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殿阁,赵充国与公孙遗都是一身冷汗,满心惶然,两人站在殿外的庑廊上,相视一眼,不由失笑。
正是日中之时,虽然秋风萧杀,但是,正午的艳阳照在身上,仍然让人不由觉得暖和舒爽<a href=" target="_blank">宠姬</a>。曾孙容貌极似太子。”
“……”公孙遗盯着他的眼睛,又是好一会儿的无语,才慢慢道:“我是不太清楚先帝时的事情,不过……大将军与太子……”
赵充国讶然:“大将军与太子并不亲近。”
公孙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驳道:“大将军姓霍。”
赵充国摆手:“与卫家亲近的是骠骑将军。大将军……”赵充国有种背后说人是非的感觉,不由赧然,然而,既然说到了,也不能不说个分明,只能斟酌着言道:“大将军与景桓侯并非同母。”
“哦……”公孙遗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陡然一惊,“不同母?!”
赵充国点头:“这不是秘密,不过,也少有人说。”
公孙遗明白地点头——毕竟,谁都知道,霍去病的孙儿一直都由霍光抚养。谁愿意多说那些没意思的旧事?
这样一算,霍光与卫太子不亲近也就不难理解了。
——霍去病的母亲与卫皇后是同父同母的姊妹,霍光与霍去病不同母,也就与卫氏没有关系了。
思忖了片刻,公孙遗还是摇了摇头头,低声道:“大将军待那位公子极好。”
赵充国愣了愣,看着公孙遗,等他的下文。
“我听杜幼公他们的意思,大将军……有扶持之意。”公孙遗给赵充国透了底。
赵充国一怔,随即想到了霍光之前的安排,顿时就出一身冷汗。
“燕王……”
公孙遗看着脸色苍白的同僚,心下倒有些不忍,拍了拍他的肩:“君只须谨记方才对大将军所言之语。”
赵充国苦笑着点头:“谨谢君言。”
又一阵沉默之后,赵充国忽然开口:“君前言仆可羡……当是仆羡君等……”
公孙遗愕然苦笑,却也无话可说。
元凤元年的八月,大将军属下的护军都尉赵充国,在平定武都氐人之反后,迁中郎将,却未入宫供职,而是领职便出京,率军屯于上谷,以备匈奴。
自征和三年之后,大汉再未大举兴兵,长安人更是已经许久未见大军出京的整齐军礼。
这一次,出京的是羽林郎,特有的旄头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是数千骑同出,一时之间,长安竟有些万人空巷的意思了。
赵充国第一次戴上中郎将才能戴鹖冠——环缨无蕤,以青系为绲,加双鹖尾,竖左右——正是不自在的时候,再看见士庶夹道的场景,更觉得脸上像着火一般,竟是逃也似地疾驰出了横门。
待上了横桥,赵充国才勒缰回望,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此次离开,再回京时,长安还会原来的长安吗?
这样一想,竟是更觉得气闷,再看看列队而行的羽林骑,赵充国深吸一口气,纵马绝尘而去。
赵充国并不知道,就在五千羽林出长安的时候,大汉那位年少的皇帝也站在建章宫的凉风台,默默地注视着那连天旌旗,浩荡北去。
五十余丈的凉风台孤立于建章宫的北面,正是眺望长安城北的绝佳地点<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