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尽路 第996章水玄武的抉择【二】

而在神灵没有能量吸收，没有修炼物资的供给，便会消耗自身的道规之力，甚至会导致他们的境界下降，直到成为平民。当然这种情况十分的稀少，却真的存在。

据说当年一群神灵，为了躲避九堂建立之前的祸乱，选择了封闭一处空间，而在九堂建立之后，当神灵打开这方空间，去发现他们的后代都是平民。

“主人，这倒不是个难事，这处山谷便是我们的藏宝处，我早有准备，在此藏了一大批修炼资源。另外在这处空间褶皱之中，还有一处水属与圣属的神脉，我们也正在开采，可供我们支持许久。”

玄一眼睛一亮，倒是颇为赞同水玄武等人，莫要理会外界的是是非非，能够踏踏实实在此安居。若不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还真是有些难办。

这玄一与玄三两人，乃是最高跟随水玄武的一批死士，除此二人之外，都是他们的后代子孙，或是其他死去兄弟的后代，大部分则是外扩的黑风山贼。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玄一最为最早一批跟随水玄武的死士，内心之中已经看淡了，两者的主仆契约，对于水玄武的凌弱，愈发的感到不满。

同样大部分黑风山贼亦是如此，只有跟随玄三收集情报的少部分人，才对水玄武颇为忠心。

两派有这样不同的心思，与这修炼物资脱不了干系，玄一负责一大家人，乃至整个天水村的生存物资，考虑的可不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生活的小事，还需要负责培养麾下后代的修炼。

凭借水玄武赐予的修炼物资，显然无法供养整圣水村的所需，更无法支援黑风山贼的所用。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暗中组建了黑风山贼，专门抢掠水堂的商贾之徒，专门与那些水堂的弟子为敌。正是因为如此，使得黑风山贼的名声极其败坏，自然也是那些富商与权贵的暗中操纵。

可是对于这一支山贼，水易寒却丝毫不曾重视，哪怕麾下的几位长老，多次谈及黑风山贼为祸水堂，都水易寒暗中压制下来，并没有得到太大的灾难。正如三娘猜测的那般，水易寒乃是看在水玄武的面子上，对于黑风山贼存有宽容之心。

不过这一切并不被玄一所知，自然对水堂没什么好感。若是水玄武欲要推翻水堂，玄一自然选择跟随其主，成就一番大事业，这便是他们曾经的抱负，希望能够推翻暴君水易寒，推举水玄武成为圣主。

而今水玄武自愿退居幕后，把这圣主之位传给一位女子，这般的结果是玄一无法接受。无疑是把他终生的梦想，生生的碾碎泯灭之果，怎能让他心中情愿？

而玄三麾下收起情报的弟子，却与玄一这些人不同，他们时常出入日出城，即便水玄武被困此城之中，手中也掌控许多修炼物资，每一次他们去往日出城，或多或少都会得到水玄武的赏赐。

这赏赐在水玄武的眼中看来不多，在他们的手中却弥足珍贵，毕竟整个黑风寨所需的修炼物资，可是一个天文的数字，当然这般的数额，是针对他们而言，对于水玄武来言，甚至不如他的赏赐。

而黑风山在光靠抢掠的收入并不大，根本无法供给他们的所需，怎能有其他资源，给他们享用？

要知道收集情报，在所有人眼中虽然危险，也是最为轻松的伙计，远比他们出门抢掠安全的多，所以修炼物资的分配上，玄三麾下的弟子远远不如玄一麾下的弟子。

可是靠着水玄武这般的赏赐，玄三麾下弟子的修为境界，却远远超过了玄一麾下的弟子，正是因为修炼境界的不同，导致了内部分为两派。

玄一麾下的弟子认为，水玄武赏赐的修炼物资，不应该被他们自己所获，应该纳入共同收益的一部分，而玄三麾下的弟子则是认为，这乃是主人赏赐他们的辛苦，自然不愿意纳入共有财产。

为了这么一点修炼物资，两派时常会发生争议，一个不好便会引发比斗，甚至在几次比斗之中，两派弟子大打出手，造成了流血事件。

人啊，只要不是杀父之仇，都不会记得太重，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可慢慢的选择淡忘，从而宽容了敌人，放弃了心中的仇恨。可是唯独这流血的仇恨，会宁记在心中，如同杀父之仇一般，会视为对方为死敌。

这并非是一句空话，即便是普通生灵亦是如此，何况他们这些拥有万载生命的神灵？正是因为如此，两派的积怨越来越大，一部分甚至已经推波助澜，要放弃听从水玄武的调动，说白了就是与水玄武解除奴仆的关系。

而水玄武自打进入日出城，并没有对这一批死士重视，自然也没有各个都签订主仆契约，只有玄一与玄三两人，还在水玄武的控制之下，而其他人则是处于自由之身。

当然若是背叛了水玄武，他们名声自然不好听，可是对于早就成为了山贼的他们，谁又在乎什么恶名、骂名？

玄一虽然忠于水玄武，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寿元越来越少，距离大限越来越近，也不得不为其下的子孙考虑，故此也赞同脱离水玄武的掌控。

玄三则是不认同，他则是认为既然他们选择了水玄武，那便要忠于水玄武一人，这并非是因为麾下弟子，其后代子孙在水玄武身上谋取了助益，而是因为玄三本就是一根筋，无论是对事、对人，既然选择了，那就选择到底。

三娘平静的看着前方的玄一，见到对方眼中闪烁一道精光，怎能不知接下来水玄武的决定，将会注定众人的生死。

想到这里心头一紧，暗暗摸了摸衣袖之中的短匕，看了一眼欲要开口的水玄武，心中也是难以抉择，到底该不该提醒对方。

“我们……”

“慢着，若是你想死的话，便直接反对对方之言，若是你欲要生的话，便在此隐居便是。是生是死，亦或是拖延时间，你自己选择，好好想想，人家可不一定是在为你考虑，也许是为了他们自己而已。”

就在水玄武欲要开口说话之间，耳畔传来这般的传音，令水玄武急忙侧首看向了水妮，准确的是看向水妮身旁的三娘，不过在对方轻轻摇动脑袋之下，水玄武当即转头，看向眼前的玄一。

水玄武不傻，若是他傻的话，早就与他兄长拼命一搏，怎会选择了忍忍，最后明白了大兄的心意，更是选择了支持水妮。

他也曾想过自立成为圣主，可是在他细细思量之后，便把这种想法挥散于心头，凭借他的声名，若是自立为主，水堂就此大乱，正是因为这般的考虑，他才会推举自己侄女为圣主，一来，是他把水妮当做了他的骨血，二来，是为了还报大兄对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