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天,严颜的五千人马也出发了,而且一出城直接就是急行军,看样子是准备咬在赵云身后。
刘协看到刘璋这番安排,也只得苦笑一声,自己本无心夺其兵权,刘璋为了监视赵云而派出严颜,却是多此一举。但刘璋现在这番做派,却也让刘协看准了,此人有能力而无气量,并非刺史之才。
如果说原来的刘协真的无心夺权,现在,恐怕反而让刘璋的所作所为,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
以刘协的判断,区区张鲁,赵云只消旬月,便可破之。
但,这仗一直打了一个多月,直到了除夕将近,双方都还在葭萌关一线呈胶着状态。张鲁无法再往前推进一步,但赵云和严颜却也无法彻底击溃张鲁大军。
让刘协觉得欣慰的是,根据前线严颜和赵云各自发来的战报,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相互掣肘的迹象。反而是通力合作,各出奇谋,这才挡住了张鲁大军的攻势。
而问题就在于此以严颜和赵云的能力,联起手来居然都不能击破一个张鲁,张鲁此人,真有此等本事?还是说,张鲁军中,另有高明的军师?
刘协是倾向于后者的,而且刘协认为,这个高明军师,十有**就是司马家派去的。
刘协给赵云回了一封信,让他注意查探对方军师的情况。然而,出乎刘协意料的事件发生了。还不等刘协收到回信,腊月二十号的晚上,刘协的居所内,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风清寒,月明光。
房间内,却是红袖添香。
远处传来巡城尉的更点之声,此时,已是二更天。
刘协却还没睡,他向来睡的很晚,一般都要熬到三更,此时刘协正捧着那本《太平要术》细细的钻研着。
貂婵在旁边,帮刘协挑了挑灯花,暗淡下去的灯火,顿时又明亮起来。
“我说伯和,你不会真要待在成都,在刘璋的手底下做事吧?”貂婵放下挑灯的剪刀,顺手端起刘协的茶杯喝了一口,“你也看得出吧,这人的暗弱之名,可是当之无愧了。”
“我当然知道。”刘协沉声道,“我只是想借助他的声势而已。”
“现在看来,他可未必那么听话。”貂婵道,“我看你最好早点打算一下,要不然就取而代之,要不然就离开益州。
哎,我说伯和,咱们上天山吧?现在你是天山之主,以咱们两千天义军加上两千天山弟子,堂堂四千精锐,这天山绝对是无人能攻破,咱们岂不比窝在刘璋这里要自在的多?”
“你怎么又提上天山?”刘协苦笑道,“我都跟你说了,许昌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再者说,现在上天山,你以为真的就那么安全?敌人说不定随时就出现在咱们身边了!”
“哦?”貂婵眼波流转,“你说的敌人”
“就在上面!”刘协说完,忽然一跃而起,一剑向着屋顶上刺了过去,与此同时貂婵手腕翻转,也随着刘协连射出了十几道风刃。
刚才刘协突然说”敌人出现”的时候,就是在给貂婵示警屋顶上有敌人。以貂婵和刘协现在的默契,自然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此时,刘协的剑快如闪电,貂婵的风刃也封住了屋顶上敌人的退路。两人暴起发难,又是完美的连击,这天下怕是很少有人能破开两人的这次攻势。
但,屋顶上这个人,显然就是这“很少”之中的。
随着刘协暴起,屋顶上的人也立刻做出了反应。他没有闪避格挡,反而一跺脚
“轰——”
随着一声巨响,屋顶上瞬间破开了一个大洞,十几片瓦片撞在风刃上,却是将风刃撞的粉碎,瓦片落地,还刺入了青石的地砖上半尺多深。
刘协这边,却立刻感觉到一股强横的冲力迎面而来,刚猛的压迫力量险些让刘协吐血,刘协只得凌空硬生生的扭转身形,横挪了几尺,这才堪堪避过。
来人根本没用什么技巧,但是他也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技巧,只是凭着力量,就足以将刘协和貂婵完全压制。
刘协狼狈落地,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此时屋顶上那人这才好整以暇,顺着他砸出来的大洞一跃而下,来到两人面前。
刘协一见此人,顿时眼神一凛:“怎么是你!”
貂婵本来也摆好了临敌的架势,看到眼前这人,也失声叫了出来:“师父?”
貂婵的师父,有三人。其中,天山的老门主早已死了,水镜先生司马徽却不懂得武功和道法,剩下一位,便是眼前的
“左慈!”刘协一字一顿道出了来人的姓名。
“哼,”左慈轻笑一声,“你这娃儿,倒教老夫好找。”
说完,又看了一眼貂婵:“还有你这小丫头你可以不用叫我师父了,从你逃跑的那天起,我便不再是你的师父。”
“左慈,你来此是要做什么?”刘协厉声问道。
难道说,他千里迢迢赶来,是为了抓貂婵回去?若是如此,自己应该如何应付?面对左慈这等人物,寻常士兵根本派不上用场,偏偏子龙又不再身边
刘协正在焦急时,左慈却说了句出乎刘协意料的话:“老夫来抓你回司马家。”
“我?”刘协一怔,“居然是来抓我的?可是,那司马夫人回去以后,难道没有没有帮我说说情?”
刘协本来想着,自己给张春华留了账本,她至少应该知恩图报,劝司马懿和自己两清才对啊。
“本来是说了的。”左慈道,“但是这次,你却坏了司马家的大计。因此。仲达觉得,还是应该抓你回司马家最好。”
“再抓我回去,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觉得我不会再跑?”刘协笑道。
“你肯定会。”左慈道,“所以,仲达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你跟随我,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你与司马家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司马家再不会来主动寻你的麻烦。”
“如果我不去,会怎么样?”刘协沉声问道。
“我劝你小子最好还是放聪明些。”左慈冷笑,“你要是不听话,这小丫头会第一个死。然后,旁边房间里的两个丫头,也都会一前一后,死在你的面前香消玉殒,这不是我所想看到的结果。小子,还是不要逼得我非如此做不可吧?”
“又是威胁”刘协咬牙切齿,却又无奈的点点头,“好,我跟你走!”
“那就随我来。”说完,左慈抓住刘协的手腕,就要往房顶上跳。
“等等!”刘协忙道,“你总要让我交待几句话吧。”
“啰嗦。”左慈松开刘协,“我只给你一炷香的功夫,速去速回。”
刘协大步走到貂婵身边,一把将貂婵拥入怀中。
貂婵也知道刘协是为了保护她才被左慈挟持,自是满腔柔情,紧紧抱着刘协,难舍难离。
享受了片刻的温存,刘协终是道:“我来不及跟婉君告别了,明天她若问起来,你找个理由应付她,别让她替我担心。还有,有些话,你一定帮我告诉子龙。
张鲁军中,很可能有司马家军师在为其擘画策略,若如此,子龙虽名将,然历练不足,恐未能轻易取胜。此战之胜,在于八个字”
刘协凑到貂婵耳边,低声道:
【“云”横秦岭,“马”到成功。】