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充国老成持重,却不是固执己见的人,听到霍光这样问了,他也没有再多分辩,而是直接道:“匈奴已畏我兵锋,若将军者不存贪功之心,当有不败之算。”
霍光点了点头,随即便对赵充国与张安世直言:“明友请于我,言可战。”
赵充国未曾言语,张安世倒是说了一句:“明友久有封侯之心<a href=" target="_blank">东方教主穿书</a>。
“幼公!”
赵充国在后,一把扶住张安世,随即就听到了张安世的惊呼,他这才有空看向迎面而来的那人。
“……太仆……”赵充国也是一愣。
——真的是杜延年。
杜延年一头大汗,也伸手扶住张安世,却是顾不得谢罪,等张安世站稳了,便急道:“子孺,我稍后登门谢罪。”
见杜延年确实是一脸焦急,张安世也没有为难:“君我之间,不必言谢。”随即便拉着赵充国侧身让道,示意他速去。
杜延年口中谢过,却是一步也不停,立刻往禁中去了。
张安世与赵充国都是一怔,半晌才面面相觑,却都是满腹疑问。
——“究竟怎么了?”
两位二千石都想不出来,最近能有什么事让杜延年焦急若此!
等到了午后,张安世与赵充国都知道原因了。
——全长安都知道了!
椒房殿中,年少的皇后也是瞠目结舌,半晌才问面前的宦者:“当真?”
跪着一名宦者连连点头:“真!大将军有令,悬首藁街,震慑蛮夷。”
兮君这才相信了。
——藁街,蛮夷邸所在的大道。
“可曾布闻天下?”兮君追问详情。
另一名宦者连连点头:“有!”
说着,他便将此事详细说明:“乃出使大宛、楼兰、龟兹的骏马监,率其吏士共斩匈奴在西域使车。骏马监如今已拜平乐监。”
兮君没有想到他说得如此简略,不禁面露不悦之色,两名宦者立刻谢罪,却也说不出更多了——显然,他们也只知道这些了。
兮君也无意为难他们,摆了摆手,便让他们退下了。她却坐在殿中,眼睛转了转,才问左右:“谁知此中详情?”
左右皆低头不语。
——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那个答案,即使说出来,也没有用!
——霍光必然是最清楚的。
兮君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根本就没有指望左右回答,随即便自言自语地道:“问大父……太过矣……”
左右都松了一口气,然而,随即又因为皇后的话而提心吊胆起来。
“……骏马监……太仆知乎?”兮君眼睛一亮,满眼期待地看向左右。
左右侍御都是一头冷汗,却不能不答:“当……当知……”
于是,兮君决定了,就召太仆!
内谒者令被召了过来。听完皇后的吩咐,郭穰便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对兮君苦笑言道:“中宫,太仆乃右曹、给事中,常在大将军左右。”
——言下之意,召杜延年必然惊动霍光<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