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洲纪 223

那小厮口中的寒公子正是之前在客栈与众人有过冲突，而后三剑斩退灵渠的寒雪征，他斩退灵渠的那三剑，几个人事后也曾经暗地里推演过，对最后交锋的结果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交锋始终要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就算灵渠被斩退，那也不是因为他比不上寒雪征，只不过灵渠确实有些轻敌了，这才让寒雪征钻了空子。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证明寒雪征的身手不俗了，可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分手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受了重伤，而且还不能自医，这一点让众人一阵莫名的心寒。

无论是谁，在看到一个跟自身战力相差无几的人在短暂的交锋中就身受重伤之后，都会感到一阵心寒，更何况他们还是五魁仙宗中的佼佼者？更何况……

这里不是世俗武林吗？不是说世俗武林当中到了先天境已经是顶峰了吗？不是说世俗武林当中相当于辟谷境的人绝无仅有吗？以寒雪征的实力，哪个先天境的人能够这么轻易就伤了他？

藏留仙看到身后众人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暗地里微微的一笑，他对这世俗武林的认知自然要远远高过这些才入世俗不过一个月的年轻人，所以他心里也明白，在这世俗武林里，能够轻易击败寒雪征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没有。

只不过让他心生疑惑的是，自从前几年郡王府一战之后，那几个人基本上都不会再出现在难度郡内了，这伤了寒雪征的人，显然不会是那几个人。

而且刚才小厮也说了，伤了他的人就是修罗，可是这就更加让他不解了，要说修罗，日前他也曾经与修罗、明王、道君三人交过一次手，虽然确实有不凡之处，但是最多也就跟寒雪征差不多，怎么可能伤了他？

众人各怀心思，不多时就在小厮指引下到了西厢靠里最后一间房屋，屋子很是宽敞明亮，有一种宁心静气的香气袅袅散发，闻到之后众人都不由地精神一振。

檀香，而且是上品中的上品！心中嘀咕了一句，周游转头向里屋看去，一个满身是血的白发男子正躺在榻上，旁边站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细眯着眼睛，两指仿佛不经意地搭在他的手腕上，似乎是在瞧病，但是周游火眼金睛一扫，竟然是在闭目养神。

“你大爷的！”周游心里一阵好笑，就要指出这人是个庸医，却听到藏留仙已经提早一步开口了：“我说泰山大人，您老人家就不要凑这热闹了吧，这孩子的伤要紧，还是让蔷儿给他先瞧瞧？”

前半句话里带着些许丧气，后半句带着满腔犹疑。这老头竟然是灵缈的外祖父！

“去去去！我这给人看病呢！嗯……这个……体沉气虚、脉象断而不续，这是垂死的征兆啊！”小老头面有得色地捻了捻颔下那三寸长的胡须，然后很肯定地下了结论。

一时间，在场的除了藏留仙都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面部表情也僵硬至极，好半晌，才听见灵缈在那里喃喃自语：“这不是我外公，这怎么会是我外公呢，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外公的，我外公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才对……”

她这番开口却是将那小老头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等看到灵缈的样貌之后，双目不由的绽放出绚丽的色彩：“这就是小伊伊吗？几年不见，都出落得这么水灵了？有心上人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话说我最近新认识了一个小兄弟，我给你们当回月老怎么样？”

“得！灵彻和灵缈两人的婚约问题还没倒腾清楚，这又来一个自告奋勇给灵缈当月老了，灵缈这个小郡主的尘根到底得有多坚韧啊？”灵一故作超然地叹了口气，然后径自走到了榻前，左手一伸，就把到了寒雪征的手腕上。

他也会医术？几人心里都是一奇，有些期待地等着灵一的结果。

不多时，灵一边叹息边摇头地将寒雪征的手腕放下，起身走到了外屋，众人见了他这表情不由都是心里一紧，全部围了上去：“姓寒的家伙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灵一面色怪异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摇头道：“难说啊，我把不到他的脉象……”

完了，这家伙没救了。

几个人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心情愉悦地向屋外走去。

末了，一向被众人忽略的苏芮小声地向灵一问道：“你还会医术？蛮厉害嘛！”

“不会呀！”灵一一脸坦然地回答：“刚才我不过是听到郡王的岳丈说起寒雪征的脉象，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嘛！”

“那你还边叹息边摇头？”苏芮的眼睛猛地睁大，一脸的惊讶。

“怎么了？”灵一面露奇色地反问道：“我把不到他的脉象正好证明了我对医术一窍不通，我为自己没这天赋叹息不行吗？要知道，那些传奇里的前辈们，可都少说要会一手医术然后再行走江湖的。再说了，你以前不是丹峰弟子吗？怎么丹峰弟子还要看剑峰弟子的医术？”

“那你还这么笃定地跟我们说他的病情很难说？”几个声音同时如炸雷般在灵一耳边响了起来，直炸得灵一一阵头晕目眩，原来是听了灵一的话准备走人的灵彻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围了上来。

灵一听了他们的问话，面色更是怪异：“当然很难说啊！我又把不到他的脉象，当然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难道我还要负责给他的伤势下个结论，或者再给他开服药吗？我又不是庸医！”

几人无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里屋，在他们几个胡闹的当口，叶蔷已经给寒雪征处理好了伤势，正在给他开药，只不过在开药的时候，有些举棋不定，似乎寒雪征的伤势，就算是她来医治，也有些困难。

灵一看她这副为难的模样，轻轻用肩膀碰了一下苏芮：“苏师妹，你之前不是丹峰弟子吗？要不你去试试？”

“行吗？”苏芮似乎也很想试试，却有些不够自信：“我只学了两年，而且那两年好像学的也不是很多。”

“两年已经很多了，要知道，我们魁宗的丹峰，那可是跟寂苦禅寺的丹塔齐名的，不过区区小伤，又死不了人，你去看看又怎么了？”周游不愧是周游，什么时候都能出现他。

“那好吧！”好半晌苏芮才下定了决心，小走了几步，却不觉已经到了榻边，伸手将寒雪征的手腕捞起，然后试着输出了一缕真气，片刻之后，她脸色一变，一脸惊惧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定了心神。

灵宝本来看她也上去诊脉，赌兴一起，就要跟周游赌苏芮到底能不能珍病，却没有料到这个变故，正愣神间，身前一道人影晃过，就看到灵一已经将苏芮揽在了怀里：“苏师妹，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没事！”苏芮惊惧稍定，却察觉到自己正在灵一怀里，脸上微微一红，不动声色地挣开了灵一的拥抱，一脸凝重地说道：“他的伤，不是寻常药物能够医治的，最好的选择就是龟息丹，不过我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一颗，而且已经用掉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苏芮不着痕迹地看了灵一一眼，然后俏脸更红了几分。

几人面上都有些恍然，却又都带了些古怪，这龟息丹确确实实能算得上天底下最奇怪的一种丹药，疗伤效果那是没话说，可是这副作用，实在太过奇葩，就算是苏芮，带着它也只是收藏而已，如果不是逼于无奈，她自己也不可能服用。

毕竟，身体变小一个月整，浑身实力都无法发挥，这对于任何一个习武之人来说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灾难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毕竟最后一颗龟息丹已经用完，就算寒雪征肯服用龟息丹，也找不出第二颗来供他服用。

苏芮看着几人对龟息丹不屑一顾的样子，不由有些恼火：“你们知道什么？论疗伤的速度，比起龟息丹快的多的是，可是龟息丹为什么还会出现？那是因为它在将人变小之后还能够时刻调理人身上的暗伤，将人的精气神调理到最完美的状态，这颗丹药本来是我的珍藏品，不小心才用掉的！”

竟有这等奇效？藏留仙跟叶蔷两人对视了一眼，五魁宗有种丹药叫做龟息丹他们也曾经听说过，不过据说第一个试药的人在服用之后那一个月的变小期里不小心被人踩死了，之后这种丹药就一直无人问津，没想到它竟然还会有这等奇效，只是如果它有这等奇效的话，为什么五魁宗不大肆宣扬它呢？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不像是说谎，但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的话……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后叶蔷笑容可掬地看向了苏芮：“这位小姑娘，不知道你会不会炼制这种丹药？如果会炼制的话，我们夫妇一定尽力为你收集炼丹的药材。”

恰在这个时候，灵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苏芮一眼之后，惊声叫道：“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第二个试药的人吧？”

额？众人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可不是么？之前除了那个被踩死的倒霉蛋之外也没听过谁服用过龟息丹，更不要说龟息丹的效用了，龟息丹能修复暗疾还是头一次听说。

灵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将凑到了苏芮面前，看了一眼、两眼、三眼，一眨不眨，众人都一阵莫名其妙，苏芮本人更是羞不可抑。

好半晌，灵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突然间发现苏师妹其实还挺漂亮的嘛！”

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众人都转头盯着苏芮细看，苏芮却在听到灵一的话之后，“呀”地一声捂住了脸颊，只是从指缝间露出的那一抹绯色，鲜嫩欲滴。“啊呀呀！灵幺幺你果然原形毕露了吧？竟然公然调戏我们的苏师妹。”见到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周游咻的一声跳了出来，又开始了他的作怪。

不过这次他说的话似乎相当地符合真实情况，毕竟灵一突然间说出来的这番话实在太能让人想岔了。

苏芮听了之后只是脸色更红，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灵缈则是呆呆地看了一眼苏芮之后，一脸幽怨地叹了口气；至于柏溪，则一会儿看看苏芮一会儿看看灵缈，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得众人似乎都理解错了他的意思，灵一面色古怪地瞪了周游一眼，认真地说道：“瞎说，我是说，你们难道不觉得苏芮师妹今天特别漂亮，特别引人注目吗？”

“果然还是这样啊！”灵宝似乎也来了八卦的兴致，抢在周游前面开口道，“你突然间就喜欢上了苏芮师妹嘛，很明显的，就不要多解释了，不过你这话也说得太直白了点吧！这种情话还是两个人悄悄地说比较有情调。”

灵一被这几个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正要开口解释，却听见被几人勒令不准说话的灵彻突然间开口道：“诸位且听在下一言，我刚刚细看了一遍，发现确实如灵幺……咳咳！虞兄所言，苏姑娘今日的确特别引人注目。”

“怎么你也……”周游勉强听灵彻说完，见到灵彻似乎也对苏芮有了不同的感觉，不由有些发愣，转头再看了苏芮一眼，却发现这一眼看过去之后，视线竟然再也无法挪开了，一脸呆滞地说道：“好像苏师妹今天真的很美啊……”

怎么会这样！一个人这么说还可以说是突然心动，两个人这么说还可以说是英雄所见略同，可是三个人这么说，就算没有鬼也有鬼了！

再仔细看了苏芮一眼之后，灵缈和柏溪都惊声尖叫了起来：“苏芮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该不会吃了传说中的养颜丹了吧？还有没有剩下的，给我们一人来上一颗吧？”

两人说得激动，苏芮本人却是完全傻眼了，要说丹药她确实有不少，只是带出来的却寥寥无几，至于所谓的养颜丹，说得好听，她却从来都不屑去用，至于储备更是没有，更别说拿出来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也没感觉她自身有什么变化呀，怎么这么多人一个个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她这么追捧，难道她真的在什么时候吃了类似养颜丹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这也太荒唐了吧？

“我没吃什么丹药啊！养颜丹什么的我也没有储备，不过这东西不是驻颜丹，吃了其实没多大用的。”想不通现在的情况，苏芮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其实她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的，她自认为自己的容貌也是非凡，可是在加入到这一行人当中之后，她就总处于一种尴尬的状态，那就是她完全无法融入到这个集体当中，不是她做人不行，而是她总有种这些人太过目中无人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难受，每一次谈话，她的话总是被他们习惯性忽略，这也就算了。但是更令她忧伤的是前两天她不小心有些事耽搁了，结果其他几个人完全没有发现，最后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也是纠结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的源头是少了一个人。更过分的是，他们发现少了一个人，竟然没有想起到底是少了哪个，最后还是挨个排除了在场的人之后才发现少了的那个人是她！

这些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是她也是堂堂一个大美女啊，这样说被忽略就被忽略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一个个不拿正眼瞧自己算是怎么回事？还有自己变小的那一个月看自己时那看阿猫阿狗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等等等等！这些怨念终于在这一刻都全部消除了，事实证明，她苏芮却是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之前这些人习惯性忽视她不过是他们眼光不行而言，老天爷可怜这些倒霉的孩子，终于让他们审美转向正常了。

“你真的没有服用过什么丹药？”柏溪一脸讨好地摇晃着苏芮的胳膊，像极了一个讨要糖果吃的小女孩，只看得旁边几个大老爷们口水直流。

苏芮认真地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服用过什么丹药。”

话已至此，柏溪和灵缈也不奢求什么了，只不过心里的那份遗憾都写在了脸上，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似乎是真的被她们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打动了，灵一冷不丁地插口道：“不对！苏芮确实是因为吃了丹药才会这样。”

什么？几个人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灵一。

灵宝、周游以及灵彻三人不可置信是因为他们已经被灵一这份“正直”给深深震撼到了，有这么呆的吗你？这明显是女人之间的斗争好咩？你这么淡定地插进去是要闹哪样？团结友爱什么的还要不要了？

柏溪和灵缈不可置信是因为她们被灵一说的话给打动了，事实上她们也不觉得苏芮会偷藏什么丹药，她们之前之所以询问也是因为女人的天性而已，对于所谓的丹药她们也不抱什么希望，可是灵一这么说，难道真的还有这么好的丹药？

苏芮不可置信是因为她完全被灵一的腹黑给惊呆了。我没得罪你吧？师兄！你没必要这么整我吧？师兄！你什么时候说不好，偏偏要在我说完我没吃丹药的时候说这种话，你是得有多恨我啊？师兄！你这样做我会被他们恨死的啊！师兄！

藏留仙夫妇以及灵缈的外公不可置信是因为他们完全被灵一的胡搅蛮缠给弄懵了。我记得我们还是在商讨寒雪征的病情吧？孩子！你没事去讨论苏芮漂不漂亮做什么啊？孩子！什么时候像寒雪征这样的天才的命已经这么不重要了？孩子！

咳咳！说得有些远了。

灵一成功地吸引足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浑然顾不上那边还需要抢救的寒雪征，一脸严肃地说道：“苏师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原因只在于她吃过一种特殊的丹药——龟息丹。”

龟息丹？众人面上尽是诧异，周游看众人都不急着开口，嗤笑一声，然后悠悠说道：“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们吗？龟息丹还有养颜的功效？难道你是吃龟甲胶吃多了吗？”

“不！我不是说龟息丹有养颜的功效。我的意思是……”灵一故弄玄虚地吊了一下众人的胃口之后，轻咳了一声，然后接着未说完的话题：“苏师妹之所以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引人注目，其实原因都是在这龟息丹上。”

“那有什么不同吗？”有逗就有捧，灵宝似乎是抓到了什么要点，懒得思考地他十分配合地向灵一问道。

“就目前所知，这龟息丹有两大作用，第一就是疗伤，无论有多重的伤只要在服下丹药之后假死七天，都能够复原如初，当然代价就之后一个月的变小，完全无法发挥个人实力。”

“当然这一个代价在发现了第二个作用之后，似乎就不那么恐怖了，这第二个作用，却是修复暗疾，调养本源，这一过程本来就不宜动武，身体变小反而对人有利，深得神龟进退之道，可见研制出这种丹药的人对于神龟的习性确实是涉猎不浅啊。”

灵一还在一本正经地说着，正好在喝茶了灵彻突然间笑喷，正好喷在了对面的周游身上，弄得周游一脸铁青，灵彻连忙道歉请灵一继续，不过心里却不停地嘀咕：“什么神龟进退之道，说白了不就是龟缩嘛！不过一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用上龟缩这个词，感觉还真怪异啊！”

灵一却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回忆了一下他讲到了什么地方之后，他再次开口道：“其实我们没发现的是，它还有第三个作用，那就是隐匿！”

“隐匿！”众人诧异地齐声问道，他们倒是不明白这丹药怎么就跟隐匿扯得上关系了，也没见什么时候苏芮消失不见啊！

很显然，这个问题不需要他们纠结太久，灵一在众人消化完毕后再次开口说道：“想必苏师妹也注意到了，作为一个不比灵缈师妹逊色的大美人，她在我们当中的境况实在令人称奇。”

苏芮听了这句话，眼睛猛地一亮，似乎是想起了这些天那段忧伤的经历，结合其灵一的话，心里终于有了安慰。

“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注意到这种情况了，从苏芮重新变大后，我们就时不时地忽略我们身边还有苏芮这样一个人存在，甚至于我们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留意过苏师妹的样貌，否则大家也不可能在今天这么惊奇，其实苏师妹的样貌一直都没有变，变化的只不过是丹药的药效。”灵一稍微酝酿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说道。

“药效？你是说隐匿？”苏芮面带异色地问道。

“没错！”灵一一脸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接着说：“龟息丹的第三个作用就是让人形成一种特殊的气质，这种气质会让他周围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忽略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让一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完成最完美的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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