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准时下班,办公楼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有嚷着聚餐的,有相约逛街的。林质提着一个白色的口袋去洗手间换了一条黑色的长裙,对着镜子把高高束起的头发放了下来,随意的披在肩头。抽出一条橙色的丝巾从头发下面穿上去,在头的左侧方打了一个结,diy了一个发箍。手袋里有一只豆沙色的口红,她仔细的涂了一遍,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手机响了起来,是聂绍琪。
“到了没?”
林质挎着包往外走,“还没出发。
“对对对,就是不能太积极了,最好迟到个一二十分钟才好。”
林质笑着按电梯,说:“我虽然排斥相亲,但我更排斥不准时。好了,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什么呀,那个沈公子是出了名的爱包养小明星,也就奶奶老眼昏花才会把他也列入名单
让你去跟他约会!”聂绍琪不屑的说。
林质进入电梯,从手袋里拿出了几张纸,重新翻了一遍,说:“我这上面并没有写啊。”
“这些*怎么会呈现在你那薄薄的几张纸当中?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瞒着家里的人罢了。”聂绍琪优哉游哉的说,“所以呢,等会儿我会给你一个电话,然后你就可以撤了。”
林质点头,“好吧,但愿不会很失礼。”
“小姑姑,你真得改一改这个脾气了,这么为别人考虑干什么?能发财还是发迹?”
“能做一个有礼节的人。”
“呕,我挂了,听不下去了。”
林质的车牌号早已换了,这次这个非常普通,571,一点都连不上一点都没有价值。下班的路通常会非常拥堵,幸好他们约的时间是八点,不然她可能真的要吃到。
餐厅是沈公子选的,林质刚刚在网上搜了一下,是一家非常有历史的意大利餐厅,备受好评。”
聂正均在那边轻笑,“是嫌我管得太多了吗?”
“不是,是觉得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让你来过问,有点儿太大材小用了。”林质笑着坐在床上说。
“你听起来心情还不错?怎么,有进展吗?”聂正均手边放着一杯红酒,旁边的红酒瓶已经下去一半了。
林质说:“没有啊,损了那个沈公子一顿我就回来了。他太不是对手,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聂正均吃惊,“你嘴巴这么厉害?”
林质扑哧一乐,她说:“他对我失礼就别怪我出言不逊,说到底我就是不想吃亏。”林质有些任
性的说,“他以为他是谁啊,一点都不尊重女性,我鄙视他。”
“他怎么失礼了?”聂正均站直了身体。
“随意打量其他女人,难道不是对约会对象的一种失礼吗?”
“这样啊.......”聂正均松了一口气,他说,“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人就可以直接走了,少跟他们浪费时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林质点头。
“好了,我挂电话了。”聂正均握着酒杯放下。
“嗯,大哥晚安。”
洗了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程潜打来的。
“你这么晚了还有事?”林质回拨过去。
程潜说:“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明天见个面吧。”
林质手一紧,她说:“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吗?”
“现在还不知道,但可以确信的是你那个便宜叔叔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好,我们明天老地方见。”
“嗯,你好好休息。”
“拜拜。”
之后,林质一晚上都很难再入睡了。程潜口中的那个便宜叔叔就是三年前在美国主动找上她的那个人,她们去做了血缘测定,相似度很接近,是有亲缘关系的。
只是,在时隔这么多年后找上她,林质难免怀疑他居心不良。再来,福利院的院长之前告诉她,她爸妈都是车祸死亡,虽然遗憾,但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自称叔叔的那个人却告诉了一段至今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他拿出了种种证据,林质不得不信他几分。
爸妈,聂家,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抉择。
程潜曾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会按照叔叔的意愿去做吗?
林质想了很久,至今都难以得出答案。
虽然她心中的天平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倾斜,但是她始终不愿轻易承认。
程潜盯着手里的资料,眉头紧锁,连他都觉得离奇,何况是身在局中的林质?脚边的烟头一圈圈的围绕着他,他仍旧想不出可以让她全身而退的办法。
也许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