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室殿中的事情,刘病已一无所知。
送走了霍云与义微,他便被家老寻了过去,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弥月、命名……
得子是喜事,既是长子,又是长男,自然更不能轻慢,刘病已就是再烦,也想委屈了这个孩子。
——那是他在这个世上血脉最近的至亲了……
刘病已只要想到这一点,心里便晕陶陶的,一点都不觉得麻烦了,反而一个劲地问家老——是否妥当?有无疏失?……
总而言之一句话——绝对不能委屈他的长子!
到最后,家老反而被这位主君吓到了,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是长子……但是……至于吗?
直到霍家苍头来送贺礼,他才勉强放开家老。
——不是霍光的霍家,而是霍云家。
霍云走的时候就说了——来得匆忙,贺礼,随后由苍头奉上。
——今日可不是他的休沐日!
收了霍云的礼,刘病已的兴奋才降了一些,在堂前站了一会儿,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霍云不是休沐……怎么会带义微来他家?
刘病已陡然一惊,随即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时,他才发现,他身上已经是冷汗淋漓了。然而,他却顾不得这些,急忙召过在堂下侍立的家老,焦急地询问了一个问题:“可向张家报讯了?”
家老一怔,却也没有多想,立刻就答了:“主君前已有命,故女君方免身,臣即遣大奴往掖庭令宅报喜。”
——这是刘病已的一点念想。
……
——他喜得长子……张贺总是会高兴吧……
——高兴了……身体也就会好吧……
……
很简单的心思,但是,这会儿,听到家老这样说,刘病已却是如坠冰窟……
——他的妻子免身才多久啊……
——报讯的人可能刚刚到张贺家而已……
——霍云居然就能带着义微来了……
刘病已攥紧了拳头,目光慢慢地扫过堂前恭敬侍立的诸人,心中惊疑不定<a href=" target="_blank">末世之顺应剧情</a>!
想清楚了,刘病已也就将许广汉的家事暂时搁开,示意家老继续说,没想到,家老反而一怔,回过神来便道:“除此,只有霍家备礼。”
刘病已的脸色骤变,抬头就看了一下日头,又问家老:“往张家报讯是何时?”
家老有些拿不准,只能估算:“大约是三刻前……”
刘病已心中一颤,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了。
——张贺素来重视他的事情,况且,他得子这件事,张贺更是盼了很久的……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报讯之后毫无反应的!
刘病已只觉得自己的手从指尖开始发颤,心中的惶恐更是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了。
——他想要去张家,但是……今日……
——不宜!
……
好半晌,刘病已才压住心中的颤栗,沉声吩咐家老:“遣人去张家……不必谒见……看看张家的情形即回……”
家老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刘病已的意思,立刻躬身应诺,随即便退了下去。
然而,家老还没有来得及转身,院外就匆匆跑来一个人,看模样正是在门口当值的大奴。
那个大奴平素对家老也是敬重的,这会儿,却连见礼都没有,直接在堂前跪下,向刘病已禀报:“张家少公子在外……言……君速出……相见。”
虽然只是传话,但是,那个大奴也不是不知事,如何能不知道自己所传的话是如何地不对劲?
刘病已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是张彭祖来了?
反应过来之后,刘病已又是一怔。
——让他赶快出去相见?
——这是哪一家的道理?
尽管不解,但是,因为之前的担忧,刘病已还是一边思忖,一边疾步向自家正门走了过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刘病已便听到马焦虑地喷息、踱步的动静,他不由一怔,再走几步,就看到了张彭祖坐在马背,伸手轻抚马颈,温柔地安抚自己坐骑的情绪,同时还不住向自家张望。
——很显然,张彭祖没有乘车,而是骑着马过来的,而且,这一路的速度还不会慢……
……
——出事了!
刘病已心中一个激灵,脚步也慌了几分。
“彭祖!”还没有出门,刘病已便喊了出来。
张彭祖一见他便面露喜色,伸手向后一招,立刻就有一个苍头小跑着牵过一匹马,随即又拉着缰绳,在马侧跽坐。
“上马。”张彭祖见刘病已不动,立刻就催了一声,“世父欲见尔!”
刘病已顿时骇然,却是不敢再聊搁,踩着那个苍头的腿,便上了马。
张彭祖立刻纵马疾驰,刘病已也顾不上其它,连忙跟了上去<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