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温总,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黏人,见针插缝那种。”
乔茉微勾着唇畔,意味不明地嘲笑着,她将方向盘打转了下,车子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行吧,我送你回家,免得你魂不守舍的。”
*
戈音一回家就朝着主卧卧室奔去,丝毫没有犹豫地就打开了卧室的门,直到看见落座在床边的男人,那颗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男人屈身坐在床边,背脊挺直,手边拿着一本书。
桌边的夜灯,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将男人冷冽的轮廓线条,衬得有几分柔和。
像是听见了声音,他微微地颔首,嗓音低低沉沉,“你回来了。”
戈音咬着唇,她趋步朝着床边走去,眸子里明显盛满了恼意,“温斯年,你是不是用把我的话当做可听不可听。”
“一大把年纪,这么折腾有事没事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
男人黑色短发下的俊脸,明显有些怔松,他下意识地解释道,“我回来的时候全程坐的是轮椅,没有用到伤的腿。”
虽然上楼梯的时候,没有用轮椅。
“三十岁,按常理来说,不算一把年纪。”
说到这,温斯年微蹙了蹙眉,表情很认真。
戈音在温斯年跟前蹲下,伸手就撩起他的裤角,准备查看他的伤。
温斯年有些无奈地看着小女人一脸怒气地掀着他的裤脚,“包扎得这么严实,你能看得见什么?”
“还是说,我拆开给你看看?”
“你敢!”
戈音嚯的抬起头,眉目间显然是真的动了怒气,“你好端端地跑回来干嘛?”
温斯年深沉内敛的眼眸,细细地在戈音脸上打转一番后,确定了她此时的情绪明显的是不对劲。
在他的估算里,确实会让她心疼或者生气,但怒气值不该是这么高。
他放下手中的书,宽大粗粝的手掌覆上了女人软馥的手背,语气略带安抚,“我没什么事,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在这里有医生有人照顾我,跟在医院没什么差别。”
戈音甩开了温斯年的手,她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让手抖得那么厉害,但显然效果不佳,“温斯年,你是不是在使用苦肉计这方面,使用的炉火纯青甚至登峰造极。”
方才在楼梯间,脑海里涌起的那段血腥记忆,让她的克制力全力瓦解。
即使告诉自己那只是段回忆,但只要想起这男人曾经为了留下她疯狂得不惜自残的画面,浑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住了一般,从头到脚都冰冷。
男人晦涩不明的眸盯着戈音看了几秒,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揽入怀中,开口便是喑哑模糊的嗓音,“你想起来了……”
“抱歉,是我的错,但那已经过去了,不需要去多想。”
戈音手搭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停止了抖动,她微闭着眼,“我还想起了也许你都不知道的后半段。”
温斯年低头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听见戈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一点一点在他耳畔回绕着。
“我当时就没有想着要离开,但你那一刀却断了我想留下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