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落尽,又是一段往事,那日的刀影一出,围堵客栈的一众南元高手尽数身亡,甚至都未有人看清如何出的手,徐东关的那柄短刀,从始至终,都未有出过鞘,他将杯中最后一口饮尽。 擦拭唇角后,慢悠悠走出门去,夜晚无光,甚显漆黑,徐东关随手提起地方的火把,头也不回,径直丢向往后客栈。 从马厩中牵走那匹快马,临走前,还顺手捞走一坛好酒,仿佛身后的熊熊火光与满地溢出的血泊,与他没有任何瓜葛。 徐东关顺着那条路走远,这家客栈,处于塞外偏远,想来不会太快掀起轩然大波,而在这么个荒郊野岭,又怎能有甚的江湖高手?! 不过是一群不长眼的家伙罢了,嫌命长,来寻晦气。徐东关一路南下,路途中,也没有蟊贼来叨唠。 徐东关得以走了一遭难得的清净路途,倒也算是十分的快哉,虽然没有蟊贼来叨唠,可这一路,也清净的过分,久而久之,也是有些许的无趣。 所幸徐东关走了不远后,遇见一家野间客栈,得以投身入店,也有了一席的被子,在这个深秋的夜里,没有遭罪,没有受寒!!! 徐东关即便是举世无敌的刀客,可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主,虽然是守三绝的,可真要孤寂一个人走,那也太过于无趣了,高人最怕的,可不就是无趣?! 这家客栈,显然是正经人家,没有投毒或是谋杀怎的,倒是好酒好菜招呼着,徐东关先前一路上的不快,适才被消缓不少,他是个不出刀便不出,一出刀就要取人性命的家伙,故此,千万不要试图激怒徐东关!!! 徐东关这个刀客,安安稳稳在南元的疆土度过一个夜晚,难得没有先前杀人如麻的愧疚和罪恶,这些个情绪,想必在徐东关这儿,也不会产生,他是甚的人?! 不上好亦不得坏的人,只是仅凭自己的意气用事,想杀便杀,全无顾忌,顾忌?! 这两个字,跟徐东关,完全就是不挨边!!! 这个刀客,杀人不眨眼,却不是个魔头,只是快意恩仇惯了,即便在这个身不由己的江湖,他也是如此,谁叫他压了江湖半甲子?! 他徐东关没有蔑视这个江湖的资格,还能挑出第二个人蔑视江湖?! 想来是没有了,同为仙人之流,不也被他压的死死的?!即便同为仙人修为,不也被他几刀斩杀?!你能夺地造化,而徐东关,就是地,怎能与之匹敌?! 徐东关在野间客栈睡了一宿,很安稳,投店的过路游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显得很是宽松,故此,这家依偎在青山脚下的客栈,越是出落的孤寂,除去来往的客人商贾,真的罕有人至刺,更别过路的!!! 才微微亮,公鸡尚未打鸣,不少的客栈官人都是在入睡中,可这个徐东关也真是赶早,少许,便是整饰衣物,爬起床来,下的楼梯,向时刻备御的二要零酒菜!!! 最是让徐东关郁闷的,恐怕就是这个南元,比之随安九州大上若干的疆土,竟然容不下一壶花间酒,是花间酒入不得台面!!! 这可将徐东关给气坏了,花间酒都容不下?!百花酿却是极受欢迎?!怎的?!他一介刀客,就不如书生了?!哪能有这般个道理?! 可惜这个刀客,还是极会克制的,倒是没有在清晨中将脾气发出来,如若不然,这家客栈哪能遭的住折腾?! 借鉴先前那些个图谋不轨的店家,不是被徐东关屠戮殆尽?!无一活口,无一生还,可不是嘛,徐东关不出手便相安无事,若是有一刻动了杀心,自然是要屠戮殆尽的,不论善恶,不管男女!!! 所幸这家客栈的二招呼的周到,没有犯错令的徐东关不开心,倒是伺候的好,巴不得把徐东关当做祖宗供奉起来,这一前一后,倒是令的徐东关很惬意,没有花间酒的阴霾,也是一扫而空!!! 其实以二的眼见力,多年来的察言观色,并不会不能看出,眼前这个古怪刀客,来自随安!!! 随安的江湖人氏,在南元,可是没有好名声,都是些茹毛饮血的恶徒,至于恶徒在哪儿,二也是不上,终归是随大流一同诋毁,打便觉着,随安不似个甚的好地方!!! 故此,对于随安的一切事物种种,倒也没有甚的好印象,但这些年间,也不乏一些个随安的江湖人氏行走在南元的疆土上,更是有不少大商贾,甚至已经倒卖物件,来往在两国之间!!! 这一点,对于野间客栈的二来,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在南元的兵荒马乱中谋求生活,即使是逼不得已,也是无可奈何!!! 对于他来,只有一个真理,给钱的就是大爷,谁去管他来自何方,去至何处,即便是个通缉犯,不也是“不知者不罪”吗?! 故此,二做徐东关的生意,倒是很自在,没有一点心虚。即便是随安皇帝缉拿得罪犯又如何,莫非还胆敢来南元捉拿?! 的一个国土,贫瘠的九州大地,倒是在南元的铁骑下翻不起风浪,即便是皇帝,也不敢擅自入南元疆土缉拿!!! 二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早年间,没少望见不少随安逃难的江湖草莽来南元,心知肚明,都是些底子不干净的,若是不然,能望人生地不熟的南元跑?! 待在随安,可不痛快多了?!下何其大,可附近的国土,也无非是三两个,在随安犯了事,可就不敢在南元犯事了,这一点,二比其他人更甚了解!!! 所以啊,二可不怕自己的性命担忧,他即使在客栈中,把徐东关当大爷伺候,可是压根就没有畏惧过这个刀客,不论他身份如何,身手如何!!! 在南元,只要不惹官家人,就是万事大吉,碰见落魄的江湖人氏,也不要嘲讽,这是规矩,总而言之,南元,不同于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