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郎是个孝顺孩子,平日里在家没少帮程夫人做杀鸡宰猪的事儿,收拾这几只野鸡、野兔子算不上什么事儿。倒是宇文成都,别看他武力值高得吓人,可论起收拾野味儿的功力,他远不及程一郎,简直被比成了渣渣。
“小英雄,这鸡毛可不是这样拔的,你看,鸡皮都被你带下来不少了!”程一郎心疼得要命,不管是炖还是烤的,鸡皮都是最入味的部分,这等好东西怎么能就这样被糟蹋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小英雄,鸡屁股要留着,这块儿烤出来也是香喷喷的!”程一郎心痛啊,要不是还有那么一丝丝理智记着宇文成都救过他们,他真想使劲儿拍两下宇文成都的脑袋,这是谁家养出的败家孩子啊!
“小英雄,还是……还是我来吧,我是做惯了粗活的!”程一郎实在不忍心再看宇文成都祸害这些野味儿了,上前道。
秦琼之前没少被程一郎嫌弃挤兑,现在见这待遇落到了宇文成都身上,他就只剩下暗喜的份儿了,他心道:‘一郎,干得漂亮!你要是狠狠收拾他一通,我们还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宇文成都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了,他真想用手里那只还未拔干净毛的野鸡堵住程一郎的嘴。他冷眼瞅着上蹿下跳嘚瑟到不行的程一郎,心道:‘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毁我形象!’
其实程一郎就是个傻白甜,根本就没那脑子想得这么深,他就是不忍心看宇文成都糟蹋食材,更是想要早点做好准备工作好叫方慕快些做烤兔肉还有叫花鸡。结果,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居然被宇文成都打上了心机男的标签,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方慕见野鸡和野兔内外都涂抹了香料和盐巴,腌了约一刻钟后才用洗净的竹枝串起放在火上翻转烘烤,随着那升腾的火苗,一股浓郁诱人的香气从这些野味儿身上飘散开来,且不说最爱吃好吃的程咬金了,就是吃过不知多少回御宴的宇文成都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原本的十分期待硬生生涨到了十五分<a href=" target="_blank">二道贩子的崛起</a>!”
“是啊,连着赶了几日的路,好不容易在此处休整歇息一夜,刚睡熟就给这香味儿给引出了馋虫,哪里还睡得着!”
“做人得厚道啊,卖我们一只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
“只卖一只,你们谁买?”宇文成都挑起一根串着烤鸡的竹枝,问道。两拨人,一只鸡,他也是够心黑的。
“我,我,我!卖给我!”
“滚滚滚,你有我银子多吗?!”
“穷逼吃得起鸡吗?回去吃土吧!”
“有本事撂银子,我倒要看看谁是穷逼!”
……
这就是一只鸡引发的血案啊!
我的娘啊,吓到我的嘴里的鸡屁股都掉地上了!程一郎半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吵翻天的这两拨人。而后他扭头看向一手挑起这场争端的宇文成都,捡起他的鸡pi股默默地往旁边缩了缩。
最后还是方慕匀了一只烤鸡出来才平息了两方的怒火,虽说平白被吵得脑仁儿疼,不过收获也颇丰,满满两袋子银锭可真是坠得手疼。
就这样,他们白日里赶路,到晚上便露宿在林子里头享受烧烤大餐,这一日总算看到了幽州城的影子。不过宇文成都却不得不同方慕他们说再见了。在幽州城外,宇文成都的心腹将他拦下,将杨广急召他回都城,有要事相商。事态紧急,他只得先回去处理。
这位心腹也纳闷呢,他飞鸽传书三次都没能得到将军的回信,不得已之下他才日夜兼程追了过来。可按道理说他们精心训练的信鸽不该接二连三的出事的啊!他是不知道,他用信鸽传给宇文成都的简信,宇文成都是看了的。至于那三只信鸽,已经光荣殉职了。
谁叫方慕有几天特别想喝鸽子汤来着……
“恩公,既然你有要事在身,我们就不多留你了。不过你手臂上的伤口正处于结痂期,可能会有些痒,莫要抓挠它才好。”方慕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青一白两个瓷瓶,而后递给宇文成都,她道:“青瓷瓶中的药丸内服,白瓷瓶中的药粉外敷,恩公可要记得。”
“嗯。”宇文成都伸手去接,他的指尖似是不经意的与方慕的指尖相触,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传到心头,进而整个心都沦陷了,就好似被嫩嫩的猫仔爪子抓挠着一般,心痒难耐。
“恩公,同行这一路,你一直不肯告知姓名和住处,可今日若就这样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方慕急忙将缩回手,那只手掩藏在了袍袖里头,她平复了下纷乱的心绪,问道:“恩公还是将姓名和住处告诉我们吧!”
“不用。”宇文成都调转马头,低声道。他那双看上去幽深又冷厉的眸子此刻像是燃起了团团簇簇的火焰一般,看得方慕都不敢同他对视了。离开前,他丢下这样一句话:“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看看人家小英雄策马飞驰的姿态,英武逼人,意气风发,豪气冲天!!真是羡慕,我应该早点请他教我的!”程一郎羡慕的瞅着宇文成都酷炫的策马前行,说道。
“一郎哥哥,你且放心,你就算再怎么学也成不了恩公那样!”方慕笑道:“这样意气风发、英武逼人的姿态有个前提,那就是脸要好看!”
“阿慕妹子,你……你不喜欢一郎哥哥了!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程一郎的心碎了,他觉得,怎么也得来十斤秘制卤牛肉才能抚平这样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