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小农民系统 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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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是天使吗呜呜呜呜！！

绿谷出久捂住自己的嘴，涨红了脸却还是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埋首在餐桌上。他在桌子下又看了看那则简讯，墨绿透亮的瞳仁便映着光微颤，满足得一塌糊涂。

“小绿谷。”不想引人注意的绿谷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听见坐在他对面的蛙吹梅雨叫了他一声。绿谷看过去，随即听见对方歪着头好奇地问：“你恋爱了吗？”

“诶诶诶——？！蛙蛙蛙吹同学你在什么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什么什么恋爱什么的你在说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被完全戳中心事的少年用可怕的意志力抑制住了自己从座位上弹起来的冲动，他故作镇定的迅速碎碎念并干笑起来，却慌张得连标点符号都忘了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正在关注其他同学们的补习话题的饭田天哉转过头来。

绿谷出久斩钉截铁：“什么事都没有！”

“我刚刚——”坐在不远处埋头吃饭的峰田实露出了‘我们中是不是出了一个叛徒’的狐疑表情：“好像听到有谁提到了恋爱的话题？”

濑吕：“哈？有吗？”

饭田天哉：“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刚刚……”

“什么恋爱话题，我们明明是在说期末补习的事啊！”耳郎响香满脸满脸无奈地盯着男生们，“周末去八百万那里补习的事情，你们也稍微认真一点啊。”

眼看同学们的话题重新回到补习上，坐姿端正僵硬得像即将被抽问的小学生一般的绿谷出久才微微放松了一些，只是他收回目光就注意到蛙吹还在看着他，刚放松下来的坐姿再次紧绷，“……蛙吹同学？”

“说了很多次了哦，叫我小梅雨就好的kero。”语末缀着可爱的口癖，蛙吹梅雨如此说着，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绿谷出久忐忑地继续午饭，但还是无法不在意蛙吹的话。

“那个……”纠结半天，他还是小心地问道：“蛙吹同学，刚刚为什么那么说呢？”

“那个吗？”倒是没再说出任何会令他羞赧的词，蛙吹梅雨只是歪头想了想，“是直觉哦。”

“直觉？”

“嗯，上课的时候，小绿谷会盯着黑板突然傻笑，而且还好几次，麦克老师被你笑得毛骨悚然的。”看着毫不自知的绿谷出久，蛙吹梅雨圆眼睛一眨，一本正经地调侃道：“恋爱可是藏不住的哦，小绿谷。”

在绿谷被蛙吹闹得满脸通红的时候，薄野翎已经吃好了午饭。她看了看手机，确定绿谷没有再回她的简讯后，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薄野翎便沿着楼道独自离开了天台。这两天班里的气氛其实有点奇怪，同学们好似都在刻意回避她，连关系最好的向日跃也不再凑到她的身边，有意无意地把她从班上孤立了出来。

薄野翎尚在思考这个问题，抬眼却在教室的走廊上看到了心操人使和向日跃。心操也看见了她，举手似乎正想冲她打招呼，却被旁边同样看到她的向日跃匆忙拉着离开了。

没有追上去，薄野翎回到了教室。

下午的时光还是一如前两天的状态，连心操在中午离开后也没有再来找她，原本以为自己要被莫名其妙的孤立一段时间了，却没想到放学后，负责值日的同学便来拜托她代为值日。

“就是……和朋友约好了。”平常和薄野翎也算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如此说着，看起来有些心虚，“那么，可以拜托翎酱？”

她旁边的同学用手肘捅了她一下，短发的少女露出吃痛的表情，又像得到警示般迅速改口：“那就拜托给翎酱了！”

薄野翎还没开口，短发少女便被她身边的友人拉着离开了，转眼间教室里就只剩下了薄野翎一个人。

果然还是很奇怪。

薄野翎在原地顿了顿，才走到黑板边开始擦黑板。

明明都在孤立回避着她，可大家身上的气息仍旧和以往一样，没有半点令人不适的恶意。

薄野翎擦完了黑板，随后扫地、摆正桌椅，原本有两个人负责的值日工作由她一个人完成有些费时间，不过还好工作量并不大，没过太久也就做完了。薄野翎背好自己的书包准备离开教室，推了推门，却发现刚刚还虚掩着的教室门好像从外面被紧紧反扣住了。

薄野翎安静了一下，沉着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正当她考虑该给谁打电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被紧扣的门也略微松了一些。薄野翎有所感地退了一步，下一秒教室门便在她身前大敞开，早就离开教室的同学们一拥而入，冲她大叫：

“surprise！！”

“happybirthday！！”

并不整齐的叫喊让薄野翎愣了一下，也让冲进来的同学们愣了一下。

“等等等等，不是说好了喊生日快乐吗？”

“什么时候说好的啊根本没说啊！”

“这难道不是常识吗？你们这些男生怎么回事啊？！”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围着薄野翎斗起嘴来，那些青春的面孔充满了活力和热情。薄野翎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才在那些轻快的话语和关心中回过神来，“……生日？”

她重复同学们嘴里说的最多的那个词。

“嗯，今天不是阿翎的生日吗？”向日跃带着心操人使从后面挤进来，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盒，递向薄野翎，“是我和上川去老师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意外看到你的资料知道的，所以我们就准备和大家一起给你一个惊喜。生日快乐，阿翎！”

“生日快乐！”其他同学见状，也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一时间，五颜六色的礼物盒伴着一张张真挚的笑脸拥到薄野翎身边，薄野翎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滞涩，半天才听见自己低低地发了声，“谢谢。”

“抱歉。”心操人使这时候也出声，“我中午才从向日那里知道这件事，没有准备礼物，下次补给你吧。”

“没关系，没关系的。”薄野翎的眼眶有些泛红，她弯唇便笑，十分温柔，“我已经非常高兴了。”

这场令人意外的惊喜并没能持续太久，毕竟已经放学，即使是校风自由的雄英，放学后这么多学生逗留在教室里吵吵嚷嚷也不太好。但说要去别的地方庆祝，其他同学却也不是那么有时间，毕竟临近期末，大部分学生的时间被家长管控严格，连这个放课后的生日惊喜都是迁就大家的时间而定下的。

但即便如此，对薄野翎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礼物有些多，把薄野翎的书包塞满了也还是装不完，薄野翎拜托了学校里的执勤机器人，才在小机器人的帮助下打算先把这些礼物搬回宿舍。

走廊上很静，普通科的学子们应该都离校了，走廊里只有薄野翎的学生鞋鞋跟落在地板上的扣响。由于执勤小a没法走楼梯，她们只有围着大楼绕一圈，到靠近英雄科附近的无障碍电梯下楼。

“翎……翎同学？”大概是走廊太静，导致几乎是喃喃自语的声音也通过微风传达到了薄野翎耳边。

正在低头看上川曦送给自己的食堂饭卡的薄野翎应声抬头，就看见楼道边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

绿谷出久背着对比他身形显得有些大的书包站在楼道边，旁边则是轰焦冻，他们看起来像是要一起下楼。薄野翎对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有些意外，但想想他们本就是一个班，会是朋友也不奇怪，便笑着伸手打了个招呼。

呆头呆脑用履带一直前进的执勤小a注意到身边的热感应消失，回过头来蠢萌地用电子眼望着薄野翎。

“翎同学。”不知是刚好折射了光线还是如何，绿谷的眼睛在看过来时亮亮的，他叫完她的名字就忍不住露出有些傻气的笑，但他还是刻意压住了那份话语里那份轻快，继续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学校？”

他身边的轰焦冻看着几乎被花花绿绿的礼物盒淹没的执勤小a，也跟着发问：“这是……？”

两个少年靠得近了，薄野翎才发现他们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水汽。他们应该是刚结束训练不久，即便汗水已经被冲洗得干净，但还没完全脱离训练状态的身体仍在发散着余热，清爽的水汽和那股蓬勃的余热蒸腾在一起，被午后阳光照耀得温暖而性感。

“生日？”听薄野翎简单解释了一下，绿谷出久反应有些大地问：“今天是翎同学的生日？！”

轰焦冻也是一副反应不及的模样，仿佛无意间错过了一个亿。

“不，那个……”看绿谷突然捂着脑袋躲进阴影开始碎碎念，轰焦冻也当机在原地，薄野翎只好解释：“虽然原因有些复杂，但其实不是那样的，我的生日不是今天。”

说着，薄野翎也似乎觉得有些苦恼，“虽然我也不确定是哪天。”

她登记在住民票甚至根据住民票登记在□□上的生日并不真实，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但登记的时候这个问题是必要的，所以犬屋警员就把自己的生日分给她了。

薄野翎不确定自己生日在哪天的说法太奇怪，里面又好像藏着太多令人难过的可能性，绿谷出久一时安静下来，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触碰这个可能会触及隐伤的话题。

轰焦冻：“为什么会不确定呢？”

“轰君你太直接了啊！”绿谷出久几乎想扑过去捂住轰焦冻的嘴，让对方稍微有点自觉。

轰焦冻看了看绿谷出久，倒是没有对绿谷的话表示疑惑，只是平静地继续看向薄野翎，像是在用脚认真丈量自己能够达到的距离，“不能问这个问题吗？”

“不。”薄野翎也很坦然，“不是什么无法回答的问题。”

薄野翎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只是没有人告诉过我我的生日这件事而已。”

即使有人告诉，薄野翎想自己也不会太高兴。

她出生的那天不是什么好日子，与她生命本源息息相关的人们都在那天遭遇了难以言说的灾厄。那个吃掉了母亲的血肉得到生命的孩子发出的第一声啼哭，伴随着染红天际的血光和悲怆。

所以薄野翎就算早早就接受了自己生命下的无数血腥注脚，也不想心安理得的去庆祝那个她永远不会知道的日子。

解释完了，走廊上反而更加安静，绿谷和轰的神色都有些莫名。

执勤小a大概是等得久了，电子眼一闪一闪的望向薄野翎，提醒着:“护送，护送……”

“是，来了。”薄野翎急忙跟上无障碍电梯，她在电梯里站定，看到绿谷出久和轰焦冻还站在外面，不由歪头笑了笑。银发少女澄净的蓝眸仍旧剔透如光，宛若水洗，“明天见。”

“啊明……明天见……”

银发的女孩子说出的这句话要是在其他任何时候都一定会让绿谷出久高兴到傻笑不止，但他刚刚才隐约触及到了某道薄野翎早已释怀的疤痕，涌上来的情绪让他变得有些迟钝。他其实是高兴的，为经历了他所不知的坎坷而仍旧清澈温柔的少女感到高兴，他喜欢的是这样好的女孩子，笑起来时眼里有星星坠落，但还是忍不住有点难过，他们认识得这么晚，他无法在那道伤疤鲜血淋漓的时候守护她。

绿谷出久与轰焦冻并肩离开了教学楼，他一路都有些出神，直到走到分岔路口，才想起身边有个轰焦冻，连忙跟对方告别。

绿谷出久心不在焉，轰焦冻的反应也有些慢半拍。他回了绿谷出久的道别，抬脚准备离开，但好似又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不明所以。

“绿谷。”轰焦冻思考了一下，问:“你喜欢阿翎吗？”

“！！！”这一记直球直接把不在状态的绿谷出久打出了暴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被看穿的少年瞬间憋出满头汗，他紧张地下意识加快了语速:“轰君你在说什么啊？！喜喜喜喜欢什么的，还有阿翎噫这个称呼我真的不行呜啊，翎同学翎同学我是说翎同学，那种事情不行我们还是学生啊！”

对比起前面的语无伦次，最后那句借口简直理直气壮震耳欲聋。

“嗯。”轰焦冻点点头，“所以绿谷喜欢阿翎？”

这已经跟被看出有喜欢的人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那个猜测即使正确，可最隐秘的东西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可自己的名字在别人嘴里与那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时，藏在他怀里的宝物便被豁然抢出他怀中，连同那个黑暗的车厢，连同那些窒闷的空气，连同那双悄悄牵在一起的手，连同那场丝毫不讲道理的心动，全部暴露在日光中。

“不是！”他想抢回他的秘密。

“这样啊。”

看见双色发系的少年再次点头，绿谷出久刚稍稍放下自己的无措，却又看见对方望着某个方向露出放松的神色来，言语中少见的流露出几分松懈:

“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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