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之下 第87章 消散

半空老人对着跟前的两人点了点头，便颓废般的打开了大门，走进了自己的小屋。

真纪结衣和长谷川直树对视一眼后，也不敢贸然进入小屋，怕再惹恼了老人家，只敢在门口露出两颗小脑袋，往里探着，一脸担忧地望着半空老人。

半空老人闭着双眼，一夜无眠，让他显得更加苍老了几分。

感受到门口两个学生的目光，半空老人轻声说道：“不要在门口杵着了，进来吧。”

“老人家，很抱歉，昨天我们不应该惹您生气来着，我们相通了，我们不做什么探险了，也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所以您不要再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真纪结衣一进来便关切地说道，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似乎也为自己的不懂事感到抱歉。

半空老人无力地摇了摇自己的头，对两个学生说道：“不怪你们，你们都会好孩子，不怪你们。”

“都怪我，怪我没用。”半空老人闭着双眼，满脸的痛苦。

都怪我，救不了你们！

但是，不明所以的两人自然是不知道老人所指为何事，以为是老人怕他们介怀说的安慰话，连忙摆手：“不不不，老人家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怎么能怪您呢？是我们冲撞了您，害得您这样……”

半空老人闻言眼眶又是一阵湿润，多好的孩子呀。

可是，为什么呢？

半晌，半空老人才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两个小孩，柔声道：“今天，能在这陪陪我这老人家吗？”

半空老人希冀地等待着他们的回答，两人对视一番后，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双双答应了下来。

这一待就是一天。

老人家和他们聊了很多，两个小孩也对老人家说的一些怪谈很感兴趣，一来二去，一天就过去了。

等到天黑之后，半空老人又提出让两个小孩留下来在这过夜，明早再走。

两人虽然心有顾虑，但是见老人殷切的目光最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入夜，老人关上了房间的灯光，免得刺到睡着的两个孩子，而他自己则是搬了把椅子，静静地坐在床沿旁，寸步不离地看着两个孩子。

这一幕要是让两个孩子看到了，保不准得吓一跳，但是半空老人此时也无所顾忌了，他打算给这两个孩子守夜，若是那东西真敢来，大不了拼上自己这条老命。

半空老人目不转睛，视线一刻也没有从两个孩子身上离开。

墙上的指针也是在一点一滴的挪移着，滴答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就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一样一点一点地将老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咚”

终于，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钟声宛若黄钟大吕一般震得老人家有些精神恍惚，他已经两天没有入睡了。

然而，这时，床上床下的两个学生也是开始出现了异样。

他们的身体都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抖动，双手开始忽然挥舞。

半空老人立刻注意到了这些情况，原本恍惚的精神骤然一振，连忙起身去将两个孩子摇醒。

“醒醒，孩子，快醒醒，你怎么了，快起来。”

半空老人努力地摇晃着两人，但是睡梦中的两人却完全没有一点醒转的迹象，甚至半空老人将自己水杯中的水全都泼洒到长谷川直树的脸色，他也毫无感觉。

两人开始惊叫连连，状若中邪，嘴里癫狂地叫着：“不要，快走开。”

长谷川直树更是发出干嚎的吼叫声，就像是被噎住的老人，沙哑刺耳，并且在不停地干呕着。

半空老人见两人如此，心中也是宛若刀割，原先没看见还好，这次让自己亲眼看着两个孩子遭受这样的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委实有些承受不住。

而长谷川直树的身体也是在一声声干呕中，开始萎缩，就像是失去水分的树枝，变得骨瘦如柴，只剩下一张皮贴在表面。

“咔”

紧接着就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一般，长谷川直树身上的骨骼开始相继断裂，胸腔一下就凹陷了进去，双臂开始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扭曲到极点之后，“砰”的一生，折断了。

随后断裂的身子骨开始慢慢融化，原本只剩一层皮包骨的他再次萎缩，然后变成一张薄薄的皮囊，最后那皮囊窜起蓝色的幽火，被慢慢地烧成灰烬。

老人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地诡异场景，感受着少年的痛苦，多次想要上前抱住他，但是却又怕加重少年的痛苦，于是只能呆呆地伸着双手，无力地看着。

等到长谷川直树彻底消失之后，半空老人也是再也承受不住，瘫坐在了地上，喃喃地出声。

翌日，清晨的光芒照亮这座小屋。

“老人家，这几天叨唠您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非常抱歉。”真纪结衣站在门口对着半空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半空老人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少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介意这些。

“老人家，有空我会再来看您的。”真纪结衣临走之前对着半空老人微笑道，还向他挥了挥手。

半空老人也是笑着向她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至此，少年少女再也没有踏入那间小屋。

……

半空老人说完，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佛将多年来憋在心中的苦闷全都倾倒了出来。

黑川润和城田归一郎都目露思索，显然都在消化老人刚才所说的一切。

实在是这事件太过匪夷所思了，让人凭空消失什么的，这在现代人看完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老人家也的确没必要骗他们，而且因为已经有了海岛的前车之鉴，他们倒也不至于说完全无法接受。

半晌，城田归一郎抬头向半空老人再次询问道：“老人家，那你所说的这些与您所说的异样又有什么联系吗？”

“因为至从那次的事件过后，整个青山就开始变得越发怪异起来了。”

“有和不同？”

“那片树林变的更加有生机，也更加繁茂了，一年四季都不见凋零，而且每到晚上总是能听见里面从出来各种奇怪的叫声。”

城田归一郎闻言，转身看着那片已经浓密到看不清地形的青山，脸色也是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见城田归一郎表情严肃，半空老人再次补充道：“而昨晚，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那青山也显得很正常，这让习惯了好多年的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只不过昨天黑川小子刚来，我也不好第一天就和他说这些，怕吓着他。”

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