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乃太常属吏,掌通古今,秩比六百石,员多至数十人——孝文皇帝时,博士员数多达七十余人。
博者,通博古今;士者,辨于然否。
孝武皇帝建元六年,又置《五经》博士,取学通行修,博识多艺,晓古文尔雅,能属文章,为高第。朝贺位次中都官史。称先生,不得言君。其真弟子称门人。
这些人,稽合同异,讲论五始,为春秋
所谓“五始”,《公羊传》曰:“五始者,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元者,气之始;春者,四时之始;王者,受命之始;正月者,政教之始;公即位者,一国之始也。”
博士的秩位不高,但是,入则平尚书,出则部刺史、诸侯相,次转谏大夫。可以说是天子亲信的绝对后备。
与二千石一样,博士也是戴两梁进贤冠的。
今上年少,太常的员数损减不少,博士的人数不多,再加上年迈告休的,真正应丞相之檄召而来的不过十数人。
这些人精于《春秋》、《诗》、《礼》,极讲究“将行之心”,对壶信的言论,自然是赞同的为多<a href=" target="_blank">锦娘心计</a>。”田千秋站稳了,脸色惨白,显然是后怕不已。他已年老,若是这样跌倒,只怕难说是什么结果。
待田千秋稳住了,张安世才放开手,作揖相谢:“君侯多礼哉。”
田千秋勉强笑了笑,毕竟心事甚重,也没有多说,便直接离开了。
光禄勋寺在宫中,张安世出了帐也就止步了。杜延年是右曹、给事中,也同样没有打算出公车门。两人目送同僚离去,才并肩入宫。
“君侯已然失措。”杜延年叹息不已。
张安世没有吭声,默默地往前走着。杜延年有些奇怪,转头看向张安世,过了一会儿,仍旧不明所以,便直接道:“子孺何故不语?”
张安世嗯了一声,仍旧没有答话,又走了一会儿,两人进了一处夹道,张安世才陡然停步,转身问杜延年:“幼公,大将军本无意损及廷尉与少府……”
“然!”杜延年点头,随即又叹息,“若今日之议封上,只恐大将军亦无可奈何。”
霍光是极重舆论的。
张安世紧锁眉头,抿了抿唇,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恐君侯今日之举将引大将军震怒!”
杜延年一怔:“君何以……”
话方出口,杜延年便反应过来了,话也陡然停了下来。
——田千秋召中二千石与博士议问侯史吴的罪名……霍光尚不知情……
杜延年的脸色陡变。
张安世叹了一口气:“此时,大将军当在尚书台……”
——他们已然犯了错……不想被霍光迁怒,还是趁早去说明为好。
杜延年没有吭声,只是迅速地跟上张安世,一起身往尚书台赶去。
霍光的确在尚书台。
张安世与杜延年也很顺利地见了霍光,但是,坐到霍光面前,两人相互使着眼色,谁也不愿先开口。
发觉两人一直没有说话,霍光有些奇怪地抬头,正好就看到这一幕,不由皱了皱眉,搁下手中的笔,不悦地道:“君等何事?”
这会儿,霍光只是单纯地不悦,还没有想太多。
张安世与杜延年都是持重之人,霍光一点儿也没往他们有什么不妥的行事上联想。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宜言之事?
霍光拧眉看向张安世,直接问道:“宫卫有差?”
——张安世在,他自然把事情往这些上面想了。
张安世连忙摇头,却见杜延年松了一口气,一个劲地比划,让他向霍光说明。张安世心中不悦,便对霍光道:“另有一事,幼公以为吾等需向将军言明。”
“哦?”霍光自然而然地看向杜延年。
杜延年目瞪口呆,却不得不在霍光看过来时收敛了神色,老老实实地对霍光道:“大将军,君侯今日召中二石、博士会公车门……”
“什么!?”霍光的脸色骤变。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杜延年仍然吓了一跳,张安世也是跟着脸色大变,两人没有再安坐,而是同时起身,在霍光面前肃手而立<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