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深渊 第二十章：通过？通过！

当莫林的魔法天赋被确定之后，伊莎贝尔便上心起来，她赶紧叫瓦瑞安去结账，自己则对莫林说：“莫林，咱们赶紧去洗个澡，再给你买新衣服穿吧，免得到了测试处会有麻烦。”

莫林好奇地问：“我就去测试一下，为什么会有麻烦呢？”

“因为总有一些人是通过你的衣服来认定你这个人的，”伊莎贝尔说，“在我生活在王城以来，见过诸多的贵族，对此是深有体会。”

莫林笑着掐了掐伊莎贝尔的脸蛋说：“有一句话叫做狗眼看人低，谁要是因此跟我惹事，那只能证明他是狗，我们又何必跟畜生一般见识呢？”

“话虽如此，可是……”伊莎贝尔话没说完，就被莫林举手打断了。他说：“我们这就去测试，等测试过了，再去洗澡，买衣服穿，反正就是现在去买衣服，也要被人看不起的。”

伊莎贝尔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就没再坚持。等瓦瑞安垂头丧气地结账回来后，伊莎贝尔对他说：“我要陪莫林去参加学院的入学测试，你去不去啊？”

“去，当然去，要不我也没有事做。”瓦瑞安无力地笑着说。

三个人出得餐厅来，便向东边走去。他们穿过内城墙的一道拱门，便来到与教堂区紧邻的魔法区。

这整个魔法区占据着整个布雷泽德城东南角的区域，面积大概占王城的六分之一。莫林先前看见的那多处尖塔林立的区域正是这魔法区。

整个魔法区是紫罗兰色的基调，除了平常的民居和商铺旅店，便是一座座螺旋形高塔。位于魔法区中心，那尖塔集中区便是魔法学院所在地。

这次魔法学院招生测试依然在七月末举行，测试的地点是在魔法区东南角的魔法师工会里举行。

莫林三人来到魔法师工会时，大概才早上七点多，距离八点开始的测试还有一段时间，可是这工会前面的广场和街道上已经人满为患了。

魔法师可是阿泽诺斯星球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职业，一个孩子如果真的成为了魔法师，那金钱和地位全部可以唾手而得。

虽然魔法师的天赋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可是在金钱和权力面前，任谁都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进一步就飞黄腾达，退一步也毫无损失，这样的事谁会不挣着来做呢？

所以这魔法师公会前面，拥挤的人群皆是为此而来。

魔法学院的招生，对于学员的年龄限制是十岁到十五岁之间，莫林也是险些超过了这个界限。

太阳渐渐升腾，阳光的热度逐渐增强，随之热络起来的是家长们借为孩子之名的争名夺利之心。孩子往往是家长们的一个赌注，为的只是自己的名利梦想可以借孩子延续下去。

你若不信，便可以问问孩子们，哪个人敢在自己父母面前谈论自己的理想？

孩子的理想因为不能稳定赚钱，所以终究是孩子样不成熟的。这样错误的理想家长们一定要把它们扼杀在萌芽状态之中。否则，当你的孩子长大后，不能按你的意念生活，你这孩子便可谓白生养一回了。

在这魔法师工会前，就有那忤逆的孩子，因为嫌这里拥挤闷热而哭闹起来。

“我不要当什么魔法师，我想当一个手握长剑，冲锋向前的战士！”一个孩子喊道。

“胡闹！你这孩子这么不懂事呢？”家长撒出教育孩子第一件法宝：否定孩子的思想。

“爸妈都是为了你好！”第二件法宝：动之以情。

“魔法师可是高贵的职业，是在教室里好好，不用出苦大力，动动脑袋就能赚钱的职业。哪像那个什么战士，一个出苦大力的，累得一身臭汗，还那么危险，学那玩意干啥？乖，宝宝，测试完，给你买鸡腿吃！”第三件法宝：动之以利。

于是孩子终于为了那个鸡腿安静下来，至于父母前边所说，他既没有在意，又不懂，便如此胡混过去了。

这时莫林挤了过来，听见家长教训孩子，他便对瓦瑞安说：“看来你这个王子从事的职业，也不被你的人民认可啊！”

瓦瑞安叹口气说：“那是因为我遇到你就开始倒霉运！”

莫林笑而不语，继续往人群里钻。

“呀，这是谁家野孩子，这个脏！”

“哎呀，这个味儿啊，这是几个月没洗澡了？”

……

莫林不管不顾，见谁骂的欢，反而就往那里贴近，不到一会儿，他这里倒是立即空出一块场地来。

伊莎贝尔对于这样密集的人群有了一种恐惧感，害怕莫林又会突然失踪，便立即跟了过来。见莫林在一个空地上坐了下来，便来到他身边挨着他也坐了下来。

“你看看这孩子多脏，多么没有教养，你以后可不行这样！孩子就要干干净净的，要讨人喜欢才行。”第四件法宝：树立反面教材。

“可是一个有教养的人，不是应该懂得尊重人吗，你这么说他，不是不尊重他吗？这与你平时说的不一样啊！”单纯的孩子毫无顾忌地指出了父母的漏洞。

“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重复利用第一法宝。

这边吵吵闹闹，魔法师工会里却出来了办事人员，宣布测试时间已到。

于是人群沸腾起来，莫林赶紧拉着伊莎贝尔站了起来，免得被人踩伤。

工会里的人员出来维持秩序，把这些人推推搡搡地排成几队。他们一边推人一边还咒骂着：“每年都来这么多家长，真是他妈添乱！一个人领着孩子来就行呗，非他么全家出动，给我们填麻烦！”

面对工作人员的咒骂，家长们是一点也不恼，更有一些犯贱的家长点头哈腰地笑着解释：“让你们费心了，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吗，见谅！见谅！”

当一切准备结束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魔法师来到工会广场上说：“布雷泽德魔法学院，光明历一二七八年的入学测试即将开始。测试完全免费，大家请按队伍先后进来测试，谢谢大家的合作！”

这魔法师宣布完后，便有人搬过十个托着水晶球的架子来。测试的流程很是简单，就是在测试人员的指导下，用手触碰水晶球，在规定的时间内，水晶球会显现一个数字，其中11至20内的数字就代表合格，这个孩子就算通过测试了

随着主持者宣布测试开始，在经过一番起初不懂规矩引起的小波折之后，测试便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了。

莫林这边排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前面人墙晃动，莫林也见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随着人流缓慢前进。

瓦瑞安一开始邀请伊莎贝尔来参观这里，原本可以利用王子的身份进到里边去的，可惜如今伊莎贝尔要陪着莫林测试，他也只能苦着脸在这里干熬了。

莫林他们虽然看不见里边的状况，可是耳朵还能听到些。

突然，里边传来非人的兴奋尖叫声。那声音近似女人做那事时兴奋到极点的叫声。接着人群一阵乱动，一个激动的满脸通红的女人挤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揪着胸口那样高叫着：

“哦！啊！我的天啊！我家孩子成功了！成功了！”

她疯狂地又舞又蹈，一边叫喊着：“杀猪去，我们家今天要请客！哦！我的天啊！”

周围人都厌恶乃至憎恨地看着她，心里想：你家孩子怎么就那么走运，别到时候高兴大劲，吃饭噎死！

女人不知自己为孩子招来多大怨念，只顾着往家跑去。

然而，这样的尖叫声毕竟很少。更多的是失败而来的嚎啕大哭声，和唉声叹气声。

莫林看见这些人的表现，困惑不解地问瓦瑞安说：“魔法师真的值得这些人如此疯狂吗？”

“哪里不值得啊！”瓦瑞安说，“魔法师不仅拥有不凡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知识可以换来无尽的金钱和地位。而后者才是吸引他们的地方。”

莫林听了瓦瑞安的话，却依然不能理解这些人。

渐渐的，测试的队伍慢慢缩短了，莫林也见惯了这些各种各样的丑态，最终，终于轮到他来测试了。

莫林走进广场，见到有不到二十个孩子站在里侧，这些都是测试通过的，他们身边都有一个家长陪着。

“来，你到前边来！”测试人员叫莫林说。

莫林依言过去，站在了木架上的水晶球前。

“将你的手放在水晶球上，你有一个沙漏的时间。好了，照我的话做！”测试员刻板地说。

莫林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测试员翻过沙漏，紫色的细沙呈线状落下。

沙漏里的细沙已经漏下一半了，莫林见水晶球上不断闪耀着蓝紫色的数字，这个数字跳动的很缓慢，现在也只跳到5而已。

当观众们看见莫林手下水晶球的表现后，都发出了不懈地冷笑。

“这个孩子完了，顶多也就能跳到8到9吧，这东西越往后跳的越慢。”

“嗨，这还用说？有些人是可以一眼看穿的，就他这副穷酸样，也想当魔法师？”

“可不是，你在看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在哪个垃圾箱里翻出来的。”

“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他的不要脸！就这个样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舔着脸来参加测试？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就跟个流浪狗一样！”

“谁说不是，这样的孩子就不该允许测试。你看他无论在衣着和体面上，哪一点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

……

伊莎贝尔恼怒的回敬他们说：“你们都闭嘴吧，能够成为魔法师是一个人内里的资质，跟他穿什么衣服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大人，这样恶毒地评论一个孩子，这也是你们作为父母该做的？”

“伊莎贝尔，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莫林看着那即将漏尽的细沙说，“我们与他们不是一个物种！”

那个水晶球已经跳到十了，却似乎再也没有跳动的征象了。

测试人员已经在准备叫着下一个测试者了。

“你个垃圾一样的家伙，还说什么不是一个物种，你不也一样是个十以内的废物？”

这旁观者的话音一落，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子也刚要通过纤细的通路。

测试人员开口说道：“下一位测试者！”

可就在这时那水晶球上的数字突然跳为了11。

“等等！”莫林立即对测试人员说，“我到了11了！”

测试人员看了看，却陷入了徘徊之间。因为他以为莫林肯定测试不能通过了，所以也没再去看水晶球和沙漏。这虽然是跳到11了，可是，他确定不了莫林有没有超出时间规定。

莫林松开了手，看着那迟疑的测试员说：“我是不通过了？”

“这我也确定不了，”测试员迟疑地说，“我询问一下旁观的人吧。”

于是，测试员征求了旁观群众的意见，结果大家出奇一致地说：那水晶球上数字跳到11时，沙漏已经漏完了。

测试员因此决定，莫林不能通过测试。

莫林此时心往下沉，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样与魔法师无缘了。周围响起了嘲笑之时，莫林这个时候听起来，确实有些刺耳了

这时瓦瑞安也进来，来到了莫林近前。

“王子殿下，您来这里干什么？”那测试员一见瓦瑞安进来便问。

瓦瑞安指着莫林说：“他是我朋友，我以我父王的名誉发誓，他的水晶球数字跳到11时，那个沙漏还没有漏完！”

一边是群众的声音；一边是王子的话语，测试员左右为难了一会儿，最后毅然决然地说道：

“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