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歌行 第八百零三章

第八百零三章

卓阳，听着有人在此唤起这个熟悉的名字，佝偻老者有那么一刹的失神，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了，似乎已经有上千年了，在这段时间里有人称他为老祖，而这个时候也是他最辉煌的时刻，那时的他掌控者颠倒山的生死，景脉之上的第一强者，之后啦？之后他他的生命终于到了尽头，不，应该说他的生命面临了一个新的开始，然而等待不是尊敬，他称为了众多人口中的废物。

悠悠的一声叹息，自久远的回忆之中收回心神，不置可否的笑道；“你觉得，接替我的人会比我的下场更好吗？或者说你已经做好了超越师尊的准备。”

应凰嘲弄的一笑“只怪你天资愚钝休要把我和你比较，你可还记得当初我就说过，你没有那个资格。”

卓阳听完这极具嘲讽的一番话语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的点点头“你乃是天命玄鸟，乃是先天生灵，和你们先天生灵相比我人族的悟性从根基之上便有差距。”

应凰面显傲然之色，显然很受用卓阳的话。

却在这时卓阳话锋一转“可是在我看来你的悟性并不足以让你有站在师尊面前的机会。”

“你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对我评头论足不觉得大言不惭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的第一关就在面前，你大可以做个比对，若你连他都无法制服何谈以后的道路？”

卓阳话音方落却听得应凰发出一阵悦耳大笑声，良久笑罢，应凰眉目带笑的看着场中帝释天淡淡道“我为何一定要制服与他？”

“你？”卓阳闻言稍作沉思，忽的若有所悟的道。

“多说无益，愿赌服输，最后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挣扎接受自己的命运为好。”

“不是吗？”应凰回首看向卓阳展颜一笑。

应凰的笑很美，可是看在卓阳的眼中却是那样的充满了讽刺。

他静静的看着已经扭身看向场中的应凰，渐渐的卓阳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颓然之感，良久之后才听他说道“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吗？”

自从他令命进入荒天的那一刻，卓阳就知道他的劫数到了，只有渡过这次的劫数他才有可能更近一步，他不知道倘若他更近一步会达到怎样的境界，为了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境界，卓阳抛弃了了一切，没过几年他就找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劫数，然而这个令他应劫之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强大，为此他再一次不惜抛弃一切试图跨过这个跳板。可是当他再次抛弃所有的时候，他才赫然的发现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别人的踏脚石，他无法想象自己所要超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尊，那个他尊敬无比的人。

那一刻他心中充满的愤怒，他的师尊根本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就将他拉进一局胜算几乎可以说没有的棋局之中，而这个赌局的赌注便是他的生命，什么师徒情谊，从一开始就没有！

可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就不在愤怒，平心而论就算是从一可是，他就知道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他也会一头钻进来，天道之法，这是怎样的一个诱惑，由不得他不动心。

这局近乎欺骗的博弈他失败了，他的替代者就站在他的面前，并且云淡风轻的告诉他，他至死都无法跨越的障碍对于他的替代者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本该不信的，因为就他看来想要跨过那个障碍几乎不可能。

然而要命的是，在看到对方那自信十足的神情之时他数千年的阅历再告诉他，对方没有说谎。

卓阳的问话如同石沉大海，应凰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心情，可就在卓阳死心的时候应凰说话了言语之中依旧不隐藏自己的嘲讽之意“可笑你也算是痴长数千年，难道不知不可力敌便避其锋芒的道理吗？”

“避其锋芒？”

应凰嗤笑一声“你应该没有查过此人的过往吧”

卓阳浑身一震，他也算人老成精一听此言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帝释天对于他来说重要无比，关乎他的性命，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去真正的了解这个人。

就在卓阳暗自后悔不迭的时候应凰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似乎修士卓阳是最大的乐趣，也难怪，早在八百年前应凰就是最有可能成为天道之法传承之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卓阳就突然出现了，待到这个机会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八百年后，凡俗之间有断人财路形同杀人父母一说，在修行界这这一说法则被该为断人修行形同杀人父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以往的数百年间不单是应凰对卓阳冷眼相向其余的一些同门修者亦是如此，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卓阳是人族，乃是后天生灵，在一门先天生灵之中卓阳就成为了一个异类自然深受排挤。

“你可知此人并非景脉之人？”

“什么？”卓阳闻言之下顿时失色，这个答案太意外了，他已经敏锐的意识到自己所忽略的东西是怎样的非比寻常，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卓阳心中暗自懊恼。

“你也应该知道，这荒天三百六十脉，每一脉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秩序维持者，既然这帝释天乃是我景脉的劫数而我等是应此劫之人为何不见这劫数转嫁给他人，非要捏在自己的手上，可笑你一心欲要斩杀其人，何其愚钝。”

卓阳的背显的越发的佝偻起来，鹤发童颜的他似乎在一瞬之间就失去了该有的生气与一般老妪无异。

似是感受到了卓阳的情绪变化应凰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咄咄逼人“我们所处的世界本就不属于你，在这不纯净的俗世之中你沾染了太多的世俗，你的心被这无尽的世俗杂情所沾染，无法保持澄明，使得你在做事之前永远摆脱不了早已规划好的框架。”

应凰的这一发话说的玄奥其实她所要表达的意思用两个字来解释就是习惯。

数千年的世俗生活让卓阳早已习惯了凡事武力至上，这一点在应对帝释天的事情上面已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