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梁昭仪到殿外了。w/w/w.⑵⑸⑻zw.cōm”刚刚被王皇后一喝,白芷冷静了许多,但可以还是可以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她此刻的惊恐与慌乱。
“既然到了,进来不就行了。”
“可是娘娘,梁昭仪说她怕一会儿的情景吓到各位主子,所以让奴婢进来问问娘娘可要让她先带人到偏殿候着。”白芷小心翼翼地转述着梁寄秋的话。
“你让她进来就是了。”王皇后眉头微皱,吩咐道。
梁寄秋走进立政殿正殿的时候,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
大家见她今日不过是身穿秋叶色的对襟羽纱衣裳,绾着普通随意的灵蛇髻,一副寻常的打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见不少人都微微撇了撇嘴。
忽然,坐在苏盼琴身旁的慧才人晁新曼抬起手指向梁寄秋的身后,忽然惊呼一声,“她的脸!她的脸!”
听到晁新曼的低呼,众人这才发现跟在梁寄秋身后一起进来的大宫女,那原本清秀的脸上、白皙的脖颈上、纤细的手手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椭圆形红斑,有的红斑连接成片,还有的红斑之上起了透着莹莹光泽的水泡,严重部分的疱疹有些已经破裂开来,流出脓血散发着腥臭难闻的味道来。
“嘶,嘶,嘶,嘶”的殿内众人看清宫女残破不堪的脸庞后,都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或遮目或掩鼻,都不敢再细细看那宫女一眼。
梁寄秋紧走两步,径直跪在王皇后的面前,盈盈美目微微蓄着泪光满是委屈与倔强,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皇后娘娘,请您一定要给嫔妾做主。”
“这是怎么回事!”见到如此骇人的景象王皇后心中也是一惊,沉声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这白蔕是嫔妾身边负债饮食的大宫女,今天早上因为嫔妾的牙齿有些酸疼,就直接把本来要在来您这儿请安之前就食用的水晶枇杷膏赏给了她<a href=" target="_blank">[猎人]一个弟弟引发的血案</a>。”江司药说道。
“斑蝥?”王皇后连同众人似乎都没有听过这个,开口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这斑蝥为鞘翅苦苣斑蝥的虫体。味辛,性寒,含有剧毒。食用能引起皮肤发赤,继则起水泡,对皮肤有强烈的刺激作用。若是直接接触,对肌肤有很强的腐蚀作用。”
几位在场的妃嫔,听说这枇杷膏里居然被加入的是毒虫的粉末,都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此等毒物为何会出现在内宫之中?”
太医令张岩解释道:“回禀娘娘,太医署中就存有斑蝥。医书中曾经有文献记载‘斑蝥,破血消癓,功毒蚀疮,引赤发泡。用于癓瘕肿块,积年顽癣,瘰疬,赘疣,痈疽不溃,恶疮死肌。’‘主寒热鬼疰,蛊毒,鼠疮疽,蚀死肌,破石癃。’这斑蝥虽含有剧毒,但外用有攻毒蚀疮之效,内服有破症散结之功,可用治疝瘕,解疔毒、猘犬毒、沙虱毒、蛊毒、轻粉毒等症瘕积聚之症。”
“太医,这可有医治之法?”梁寄秋双眼微红的问道。
“若只是单纯的服用了这斑蝥,治疗时间虽长,会留疤之外到无姓名之忧。”
听到张太医这样说,梁寄秋刚刚送了一口气,就又听江司药说道:“只是单纯的斑蝥之症,所发毒泡只有透明液体包含其中,而这名宫女面部严重部分的疱疹有些已经破裂流散脓血,并长久不见结痂,可见这水晶枇杷膏中必定含有同这斑蝥相克之物。”
苏盼琴远远看着那名叫白蔕的宫女,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原书中的苏盼琴怕是就是得了这斑蝥之症,不愈而亡的吧!
而今,这苦难却被这白蔕顶了去。
苏盼琴跪在梁家姐妹的身后,微微抬眼就可以看见梁寄秋原本娇妍的面庞有些惨白,一双美目确是微红,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盯着江司药一动不动。与之相比,梁昭容的面色就十分的沉静,腰背挺得的笔直,仿佛此事与她毫无关系。
就在这时,昭德殿的钱宝林到了。
“嫔妾宝林钱氏,拜见皇后娘娘。”
“本宫今日叫你来就是问你,你可是之前实用过梁昭容给的水晶枇杷膏?”
钱宝林看到宫女白蔕的样子就是一骇,又听到王皇后的问话,有些单薄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她飞快地看了一眼端正跪在自己前方的梁昭容,低声道:“嫔妾确实吃过?”
“那你看看这盘中之物的颜色味道可与你之前用过的有所不同?”
钱宝林看了一眼,“并无不同。”
“哦?”王皇后挑眉轻叹,“你也看不出不同来?只是太医令刚才说这盘枇杷膏的味道带着辛辣,与平日微微发酸口味的枇杷膏有所不同,你闻闻看是不是和之前吃过的有些不一样?”
钱宝林凑到盘边仔细闻了闻,“确实不似平时那般带着酸味了。”
“胡说!”王皇后狠拍了一下鎏金凤座,“你究竟吃没吃过这枇杷膏,这枇杷膏本是甜而不腻之物,哪里来的酸味!”
“嫔妾,嫔妾,嫔妾真的不知道。”钱宝林抖着双唇辩解道,她忽然抬头看向梁昭容,单薄的身子也剧烈颤抖起来,“这枇杷膏是梁昭容派人做的,嫔妾确实是没吃,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