才是我小儿失礼才是,景怀,快向祝仙长道歉。”薛启元呵斥景怀道。
“爹,明明就是赵无念欺我师妹在先。”景怀委屈道。
“薛门主,此事是我徒儿的不是,理应是阿念向令郎道歉才是。”清云道。
“就是……”景怀道。
“住嘴,给我退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薛启元又是一顿怒斥,景怀才讪讪退下。
“小儿从小被娇惯坏了,才会如此没有理数,让祝仙长和诸位看笑话了,哈哈……”薛启元赔笑道。
“我看景怀骨骼清奇,想必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孟长泽道。
“孟门主过奖了,他不给我添乱我就高兴了,还指望他有什么作为。”薛启元打趣道。
祝清云自赵无念出去后,便时时挂念着阿念身上的伤,显得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