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战神 第十章节 你做什么都可以

夏婉姝突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似是哭笑不得。

耗子伸出的拳头僵硬地停在半空，嘴角不自然地扯动。

雄晓宇捂着脸，预想中的撞击和暴力事件，并没有发生。只感觉，腿部被人狠狠的抱着。还以为要被壮硕的老唐继续凌虐的他，心脏不由一缩。片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雄晓宇心里咒骂，要打就快点嘛，不要搞的跟凌迟似的。耗子也真是不够兄弟，没来解救自己。下一秒，只听到下面有啜泣的声音。雄晓宇纳闷，此时最应该哭的是自己啊！都要被人给虐了，要是此刻凝姐在就好了。

不耐烦了的雄晓宇，打开捂着脸的手，就要大骂那哥们怎么那么墨迹。可是低头看着下方的那个人，要吐出的话语硬生生的卡在喉咙处。只见老唐那张本来就很凶相的脸此刻更加狰狞，不同的是，那咧的大大的嘴，那小小的眼睛相对于盆大的脸溢满的水，是怎么回事儿。

这不科学啊！以雄晓宇的猜想，应该是生生的扑过来。再给他一顿印象深刻的殴打，然后吐口唾沫，流里流气的说声：“老子就捅了你了，怎么着？”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然而，情形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一名魁梧大汉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看着你，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大腿。

雄晓宇，此刻凌乱了。

“大哥啊！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在雄晓宇看向老唐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哭豪声，和粗豪生硬的台词传到雄晓宇的耳中。声音之高亢，不远处的行人都忍不住投来目光。奇异的看着这个大汉，做着不符合其形象的举动。

耗子和夏婉姝皆是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好歹是虚惊一场。

如此吸引人目光的一幕，不一会儿就有人移步围观。似是公司的员工，看见耗子跟夏婉姝两个大老板在这，刚准备打招呼，就被两人淡淡的点头致意，便不欲理会的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悻悻然的伫立一旁，好奇心爆棚，老板都在看的好戏是怎么回事。

“你起来！”雄晓宇好像不想被人，小声说道。以求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不，我不起来。直到你原谅我为止，我为我所做过的事向您道歉！”老唐不起，腿抱的更紧了。“要不您打我，狠狠的打，用力的打。”说着就大手拿着雄晓宇的手朝自己脸上招呼，是真狠，一点都不是虚的，几下却搞的雄晓宇手疼痛不已。

雄晓宇一时无语，不知该拿这个撒泼的大汉如何，眼睛余光扫了扫周围，人又多了些。感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眼瞳微缩，呼吸都停顿了下。耗子知晓自己这个兄弟不适应于成为众人的焦点、中心，眼神扫过那些围观人群，不是很洪亮却低沉有力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众人的耳朵里，“你们都很闲吗？”，话语有些刺耳，不客气，遇到一个脾气稍微冲的人，大概都会不服气的怼回去。可是，这里显然没有，在听到耗子的话后，众人瞬间一哄而散，争先恐后，仿佛慢一点被耗子记住就会有大事发生一样。

老唐哭喊着祈求原谅，态度那叫一个诚恳，那叫一个悲恸，可是迟迟不见雄晓宇表态，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只凶猛大老虎，本来你已经做好要被吃的准备，睁眼一看，却发现那只老虎正打着滚摇动尾巴向你卖萌扮可怜。场面说不出的……滑稽，还有无语问苍天：这个世界怎么了？

难道是觉得自己不够诚恳？既然如此，只能出大招了，老唐狠狠的想着。大手伸向自己的腰部，扯出一个条形物体。站着的高度优势使得老唐的一举一动，都能够被雄晓宇看得清清楚楚，刚开始还纳闷老唐要干什么，定睛一看，我勒个去，还随身携带道具，没错，老唐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水果刀。

这才对嘛！这才是你这种张的凶神恶煞脸的人，应该有的姿态嘛！不过，自己真的就这样再一次重蹈覆辙悲剧的扑街吗？

耗子和薛冰凝由于角度的原因，没有看到，还在抱着双手津津有味地看着这部颇有意思的求饶戏码。什么时候啦，还在眉来眼去相互传情。哥们儿就要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黄泉路，又好像自己隐隐期待着这一幕，上一次也是这样。

好汉，只求你能快一点，狠一点，准一点，不要让自己有太大的痛苦。眼睁睁看着那把亮闪闪的水果刀朝自己的身体进发，雄晓宇没有还怕的闭上眼睛，当然，也许这只是没来得及的缘故。这一刻，时间好像放慢了许多，刀身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势不可挡的奔袭而来。只是这方向，好像不怎么对，水果刀渐渐转向，朝向他的不再是刀尖，而是刀把。接着就是塞到了被老唐大手握着，已经稍许发麻的手里。

“您把那一刀捅回来，一刀不行，两刀三刀，只求你能原谅我。”很明显，老唐求饶的攻势又加强了一步。同时还撩起保安服，看架势是要让雄晓宇拿着水果刀往他肚子上招呼。

雄晓宇抓住了水果刀，稍用力，挣开老唐抓住他的手，向上抬了抬，眯着眼看了看。老唐认命似的闭上双眼，准备忍痛接受雄晓宇迟到两年的还击。

看着金属刀身，反射着亮光，又看了看刀尖，明显不同的光泽。雄晓宇无声的笑了笑，没想到，这家伙还随身带着。没错，雄晓宇手里的这把刀正是两年前那把。这把水果刀曾经被他抵在老唐的脖子上，也曾经被刺进他的身体。真是世事无常，时隔两年，这把刀还能再回到自己手里。只是，已经失去的人，却永远不能再回来了。雄晓宇沉默着，手中握着那把水果刀。

老唐等了许久，事实上，也没多久，每一个明知道自己要上刑的人，前一刻都会感觉很难熬。本身就粗糙的大汉老唐，自然也没什么定力，就要睁开眼睛。忽然听到上方雄晓宇传来的嘶哑声音，似是压抑着某种情感，然而老唐来不及细细感受，就被这话语的内容感到由衷的喜悦。

“你走吧，我不恨你，也不想报复你。”已经达到目的的老唐，自然也没什么理由再紧紧抱着雄晓宇的大腿，雄晓宇轻轻一挣，便脱开了，微笑的看着耗子和夏婉姝那边。

老唐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雄晓宇手里拿着的水果刀。抿了抿唇，就要钻进车里，继续他的工作。然而，接下来又投来一枚核弹，让他瞬间原地呆立木鸡。

“钥匙给我，你从今天开始就不用上班了，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张伟。去财务部结算一下，就赶紧走人。”说话的是耗子，作为雄晓宇的兄弟，即便雄晓宇不追究，他也不允许再让这些恶心的家伙再自己的公司上班，每天看到都是那么碍眼。

不用来上班了，那意味着自己失业了，也赚不了钱了，走人？不，自己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老唐现在很痛恨以前的自己，怎么那么可恨。知道求自己老板是没有用的，问题的症结在自己刺伤的人身上，老板明显是为了他。别看老唐长的五大三粗的，看问题也很精明，知晓自己只能再求刚才那小兄弟，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想到做到，再次猛然一扑，歪倒在雄晓宇跟前。一回生两回熟，抱着雄晓宇的腿，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那样子，凄凄惨惨戚戚，假如他的块头少那么一点点的话。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一小儿，都靠着我这份工资养着呢！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我们可怎么活啊？求求您，求求你不要让我们老板开了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来补偿我的过错！”老唐鬼哭狼嚎着，不过这台词怎么那么熟悉呢？

耗子冷眼旁观，夏婉姝两眼望天，心里由衷感叹：这人真是个“人才”啊！

雄晓宇再次无语，被摇的如同拨浪鼓似的，还要忍受一个大男人如此赖着，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当流氓混混好像更赚钱吧！”耗子讥讽，心里想着人事部的工作做的不是很好啊，这样的人都能招进来，回头一定要整顿整顿。

“不，就算挣钱，也是昧良心的，我们绝不会再这样做！”老唐脸上闪过一抹羞愧，还不等其出口反驳，或者说做什么回应。嘶哑的声音突兀的在耗子后面响起，众人转过身，发现一个同样高大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后面。除了老唐，其他三人几乎都是背对着大厦的，没有发觉，至于老唐，或许是太投入了，也没有发现。

几人视线集中，来人正是老唐的兄弟——张伟，两年前一同劫持薛冰凝的人。

“呵呵！”耗子冷笑一声，不置一词，仿佛对于这种人说不到一块去，又或者仅仅是不屑。

“我承认，我们以前是混蛋，但现在我们已经改邪归正了！真的，相信我们。人，总会经历些事情，也会变的。”看到耗子，也就是他们的老板露出不屑的神情，老唐辩解说道。不，也许现在不是他们老板，因为就在刚才耗子已经口头上辞退他们了。

“哟哟，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你倒是说说，你们经历了什么，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改变了你们？”耗子好气不气的说。

老唐和张伟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很怪异，倒像是苦笑，还有一种意味难明。老唐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了他们的故事，一个浪子回头的故事。

他们是从小坏到大的那种烂到渣的坏蛋，打架、偷东西，后来愈演愈烈，抢劫调戏妇女什么的。为此，还做过几次牢，这都没有让他们有丝毫悔改。直到，两年前，也就是薛冰凝把他们全都打翻后，昏迷了好几天，老唐醒来看到的是，他的双亲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见到儿子醒来，老唐母亲激动的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而其父亲则激动的一口气没缓过来，在儿子的病床边，去了。事后，老唐得知他的双亲在其昏睡时，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在其床边照顾着他。想是其父亲也是因此逝世，老唐悲恸不已，在父亲灵堂前发誓绝不再干坏事，以免让老人家担心。

而张伟是老唐混混团体中，唯一支持并和他一起改邪归正的人。而其他几位，继续着他们的混混生涯，一年前他们又进了监狱，听说他们犯的事还不小，关的时间比以往的加起来还要长。

老唐也不算说谎，他家中确实还有一个老母亲，不过没有八十那么大。在他老母亲的介绍下，还娶了个寡妇，带着个孩子，也算是有了拴住他的东西。

“好好孝顺你母亲，在这好好干，不要再干什么坏事了。”雄晓宇听完他们说的，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淡淡地说道，语气没有一丝波澜。转头看向耗子：“可以吗？耗子。”

“他们……”耗子还想说什么，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接下来的话又咽了下去。雄晓宇很少向他提出请求，除非是他特别想的，如此，也仅仅是淡淡的，无所谓的语气。而不向今天说出“可以吗？”，这三个字样。于是，他露出笑容：“当然！在这里的任何事情，你都有决定权，不用问我。”

如同宣言，就像是小时候他经常对他说的：有我在的地盘，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夏婉姝双手挽着耗子，微仰着头看向那张迷人的俊脸，眼神痴迷。耗子似有所感，看向身边佳人，露出的笑容充满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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