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列万只是发呆了瞬间,场面居然逆转了,如猛虎般不可阻挡的安启伦迅速落败。
在他们对拳的时候,安启伦完全是被无法抵御的力量压制下。
粗壮的树木压在胸膛令安启伦呼吸有种困难的感觉,很艰难地推开到一边,缓缓地站起来。
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安启伦的四肢却微微颤抖,无数条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枷锁束缚在他的身上,沉重的感觉令他很难用力,体内魔力的流动也变得晦涩。
“终于来了吗?”安启伦看向右手,红肿了一块,疼痛蔓延至神经传达到了他的大脑。
骨折了,使不出力气。
体内魔力晦涩的流动,他无法再瞬发魔法了,吟唱咒语倒勉强可以使用,但眼前正在步步逼近的兽人可不会给他这段空白的时间。
几十只兽人正在缓缓试探性前进的时候,巨型熟人没有丝毫顾虑,大步冲去安启伦,野蛮的抡起了拳头。
躲不开,安启伦明明能看清拳头划动的轨迹,也能判断出它出拳的方向,但身体的延迟动作让他无法做出有效的躲避,只能憋屈的举起手臂挡在脑袋上。
砰!
安启伦被打倒在地。
“啊!”
后面兽人眼中的一点害怕的情绪全部消失,大声的吼叫后加快了步伐,冲向安启伦,加入了围殴的打击中。
砰!砰!砰!
一拳接一拳打在难以行动的安启伦身上,扬起的尘灰淹没了安启伦的身躯,兽人的脸上带着怪异的愉悦笑脸。
除了巨型兽人的拳击,其余小兽人的拳击并不能令安启伦受太多伤害,说到底双方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不过拳击的不断积累,受到的伤害不断增加。
安启伦只能勉强抱头,但枷锁的沉重让他各方面都迟钝下来,而且还有越发加重的意味。
“不能这样。”
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只能憋屈的忍受。
“喂!”
一块小石头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抛到巨型兽人的脑门上,叮的一声,掉落到地上,小石头的伤害不痛不痒,就给一只蚊子给它挠痒痒一样。
但它挥动的拳头停顿住了,紧接着,所有正在围殴安启伦的兽人都停顿住了。
所有的兽人看向小石头抛来的方向,十几双泛着猩红的双眼平静的盯紧列万。
一瞬间,列万的后背冒出细密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心跳疾速的跳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
如果不是剑柄上有防滑的布带,列万感觉手心流淌的汗水都让他抓不住剑柄了。
他什么时候有过被几十只凶恶的兽人死死盯住的经历,手脚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扬起的灰尘很快散退,安启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衣服变得破烂,列万呼出一口气。
“你…你们这群,怪物,有,有本事就过来啊!”
列万说话忍不住有些口吃,脸部的肌肉疯狂的抽搐,非常的难看,但说话时哪怕颤抖着手也强行挑衅的勾了勾手指头。
巨型兽人脸上的怪异的笑容收敛,五官挪位,竖眉瞪眼,抛下了地上的安启伦独自一人冲向列万,动作笨拙而快速。
安启伦趴在地上,手掌用力地撑在地面,手臂的肌肉充血变硬,用尽力气撑起身体,但枷锁的沉重令他难以动弹,勉强只能抬起一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不要。”
安启伦的额头垂到地面。
砰!
一声巨响,安启伦没有亲眼看见,但列万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可恶,可恶,可恶。”
安启伦咬紧嘴唇,丝丝鲜血从破口处留下,又一次,又一次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又一次。
“说到底,你还是太弱了。”
如果他有强大的力量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他的意愿来执着,他太弱了,什么都做不了。身体有些发凉,但胸膛跳动的心脏却十分炽热,如果他有强大的力量,一股莫名的悸动涌现。
忽然,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连同身上束缚的枷锁也一并消失。
安启伦惊讶的侧目一看,是科斯明,他脸上的小伤口全然消失,沮丧的表情化为一脸的意气风发,关心的目光看向自己。
“你没事吧。”
周围的兽人全部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伤口,声息全无。远处,列万完全无损的站立,一脸心有余悸的呆滞,两旁是被斩成两半的巨型兽人,伤口光滑无比,大量鲜血溢出,浓郁的血腥味升起。
兽人在一瞬间就被解决了。
安启伦松了一口气,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虽然依旧有种悲愤的感觉,但内心的那股莫名出现的悸动感却消散。
“你恢复实力了。”列万走过来。
“嗯。”科斯明简单的应了一句,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种紊乱的躁动其实他根本没有能力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解决,只是刚刚紊乱的躁动消失了一大半,然后他趁势拿回控制权。
“科斯明队长,你是不是在一分钟前恢复的。”安启伦问。
“没错。”科斯明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
“就是这样。”安启伦说,“也就是说敌人只有一个。”
“而且实力应该和我差不多,不然的话也不会隐藏不露面。”科斯明补充了一句。
“你们的意思是有人隐藏在背后暗算我们?”列万恍然大悟,“难怪你们打着打着突然就萎了。”
科斯明没好气的甩了他一个眼神:“的确有暗算我们的,但未必是人,应该是外来的物种,也许这次消失的村庄我们弄错了方向,是这批姑且是敌人的未知生物。”
“那只要我们把外面村庄的人暂时安置在城内,就可以避免有人再次消失。”列万砸拳。
“这方面就交给我来游说城内的人吧。”科斯明说。
“那我们回去吧!”
说罢,两人迈开了脚步。
“没有这么简单。”安启伦用自己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自语,回头看向沐浴在阳光下被踩踏得一片狼藉的树林。
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回想,那种突如其来的无形的枷锁,那种全身包括每一根手指头都赋予沉重的感觉是那么熟悉。
和当初在望天树村庄那边,对抗那波一样是突如其来的兽人时被束缚的感觉完全一样。
现在回想,现在和那时候的情况竟然如此相同,有一群兽人,被迫害的村庄,有一个隐藏在背后的敌人。
甚至现在回想,村庄里消失的人和当时在戒备森严的城市里毫无痕迹消失的哈肯一模一样,亏他当时还有一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也许真的是传言中的故事。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西尼在其中必然有扮演着什么角色,但为什么一定要对付村庄,安启伦想不明白。
对卡塔尔弗雷德展开的复仇,一步步的蚕食吗?
安启伦忽然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