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歌行 第四百四十九章 舍去追求的自由

第四百四十九章 舍去追求的自由

沉默了许久襄阳秋放下手中的茶杯，茶盖和杯体相撞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清晰可闻，倏然襄阳秋站起身来衣袍之间摩擦的轻响惊动了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的襄阳秋，襄阳秋没说什么他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看着是要离开。看着准备离开的父亲襄岚眼中明显的一愣怔，在襄岚的意识之中父亲与她见面一般都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或是相谈，这一次父亲亲自来自己的别院襄岚便是想当然的以为父亲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可是那想父亲竟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父亲这是来看自己的吗？“襄岚如此想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父亲能专程来看自己襄岚当然是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又有些酸楚，而着酸楚的来由便是曾经的失去。

“父亲！”稍一愣怔襄岚站起身来唤道。

襄阳秋装过头来，深邃的眼中带着一丝询问的味道，继而再次坐下：“有什么事情要与为父说嘛？”

襄岚没有急着回道，看着实在沉思这什么片刻后才道：“父亲可还记得，那日斗台之上惨死之人？”

襄阳秋转过头双眼注视了襄岚一会儿似是在琢磨襄岚的用意，也许上位者都是这样尤其是像襄阳秋这样精于算计的上位者，他们以往的做事方法让他们习惯了琢磨别人的心思，襄岚的眼睛没有任何的躲闪，一来她若有一闪避以父亲的清明定是以为他已有所谋，二来她问此事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好一会儿才听襄阳秋淡淡道：“当然。”

见是父亲有听下的意思，襄岚心中一安：“那不知……父亲可又复生之法？”

襄岚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一种妄想了，可是当她想到紫羽时却是问了出来，厅堂之中伺候着主子的天心闻言，此来本本分分做事的她也不免的眼中闪出疑惑和好奇。

襄阳秋不愧是一城之主，闻言并未有丝毫的动容，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是如同一个长辈教育晚辈的方式徐徐道：“自天地初成，万物得灵，其之根本便是肉身和神魂……“听着父亲第一次向自己一传授知识的方式说话襄岚的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一双明眸之中透着认真和求知之色。

“这两者构成生命，其中关系自然是密不可分。众所可见肉身伤便出萎靡之态，就是因为肉身受损之时与神魂之间的联系便的薄弱，而当日惨死之人肉身损伤的过于严重已经没有能力和神魂建立联系，如此一来神魂离体，这就是死亡。”

襄岚听到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襄阳秋的面色在此刻也不再显小二像以往那样的严肃只见他接着道：“由此来看死而复生并非没有可能。“襄阳秋此话一出厅堂之中除了帝释天之外襄岚，天心皆是面色一阵动容谁能想到他们以为妄想的死而复生之法并非妄想，尤其是襄阳一失长久以来在襄阳秋面前的谨慎姿态追问道：“父亲当真有死而复生之法？！”

却见襄阳秋一摇头，襄岚心中疑问刚才父亲还说死而复生是有可能的怎么现在又摇头了，她也没有再去问而是听着父亲继续道：“所谓的死而复生之法其实也只是荒天长久以来的一种猜测，至少为父是这样认为的，刚才为父已经说过，肉身和神魂是相合为生命，所谓的死便是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中断，神魂离体而去，所以很早便有先辈认为只要找到将这两者之间中断的联系重新连接起来便可死而复生，可是从上古到至今也没听谁能死而复生。”

听着父亲说完襄岚的面色一下子就暗淡下来，在襄岚的心中父亲已经是这个世界又或者说景脉的顶尖强者，他都说只是前人揣测之法那便是不可能了。

襄阳秋似是不忍襄岚此时之态，在身旁道：“荒天自上古一来多少人惨死，而死后神魂便是游荡于天地之间受风吹日晒之苦，更甚者被一些邪修之辈灭魂灭魄，当日之人为父收他神魂免他死后之难，受香火也算安逸，尔等还是看开些的好，莫言在多做强求。”

听此话襄岚的心猛的收紧，这一刻襄岚吃惊于父亲过人的心性，又欣喜于父亲的谆谆教诲，但是这些都只是浅层面的还不至于让襄岚出现现在这种心猛的被收进的感觉。

只听她语气有些激动和期盼道：“父亲有收人神魂之能，可是有母亲……”襄岚刚要说下去就见父亲的面色变了，变得再次严肃起来，使得她到嘴边的话嘎然而止。

襄岚知道父亲听懂了自己的话中的意思，看着陷入沉默之中的父亲襄岚没有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父亲，期盼的等待着父亲给予自己答案。

“没有“淡淡一语自襄阳秋口中吐出，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襄岚却是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仿似听到自己的心“咯噔”的响了一声而后便是忙道：“怎么会？父亲能够为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收敛神魂，为何却不能为母亲这样做？”暮的说完这句话襄岚的眼中含着不瞒和质问。

“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襄岚质问想是戳到了襄阳秋心中的某一点，以至于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缓慢有点一字一顿的趋势。

襄岚冷静下来，没有那个能力吗？襄岚的内心开始希望这就是为何父亲不收敛母亲神魂的原因所在，襄岚打心底里不希望父亲是不愿意那样做，要是那样的话襄岚相信自己会恨父亲，虽然对于父亲对自己从小的放任有所怨言当时她并不恨父亲，她更不希望自己恨父亲因为这无疑是一个悲剧。

默默的襄岚点了一下头，暮的襄岚觉得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靠来，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一只大手安抚，这种安抚瞬间让她心中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慢慢的襄岚低垂下来脑袋抬了起来，只在这瞬间她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父亲眼中怎是会出现这样的感情，他的眼中不是只有一如既往的沉稳和严肃吗？然而现在父亲的眼中的慈爱却是这样的真切，襄岚开始生出一种希望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

“父亲”襄岚无意识喃喃自语一句。

一旁的天心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诧异了片刻眼中便是泛出一种欣慰起来，她陪着襄岚有些年了，没有人能够比她更知道襄岚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但是襄阳秋终究是襄阳秋，那个不苟言笑在暗处拨弄风云之人，他的这丝慈爱在襄岚看向自己的一刹便是收回联通收回的还有那只属于父亲安慰女儿的宽厚手掌。

襄岚的心难免失落，但是她更能够理解父亲，这才是祖城的主人，这才是那个襄阳秋，可就是这刹那之间的父爱显露也让襄岚扫去了心中所有的阴霾。

门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这是进入春日一来的第一场雨，虽然细道不出一丝声响却盛在稠密，大地便被打湿了一片，滴答滴答一滴滴水滴断了线一般的自檐角低落滴在那已经有些水滴石穿之意岩石之上，摔出一瓣瓣的晶莹之花。

“敢问父亲今后可有定计。”说了许多，襄岚的心思终于回归到正题上来。

襄岚这样没头没脑的问，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问话父亲能够明白，如襄岚所想襄阳秋当然明白自己的女儿问的是什么，现在景脉之上发生的一桩桩灭门惨案，及不断的杀戮，市井之间早是已经有无数人静静乐道，虽然这些人的消息没有襄阳秋来的确切，却也就是那么一层意思，而襄岚当然也就有所了解了。

与自己女儿聊这些政事襄阳秋一直以来都是有什么所什么从不藏私，其中或许是有意让襄岚提前接触人与人之间的较量方式，而这也是襄阳秋教育襄岚的常用手段，加之襄岚也经常能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也更加的让襄阳秋有了自家女儿谈论的兴趣。

“祸事不断，人心难测，我祖城虽独霸一方也只能听之任之。”襄阳秋此话说的模棱两可，既没有说自己都此事的真切看法也没有说此事对祖城有什么影响好像他自己什么也没有意识到一般。

襄岚知道父亲这是在考自己了，以前也是一样父亲从来都不给她明说什么只是让她自己去想却揣测，然后父亲在给予她之处不当之处，亦或是采纳她提出的一件。

但是这回襄岚并没有打算再去就这父亲的思路说什么，她之所以提出近期来发生在景脉之上的杀戮时间其实就是为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做一个铺垫而已，或许连襄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也开始精于揣测人心算计起来，这些可是她以前最讨厌的东西，对此也只能用一句话来皆是时事造人，身在什么环境之中每个人就会用自己的行动和想法去适应这个环境。

既然此刻已经引出此事，襄岚也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了只见她眼中目光一闪道：“父亲所言甚是，时至祸事不断之秋却也是惊涛欲过骇浪将临之时，女儿即为祖城之人又有少主之身份，当是站在这骇浪之前为我祖城出一份心力。”

襄岚此言说的明白，坚定，且透彻，襄阳秋的目光之中则是闪过数道色彩，疑惑，诧异，欣慰，以往的襄岚可是凡事躲都躲不及这一点作为父亲的襄阳秋怎么会不知道，不仅是她襄阳秋知道他的几位兄弟都是知道，不但是襄岚一人，连同这太叔子言皆是如此，他们几位长辈虽然表面不说什么，可是心中无奈和焦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无人之人他们也是不免的感慨为何这一代的后背皆是这样的心态，襄阳秋还依稀记得自己不知多少次暗中用些手段以求襄岚屈服可是最后都是治标不治本，今次到时怪了怎的不用子耍手段自己送上门来，要知前日里他还打算用强势的手段迫使襄岚就范。

不过襄阳秋虽然心中有所疑问却也不说，只是看着襄岚半会问道：“你既是想尽份心力为父当然会给你机会，你想做些什么？”襄阳秋没有以自己的意愿给襄岚安排，或是还对襄岚以前的抵抗有所顾忌，不想在有任何的叉子打消了襄岚的“心血来潮”，有些向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稳住襄岚的意思。

襄岚没有说出自己的意愿，其实它自己也没有想好做些什么，归根结底她也只是比这常人成熟一些，对于管理事物的方面还是处在一知半解的程度，于是就听襄岚道：“全听父亲大人安排。”

襄阳秋沉吟了一下：“明日你就随你二叔身旁主持会武之事，学学处世之道。”

襄岚眼中带着疑问，和二叔学处世之道？也不怪襄岚会有此疑问，在五位长辈之中最不会处世的在襄岚看来就是二叔蔡行，其为人豪迈粗狂且还兼带着莽撞，和他学处世之道，襄岚不敢想象自己能学到些什么，要说学处世之道襄岚跟愿意和太叔信鸿学学。

襄阳秋看透了自家女儿的心思，不禁感叹终究还是年轻了些，心中想着嘴上则是另一番说道：“莫要小看你二叔，他虽生性不受拘束，可那也只是外表，日后你跟在他身边自是有些体会。”

父亲这样说，襄岚并不怀疑，她开始意识到之前时间年来自己对几位长辈的认知其实并不完全，想到这襄岚本是之怀着某种目的进入祖城管理阶层的平淡心态可是有了些渴望。

襄阳秋此时显得异常轻松，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便是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襄岚弯身行了一礼，知道再是看不到父亲的背影襄岚才是直起身来。

就在襄岚想着什么的时候襄阳秋的声音出现在襄岚的耳边：“是时候让那小子试试手了“接着就在也没有尾声。

襄岚的目光移到帝释天身上，她的心不仅一同这才想到，当初自己为了获得自由将帝释天送进了纷争，虽然当初就算自己不那样做帝释天今后的路也不会变，可是现在她却又在得到自由之后亲自走了进去，不由得襄岚觉得又难受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