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向北,土地越发荒芜。
不久前,这里还是乱兽占据的土地。
官道尽头,两山夹缝中,建有一座关卡,名为拓北关。
城高五米,并不算雄伟。
也不需要雄伟,因为拓北关是随着征服区域扩大而改变位置的。
是个移动的关卡。
移走后,留在原地的关卡投入居民,开始缓慢的殖民运动。
这是征服蛮荒地的简单流程。
左右关口,两个守卫百无聊赖的站岗,他们与征服者们十分熟识,一看是熟人,就放过去了。
古凉从古楼镇出发,到此处有一天半的行程,他到关口,冲两个守卫笑了笑。
两个守卫也冲他笑了笑。
气氛十分融洽。
古凉走后,左边守卫道:“这年轻人气宇轩昂,是哪家公子?”
右边守卫一愣:“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啊,别跟我说你也不认识。”
“卧槽!我真不认识!”
两个守卫急了,他们看古凉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以为是哪家公子加入征服者队伍历练,看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还以为和同伴认识,正自感到羞愧的时候,没想到两人都不认识他!
这还了得?
让没有征服者证件的陌生人随意闯入,可是大罪一件。
他们可能是他国间谍,专门盗取本国征服者资料的。
甚至实力高强者,会给本国征服者带来生命危险!
“快!给北门通报,别让人跑了!”
拓北关内,建有民房、酒楼、装备店和武器店,是为征服者们服务的。
征服者清除蛮荒区域,总有损伤,武器折了,在武器店购置新的,防具破了,装备店买新的,伤了累了,民房里疗养休憩,饿了,酒楼里大吃大喝。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拓北关就像一个小型城市,功能应有尽有。
这也是为以后的居民准备的。
古凉加快出关的脚步,此地不宜久留,那两个守卫反应过来,到时候封锁全关,再想跑就晚了。
“快关城门!有外人闯入拓北关,别让他出去!”
气喘吁吁的侍卫赶他一步来到北门,通知同伴关门。
北门守卫急忙降下城门,嘎吱一声,阻绝了古凉出去的路。
关下城门后,守卫松了口气,然后警惕的盯着关内的每一个人,寻找古凉的踪迹。
“逮住他!别让他跑了!”
古凉望着拓北关低矮的城墙,骚骚一笑。
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住我?
加速跳可不是白学的。
古凉便要跳时,余光扫到什么,放下脚,向那边走去。
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想说什么?这次一定能赢我们吗?我快笑死了。”
民房后方,有一处空地。
这里站着一群人,分成两派,各有四人,气氛剑拔弩张。
一方为首之人,脸部有一道可怖的刀疤,从额头直至嘴角。
他咧着大嘴:“叶岁痕,三年了,你从没超过我,死犟什么?”
“眼睛看得远又能怎样?实力不行,菜就是菜。”
叶岁痕只是看着他。
“怎么着,跟我翻白眼?”
李青空衣裳无风自摆,配上他颀长的身姿。
气质出尘。
“郑远,在我小说里,你永远是反派的首席人选。”
“哈哈。”刀疤男笑道:“那不正好吗?我挺乐意干掉你们这些‘正派人士’的。”
李青空摇头,说道:“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顶多……”
他伸出小拇指:“算是个送死的蚂蚁。”
“李家二公子,怪不得那么多少妇喜欢你,口舌如此伶俐,那些女人多高兴啊。”
说话之人,背负一把大刀,身材高大,足有两米。
李青空勾了勾嘴角:“包括你妈。”
“你!”
“哈哈哈,笑死我了!”
叶岁痕这方,一人情不自禁的大笑出声。
他身姿挺拔,背上挂着一杆长枪,气质与李碎崖有五分相似。
他拍拍身旁之人,道:“贺臣,莫森明的娘爱好广泛,你现在还没娶媳妇儿,不如考虑一下,当莫森明的爹吧。”
背刀大汉怒道:“耿林,你他妈!”
贺臣憨憨一笑:“耿林,别开玩笑了,莫森明的娘不会同意的。”
贺臣一本正经,好像真的那么回事儿似的。
气的莫森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李公子,口舌伶俐固然好,但不说话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莫森明身边,一人语气阴森道,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右臂被一条条白色布条整齐的包裹着。
李青空道:“罗剑锋,好久不见了。”
罗剑锋面无表情。
“别人叫你毒蛇,说你如毒蛇一般,阴狠歹毒。”
“你一直是郑远队长的骄傲,一定是你这条柔软的毒蛇,把郑远的肠道给滋润舒服了吧。”
李青空说完,耿林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少爷,您说的太好了。”
便是叶岁痕和贺臣,都有些忍俊不禁。
李青空骂起人来,比罗剑锋歹毒多了。
郑远脸色不太好看,刀疤微微颤抖。
罗剑锋不负毒蛇之名,他仿佛没听到这些。
倒是莫森明,忍不住怒骂道:“狗杂碎!有种就跟我干一仗,比比高低,看谁是爷!”
耿林丝毫不让:“你这条养不熟的癞皮狗,在我李家偷学虎啸心经的时候,怎么不敢和二少爷这样讲话。”
“小小李家,连自己的心法都保不住,我便学了,又能怎样?说实话,我还瞧不起虎啸心经,等我找到上好心法,一定与这垃圾心法撇去联系。”
耿林青筋直抖。
“你这条叛家犬,今天我就清理门户!”
枪舞起,掀起阵阵旋风。
铛!
莫森明拔出大刀,砸进地面,刺入半尺有余。
势大力沉。
“你来试试!”
战斗,一触即发!
当~~
婉转的琵琶声漫入每个人的心扉,清脆悠扬。
耿林和莫森明收回武器,琵琶声响起时,他们突然失去了战斗的**。
郑远后方,一男子容貌俊逸,身材修长。
他穿着白玉长袍,怀抱琵琶。
方才声音,正是自那琵琶发出。
他说道:“队长,时候不早了。”
郑远点头,招呼队员道:“走了。”
仿佛,这个男子才是队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