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珲跑出去大楼,看到在马路对面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陆安,他跟个兴奋的愣头青少年似的张扬着手臂高呼着:“安安!”
这亲昵的高声呼喊,穿过了二十多年的岁月始终未变,他们看着彼此从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一路成长为独挡一面的青年人,几乎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家人。贰伍捌中文。
陆小安同学听着泽泽水声,看着被壮汉亲得要闭过气儿去的齐珲,啼笑皆非。
他此刻真是万分庆幸刚才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就跟齐珲做成功。
陆小安想起以前跟薛荣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薛荣多看了谁一眼,或者是去唐洛那里吃了一顿饭,陆安心里都嫉恨得难受半天,而眼前看着齐珲被人狼吻,陆安一点都没有那种计较的感觉,说到底,根本就没有情人之间的爱意,那种爱容不得半分入侵,明显的,他对齐珲的感情不是,就算再过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是,陆安希望齐珲找到一个珍视他,对他百分之百付出的爱人,显而易见,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毛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断言过了,他跟齐珲,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走太远。
齐珲温和的性子对于陆安几乎是没有底限,几乎可以称得上奴颜和懦弱,而陆安在齐珲面前随性惯了,太自我,也不会那么在乎齐珲的感受,这也是完全不对等的感情,就像他跟薛荣一样,只是另外一种体现方式罢了。
不平等的感情,完全失衡的付出与获得,不可能支持起长久的爱情,最好的结果是好聚好散,更坏是他跟薛荣那样,离开的时候遍体鳞伤,记不起曾经好,只记得对方的坏。
陆安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豺狼般的壮汉,壮汉一脸戒备地回头盯着陆安,陆安套上t恤,朝着齐珲摆摆手,说着:“不用我报警的话,你们继续。”
可怜齐珲刚发泄了一次,腿软腰软,被壮汉轻易拿捏着,他见陆安要走,红了眼睛,陆安宽慰他道:“不要有心理负担,你行的。”
陆安很清楚地看到了壮汉眼中的神情,有些强烈的感情是无法掩饰,也不需要掩饰的,他直觉断定这个人不会真的做出伤害齐珲的事情,陆安笑着拍屁股走人,心里有些空落落地走到电梯间。
片刻后齐珲办公室方向传来东西扫落在地的噼里啪啦声响,显然是那个像混血的陌生男人朝着语调怪异的生硬中文大声喊道:“你打我吧!打我也不让你去追!”
响亮的耳光声响了好几次,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了谁,陆安笑着想,这齐珲在那人面前脾气挺大吗。
紧接着听到齐珲怒吼喊着:“滚!”
壮汉再次怪腔怪调也对喊道:“不滚!”
“滚!”
“不!”
……循环ing……
陆安觉得没必要再听墙角了,就走进电梯下楼了。
大楼外面的夏日阳光正好,灿烂得耀眼。
经过这一遭混乱,陆安反倒觉得安心了,刚才没有一时失足祸祸齐珲,真是大幸。他回身抬眼看了看高耸的大楼,笑了笑,拦下出租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