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准提问道 第五十二章：我的本行还是炼铁

马上到年底了，领地的所有人开始为过年做一些准备了。

年后不久，春天就会到来，那时候才是整个领地活力的开始，万物复苏，领民们开始了耕作，耕作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养家糊口的手段，有时候对他们也是一种神圣的仪式，冬闲了一年的人们，会用全部的热情来迎接一年的希望，春天对于人们来说就是希望。

既然是希望，就要好好准备，詹森作为护卫的教官，最近很少再管训练的事情了，除了继续去柳林溪去上课，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在临时工坊，现在的工坊除了应付雷切尔的订单，剩余的时间都在加工农具。

农具的缺口很大，按照詹森的估计，从现在到明年开春开足了马力，恐怕也不能满足领地所有八十多个村子的需求，更何况，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引起雷切尔的注意。

经常来进货的希思，早就注意到了工坊里在制作农具，詹森也没有向他隐瞒。

结果，雷切尔专程从怀特城来了一次，这次雷切尔可是代表的他的父亲怀特伯爵来看农具的，看了看各种农具，试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对詹森来说天文数字的订单，直接让詹森给拒绝了。

怀特领地需要上万套的这种农具，把詹森和麦斯在加上本特拆了也做不出来。

最后，詹森做出重大让步，就是曲辕犁和耧的图纸转让给怀特领地，条件是怀特领地只能自用，不得以此谋利。

但是犁头怀特领地自己作不了，必须要从摩尔领地购买。

当然怀特领地还要作出其他的让步，免除摩尔领地每年的进贡，这次春耕以前向摩尔领地提供四百头耕牛，免费提供一年摩尔领地需要的铁料，铁矿石和石炭。

最终，这些协议让双方都很满意，尤其是摩尔夫人，听说执行了好几代的进贡制度终于被取消了，激动地到挂着历代摩尔男爵肖像的祷告屋，待了一天，连中午饭都没有出来吃。

戴维和摩尔满意的则是耕牛和一年免费的各种材料，尤其是耕牛，对明年的春耕来说就是及时雨。

提瑟.肯和布尔纳.肯，最近很是惬意，自从把少爷买回来的石炭炼出了焦炭，父子俩在临时工坊的地位就直线提高，现在父子俩每个月可以拿到两个银币的报酬，这在以前来说，父子俩烧一年的木炭也挣不了这么多。

就连一向绷着脸，让所有的铁匠都有些害怕的麦斯，见到肯父子也是和气地点点头，有时候甚至还会表扬一下，说他们烧的焦炭很好用，这让父子俩顿时感觉有了脸面。

提瑟经常这样教育自己的儿子：“布尔纳，我们的日子好过了，能吃上饱饭，能穿上好衣服，明年你也能娶上媳妇了，更重要的我们有脸面了。你要记住，这脸面是很金贵的，有钱都买不来，你可千万别给我把这脸面给整丢了，丢了那可用什么都换不回来！傻娃儿，你记下了？”

父子俩用心守着这几口窑，麦斯命令他们烧什么就烧什么，让他们多试几种温度，他们就多试几种温度，反正按照麦斯的吩咐，烧成功许多东西，当然他们父子俩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也不打听。

前一段时间，麦斯送来了一车青石，让他们用较低的温度，煅烧了好几天，烧完了东西就给拉走了，成不成也不知道。

后来又陆陆续续地送来好多的青石的石子，据说这些石子是经过清洗的，窑也改了一下，还加上了鼓风机煅烧这些青石子。

这次烧窑就连很少在这里出现的詹森少爷也来了。

麦斯一边在一旁记录，一边指挥着肯父子加温、撤火等等操作，最后，出来了一窑白色的石头，当时少爷把一块白石头丢到一盆水里，那水竟然冒出一股热气，少爷把那白石块用手捏碎成泥状，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点点头，告诉麦斯说道：“成了！”

然后，麦斯又按照刚才的步骤反反复复地烧了好几窑，每次都能出来那种白色的石头。

最后肯父子看到詹森少爷和麦斯很高兴，少爷还来到肯父子的面前表扬了肯父子，说他们干得好，感谢他们，提瑟.肯就得意地看看自己的儿子，意思是说：“这就是脸面。”

麦斯也笑着过来道了辛苦，并且告诉肯父子，以后就要按这个流程来烧，这叫石灰。

提瑟.肯，虽然不认识字，但烧窑的流程一遍就会记得牢牢的，不会有任何差错，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吃饭本钱。

詹森看到石灰的烧制成功的确是很高兴，这个东西他在梦境世界虽然知道石灰石高温会变成生石灰，是用铁矿石炼钢的必备材料，但是，他知道原理简单，实际上难。

在目前没有精确的温度计的情况下，想烧出成色好，活性高的生石灰还得靠蒙，靠运气，靠反复的试，没有很好的办法。

即使现在成功了，他也还是不太清楚这些生石灰的活性是高还是低。

烧窑的人一个控制不好，也极有可能造成欠烧或者过烧，出现废品。

有了生石灰，詹森就和麦斯商量着准备试验用高炉法来炼铁，这次格林从帝都带回来一些铁矿石，不多。

后来希思也又陆陆续续地运来了不少，不过这些铁矿石对于梦境世界里炼铁的规模那就是一个笑话，梦境世界里低于一千立方米的高炉都在被淘汰之列，一般的高炉都在两千到三千立方。

这一点点铁矿石不够一下子炼的。

詹森早就把高炉的原理图交给了麦斯，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探讨如何去实现，当然要先做一个试验性的小高炉，多小呢，反正很小，比家里烧煤的炉子稍微大一些。

麦斯的提议是也用生铁浇铸炉体，里面使用黏土做内衬，在保证容积的情况下，尽量把内衬做的厚一些，一是保温，而是尽量不让高温伤到炉体。

说干就干，没几天一个试验性的小高炉做了出来，这个小高炉在詹森的眼里就是个模型，太小了，他甚至怀疑能炼出铁来吗？

但是麦斯确是信心十足，詹森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这次就顺着麦斯吧，就算是自己学生的实习吧！

麦斯也是尽量按着詹森提供的原理图来，因为他知道，少爷提供的原理图里，没有哪个是多余的可以省略的，如果没有成功，基本是因为某一项东西缺失了。

麦斯有一次深情地给詹森说道：“少爷，我不知道你这个原理图是这么得到的，但是我在想，这是先人用多少次试验，用多大的精力，耗费多少钱财才总结出来的这张图，我要是照着都炼不出铁来，你说我能对得起您吗？”

这话说的，让詹森也是脸红不已，受到麦斯的鼓舞，下定了决心，干！有图在此，你要少走多少弯路，詹森啊！詹森，你可能是太顺了，这么点困难就让你缩头了？

师徒二人这就扑在了炼铁的大业上，戴维和摩尔夫人经常看到用餐的詹森鼻翼两侧的沟里是两团黑灰，手持着面包还在那里走神，戴维和摩尔夫人谁都不敢打搅此时的詹森，因为被打断思路的詹森，经常会发火，马上丢下吃了一半的饭就走人了。

柳林溪的孩子们，也发现最近少爷上课不是很用心，经常布置点课堂作业，然后就坐在桌子后面发呆，而且原来英俊潇洒的少爷，最近总是不怎么收拾自己，脸总是脏兮兮的。

就连玛丽，最近总是偷偷地在背后抱怨，少爷魔怔了，经常好几天不洗漱，晚上上床就睡，早上起床就走。

现在配套的其他设施出来了，单独又制作一个加热热风的装置，接上鼓风机可以把加热好的高温空气吹进高炉里，喷煤粉的设备也做好了，这些基本上是麦斯设计的，麦斯的动手能力明显比詹森要高很多，所以詹森只负责说明需要的东西起什么作用，什么原理，剩下的就是麦斯根据詹森的讲述，开始动手设计，制作了。

终于有一天，麦斯把该有的东西都配备好了，师徒二人看着这个东拼西凑出来的东西，詹森莫名地又没了信心，但是看着麦斯发着贼光的眼睛，把那些丧气的话给咽到了肚子里去了。

哈默和另一个工匠被麦斯安排着分别掌管一台鼓风机，热空气的加热炉已经点燃了起来，随着鼓风机的转动，加热炉的火焰越来越亮，开始往蓝焰过度了，被加热的热空气，顺着进风口吹进了高炉里，另一个鼓风机也转动了起来，煤的粉末也被吹进了高炉的底部。

预先把铁矿石粉碎并高温加热成烧结块，被烧结成带蜂窝空的块状，再加上焦炭和生石灰，从炉顶的进料口给填了进去。

这时候，麦斯眼睛红红地盯着炉底的出铁水的口，过了好久，没有任何东西流出，哈默和另一个要鼓风机的工匠已经累的大口大口的喘气了，汗水已经顺着满是黑灰的脸流出了一道一道的沟痕。

无疑，这次是失败的，但是这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麦斯的热情。

詹森和麦斯，等待微型高炉彻底冷却，打开发现，所有的填进去的料给高温烧结在一起，混合物的焦炭没有燃烧。

詹森的分析两个原因，一可能是热风的温度不够，二可能是进氧量不够。

已经忙了一天了，今天就先这么样吧。哎，失败的一天，但是好在走出了第一步。

随着年关的越来越近了，戴维、摩尔夫人好像越来越忙了起来。

但是每个忙的方向不同，摩尔夫人把精力主要放在了过年的一些仪式礼仪祭祀等等一些在她的眼里最重要的事务。

戴维忙于巡视、训练还有母亲叮嘱他的一些领主要准备的事宜。

最忙的是格林和马尔科，最近经常去怀特城区采购，大到一些供品礼器，小到为过年准备的一些食品布料，领地里现在有钱的人已经不少了，有许多工匠或者佣人也会让格林或者马尔科带回一些准备过年的新布料或者一些干果点心之类的东西。

甚至有人还会狠狠心让往回带点儿便宜的首饰呢。

詹森忙他自己的事情，摩尔夫人和戴维也不安排詹森具体的事情，但是詹森也没有闲下来。

这几天詹森准备给柳林溪的学生们把寒假给放了，告诉他们等过完年以后定日子再开学。

放假那一天，詹森给所有的孩子来了一次考试，一共两门课，数学加减乘除全部学完了，语文的拼音全部学完，字大概有上百个了。

第一次考试的孩子们还是比较紧张的，平时上课几个调皮一点儿的孩子总会忍不住交头接耳，今天的教室里却是鸦雀无声，只有詹森在大石板上写字的滋滋嘎嘎的声音。

孩子们一边看着大石板，一边在纸上写着题，这次考试，詹森拿着纸和笔分发给了所有的孩子，让他们用这个写卷子。

詹森说了，以后所有的考试的卷子他都要保存的。

半上午，两门课就考完了，安排班长和小组长把所有卷子上面的名字检查一遍，给收了起来，交到了詹森的桌子上。

孩子们紧张地看着詹森，好像詹森要当场宣布成绩一样。

詹森，站在讲桌的后面，双手支撑在讲桌上，看着底下的五十多名学生，开始了放假训话.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放假了，这个叫寒假，以后还会有春假，暑假。”

说完环视了一下所有的学生，学生们对这些新名词感觉到新奇，但也见怪不怪了，自从上学以来他们也已经学习好多这种新名词了。

“寒假期间，除了完成寒假作业，要尽可能帮助自己的父母多干点儿活，你们应该能够体会到父母的不易，他们要养活你们，还要让你么读书，所以你们要报答他们，这是做人的本分。现在你们人小力微，帮着做一些家务，就是报答他们。好了别的不多说，还有一个要注意安全，登高上房的事情少干。”

底下的孩子齐齐答应了。

“这次考试的成绩，年后开学的时候再公布。”做完最后的交代，詹森结束了这个不到一个月的学期，婉拒了海德村长的中餐，带着凯尔小队回到了古堡。

古堡的人们见到詹森只是匆匆打个招呼，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了，整个古堡就像是一台加快了的钟表，整个画面又好像是进入到了快进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