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县居于两淮地域,田地肥沃,雨水充沛,一年之水稻可种两季到三季,如果这个时候开始进行一系列生产的准备事宜,想来今年还可以赶上一季的收获,明年便是可以穿上一口气儿了。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发展,而这个时候,雷薄陈兰二将已经率领兵马直往成德县扑来,旌旗招展,兵甲犀利,早在二十里开外,便是为成德军斥候所探知,作为成德军的反映还是极快的,敌人军马不知是敌是友,那么刘晔便是迅速的调集军马进行防守。
这一些东西,毕竟都是成德军每时每刻所要整训的,所以并谈不上有多么的慌乱,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由于立军时间不久,对于城防的建设自然也就差了一些,所谓的滚木擂石便显得不那么充足。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队队甲士不断的被调上了城头,刘晔也披上了盔甲,身侧龚都徐寅,而作为贼捕掾的贺成责任也异常重大,没到这种乱时,总归会有一些不法之徒趁机作乱。
待到某一时,一声声悠长的号角声便是传进了众人的耳中,走在最前头的便是哨骑,哨骑队形极其稀疏,呈伞状分布开来,不断的在城下箭矢范围之外奔驰。
不过这个时代的骑兵是极其精贵的,更何况现在马镫马鞍这些辅助性的东西还不存在,骑兵的应用也只能是作为数万大军之中底定胜局的精锐存在,现在雷薄陈兰的军中也只有这数十名哨探以作为侦查警戒之用。
在这数十哨探之后,便是一队队披着盔甲的步卒,其实袁术的军马在各大军阀之中并不弱,相反在三国初期是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无论是从兵甲,器械,兵员素质,还是粮草后勤方面,不然袁术也不会有野心称帝了。
袁术的灭亡之道不过就是过早的暴露了称帝野心,导致人心涣散,加之穷兵黩武,不事生产,收刮民资民膏,杀鸡取卵,但是从面前的军容来看,委实不是易于之辈。
袁术入主寿春,杀扬州刺史,其心甚大,大有将扬州全部鲸吞之势,这个时候陈兰雷薄来至成德,无非就是为了将成德县收归回下,并征收粮草军款,这个时候见到城头如此阵仗,便是知晓此事不能善了。
龚都作为成德军的领军将领自然是责任重大,毕竟是打老了仗的,一道道的命令传下去,便是有周遭士卒不断的为此跑断了腿,刘晔见到城防紧要之处都是有重兵把守,对于这些东西,刘晔也没什么好说的,自然就放手让龚都去做。
而服虔一应文士这个时候能做的便是将一应军资都往城墙上搬运,密密麻麻的人影将城墙挤得满实满载
来军声势不可谓不大,看这模样,至少是有三千人以上,要说贸然扑城,那也算不可能的,不过毕竟对方看模样便是久经战阵之辈,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刘晔的中军旗帜在城头高高的飘扬,这个时候的刘晔不需要做太多,只要他站在这里对于军心便是一种不小的振奋。
毕竟是继承了两世的经历,所以刘晔的见地自然是有的:“没有云梯,没有攻城器械,敌方虽军列严整,但也不是轻易能硬碰城池的,除非后面还有大军,那么他们便可试探一战!”
不过敌军只有三千多的兵马,来此究竟为何?这在刘晔心中确实是个疑问,当刘晔看到敌军的将旗升起来之时,方才明白对方的身份,雷薄,陈兰二将,这两人在三国之中也算是留下一笔的,本是袁术麾下的的将领,论到地位,不管一流,也不是太低,不过对于袁术的忠心,自然不是很重。
此二人本是山贼之流,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投奔了袁术,但在袁术称帝之后便是毅然决然的反出袁术阵营,占山为王,甚至还劫了袁术的一批辎重。
刘晔对他们的感官也不算太差,大抵上算得‘盗亦有道’四字。
既然这两人并不是纪灵,张勋这种袁术的死党,而且无反汉室之心,那么这个结便不是解不开,双方也没有到非打一仗不可的地步。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刘晔心中已经分析出了很多的东西,
而雷薄陈兰军马已经在城下摆开阵势,看这局势,也不是路过喝茶那么简单,无数的长枪刀锋映衬着阳光,闪得人晃眼,龚都这个时候将一切准备都做妥当,到了现在,就只能等敌军放手来攻了:“敌军攻也不攻,退也不退,却是为何?”
就在这个时候,服虔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头:“这是袁术的军马,陈兰雷薄二将!”
“袁术奔扬州九江郡,斩杀扬州刺史陈温,又自领扬州牧,其心叵测,今日所来,定然无法善了!”
刘晔点了点头:“想来袁术对于九江郡已经基本掌控在内,咱们成德县也无法幸免,接下来袁术所要做的变数巩固地盘,并伺机攻取庐江,丹阳诸地,直至掌控整个扬州。”
这样一来,刘晔自知如果真的与袁术正面起了冲突,即便是打赢了这场仗,那么成德县也是岌岌可危的境地,毕竟袁术带甲何止十万,接下来面对的便是袁术无休止的攻伐,“且看敌军如何动作就是了!”
虽然刘晔的谋略并不是他的短处,麾下成德军也不算太弱,可是对于袁术来说依旧是小巫见大巫,自己的身边也就只有一个龚都可以堪堪拿出手,即便是历史战例看过不少,但刘晔自问还没有到达诸葛亮那种以千破万的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敌军之中传来一声沉闷之响,却是士卒拉动弓弦的声音,无数的箭头泛着冷冽的寒光,一排羽箭抛射而出,钉在了泥土之中,随后便是见到从敌军阵列之中出来二十余骑,簇拥着两人来到见箭矢落地之处。
龚都向刘晔道:“侯爷,两军各留一箭之地,这是敌军邀请我军主将答话之意!”
果不其然,就见到领头的两人之中,一个身材算不得高大的将领对着城头道:“吾乃扬州牧麾下部将雷薄是也,城头可是成德县侯?今日来此,还请足下现身一见!”
雷薄说完之后,后面的二十余骑便是齐声将雷薄的话重复了一遍,嘹亮的声音在城头回响……
“还请足下现身一见……”
“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